人生若只如初见

2007年11月,05届大专生开始实习。在去往实习地的火车上,学校包了两节车厢,只有同学们在一起乘坐,没有固定座位。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小虎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座位上发呆,旁边走来一个女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小虎的座位是三连,只坐了两个人,另一个是小虎大学宿舍下铺的兄弟。“嗯。”小虎没怎么在意,女生就坐在了小虎左手边,右手边是那位舍友。

很快到了晚上十一点,女生有些困了“我可以靠着你吗?”,“嗯”小虎依然没有太大反应。女孩的头发长长的,很滑,脑袋一下又一下从小虎肩头滑落,小虎依然安静坐着。

晚上十一点就快六十分了,突然!“不舒服的话,你可以躺下来”小虎的声音很轻,大概因为比较内向腼腆,大概第一次与女生这么近距离,大概…女生的头距离太近还在迷糊瞌睡中。“怎么躺?”女生确实挺困,恍惚中呢喃般问。“坐里面躺我腿上吧”小虎并没有想很多,他们是同学,应该还说过话,只是交集很少,毕竟一个系几千人。“嗯”女生很听话的挪到了小虎的位置躺在了小虎腿上,因为没有枕头不舒服,小虎就伸出左臂给她当枕头用。女生很快睡着了,小虎用她的外套帮她盖着半个身子,然后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十一点六十分,再也不会到达十二点了。

车厢里总有活跃的同学不知疲倦到处走动,打扑克,上厕所,吃东西,聊天。每一个经过小虎的同学表情基本都是相同的样子,不管男的女的。惊诧,意外,莫名,嘴长得很大,眼睛瞪的很圆,头发都涨高了一节,身体极限停顿两秒。太不可置信了,这发生了什么?太不可思议了,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还这么亲密?小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他一整晚都在发呆,离开那座熟悉的城市,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一切还在拉扯中没有割断的时候,他的内心是那么的平静,哪怕美女入怀。是啊!女生叫小妞,很漂亮,身材好,性格开朗,很喜欢笑,笑起来也很美,画画参过展,学跳了拉丁和基础化妆,在学校人缘很好,因为性格相对比较强势熟悉的同学叫她‘小魔女’。小虎样貌平平,学校里存在感很少,经常到处打工和压马路,什么都不会,只是很安静很安静。

就算时间静止了,可是天总会亮,火车总会到站。

最里面靠窗的舍友一大早就醒了,小虎一晚上没有一丝困意,哪怕外面已经从北方穿棉袄的冬天到了南方穿长袖的冬天。舍友一直在旁边偷笑小虎居然有艳遇,还伸出咸猪手想掐醒小妞,毕竟大部分同学已经醒了。或许两节车厢里她睡得是最舒服的一个,甚至小虎也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无意间被当做枕头的左手正轻轻握着小妞垂下的左手。她的手那么小,在小虎的手心里被整个包裹着,轻软得让小虎以为那是盖在小妞身上衣服的袖口。小虎打断了舍友的动作,哪怕车厢里已经慢慢嘈杂,哪怕南方的气候加上空调已经有些热了,他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他想起同学们惊讶的表情莫名的想让那种感觉多持续一会儿。

要是时间静止了,空间依然要继续变化,否则就没什么意义了。

她醒了,“你一晚上没睡?”她有点惊讶,没等小虎回答就坐起来去洗漱了,而火车也很快就抵达了他们的目的站。

后来,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很多,认识他们的同学说‘那是一个传奇’。只是,他们最终并没有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美丽的故事,悲伤的结局,让人不禁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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