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回老家给父母扫墓,虽是疲于奔命,当天飞机往返,但终究是去了我一块心病。
10年前,父因癌症晚期去世,那个时候,是秋天。记得当年的年三十,我悄悄的背着所有的人,独自一人打车去了墓地。因为突然离开了父亲,极不适应,这是其一;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着他孤零零的一个魂灵,又是在寒冷的冬季,在过年的时候,从此缺席,在那里冰冰凉凉的世界里再无温暖的气息。
2021年7月,母亲离去,我也因新冠疯狂的势头在母亲下葬后被拉去隔离。周年祭日,又因疫情防控的风头太劲,未能及时回去。如今,终于放开了闸门,可以得以自由,掐指一算,距老太太离去已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在这段焦灼的日子里,执念如影,常常在恍恍惚惚间反复作祟。即是承受心里愧疚在暗责自己,没有坚挺顽强的将她一直照顾下去,致使回老家后不过四个月便与世长辞,这个便是我难以跨越且欲罢不能的心结。
墓碑上,刻满了孝子贤孙的名字,彰显着人丁兴旺的气息。我最爱的爸爸妈妈变成了两张熟悉又陌生的照片镶嵌于寒石之上。我提前买好了他们生前爱吃的点心,摆放在墓室台阶上,挂上了新买的绢花(母亲生前喜欢养花,父亲生前爱赏花),大声的呼喊着再也不能回应我的他们,顷刻间,莫名的百感交集涌在心头。
父母在,犹如根系大地,尚有归去来兮。父母去,枝枯叶落,家乡已成远方。
人生,遇见,短暂且不敢想象,草木一秋,一世情缘似若空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