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叙

一个月前,我的男朋友A生病住院了。那天早晨去看医生,我在外面等候,内心忐忑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从未如此焦虑过。待他出来,说暂时无法确诊,需要进一步检查。因我当天有个重要客户需出差外地,急着赶火车就并未继续陪同。但一整天人都恍恍惚惚,心神不宁,进会议室前还打电话又问了一遍诊断进展。会议后立刻又问了一遍。终于得知结果后并匆匆赶回来。

人已经住院,我家也没回就一同住了进去陪伴。因为没有较好的医生,病情一直无法得到缓解,当天晚上高烧持续不退,一直恶心想吐,此时已是第三个不眠之夜。

我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他,煎熬,痛苦,我一刻不敢合眼,只盼我的陪伴哪怕有一丝帮助,更不忍他一个人面对这病痛带来的身心折磨。

第二天在朋友的帮助下我们转了医院,有好的医生,好的病房,病情也得到了控制,他整个人也舒服多了。

她来了,在我们办理入院手续的时候。从那一刻,他就疏远我,专心与她交谈,刻意的身体远离,更是避免身体接触,眼神接触。

更换鞋服,端茶倒水,收拾衣物,当个旁观者是我唯一的事,像管家一样。

第二天早上九点准备手术。她们一早就来了,正赶上医生在病房进行术前准备。他很害怕,虽然医生说明了手术最坏的结果和做好的结果,因为身在他乡,语言不通,仍然害怕,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的心情我是理解的。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再度上演,二人独白,直至手术室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也在叫着她的名字,我独立在阴影中,即便我始终在他身旁。

我们各自着手自己的事情,我去买药,她们去血库,忙完我留在病房等候,她们出去吃饭了。大约11:20左右,不安的感觉再度袭卷我的心头,我坐立不安,情急之下我来到手术室门口,即便看不到什么,哪怕离得近一点似乎也觉得安全一分。

终于到了十二点,不安退去,似乎一切平静了许多,我双手放在心口,已经感觉不到慌张。我知道,过去了。我下了楼,在病房内继续等候。饭后,她们回来了。过了很久,医生通知家属谈话,被告知有情况未预料到,因采取急救措施,造成创伤,恐再度发声造成生命危险,急需进入重症监护室。

时间正好吻合,医生的话语如一道晴天霹雳,震裂所有人的内心。她,话未听完,便嚎啕大哭,我呆若木鸡,表情肃穆,强作镇定,努力想要反映一些什么,脑中却始终只字未出。

她开始打电话给父母,请她们托关系,帮助他入住重症监护,终于一切办妥,大约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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