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重孰轻

       人生不过四件事:吃穿住行,它是人类存在的最基本的形式,也是人们为之奋斗终生的目标。吃得营养健康,穿得得体漂亮,住得宽敞舒畅,行得方便简单,吃和穿的成本相对来说是流动的,而住和行的成本更高也更固定。一套房子足够奋斗一辈子但它也能享用一辈子,一部车子要努力好多年但它也能使用好多年,吃可以是山珍海味也可以是五谷杂粮,穿可以是大牌名品也可以是外贸地摊。有人说要吃好点,因为吃进去是自己的,穿得干净整洁就行。也有人说要穿好点,你吃得不好别人不知道,你穿得不好别人看得到。

        我的老乡朋友就属于后者,她是我曾经的老板娘。老公与两个同事一起创业开了八间颇具规模的理发店,又与一家美容美发学校合作开设了美发课程,事业可畏是蒸蒸日上,旺季时每人每月能分到五六万,淡季时每人每月也能分到一两万。她们在老家县城买了房,老公也配了部中高档的车,还有一定的存款,朋友在家带一双儿女,儿子尚小还未上学,每天负责一家人的饮食起居,算得上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她总觉得自己没工作,一家人的生活开支都靠老公来赚取,所以在花钱方面比较谨慎。除了给自己和老公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外,一日三餐是极其素俭,每餐一般炒两个菜,有时一个人干脆蛋炒饭打发。有次另一个老板娘家的小孩去她家玩,顺便留下吃晚饭,看到桌上才两个菜,就童言无忌地问了句:“你们家怎么才两个菜呀?我妈妈每天都炒满桌子的菜”,搞得她又好笑又尴尬。这个老板娘是湖南妹嫁到广东,两公婆对吃都很讲究,每天都要开车去外面喝个早茶,也是两个小孩的四口之家,每餐要炒四至五个菜煲个汤,老公喜欢吃鱼每餐不是淡水鱼就是海鱼。而这个广东老板每天下午三点左右还要去喝下午茶,当时他管公司的钱我管账,办公室设在美容美发学校,基本上到那个点他就会离开,大家调侃他真会享受生活,他说现在不吃等老了想吃都吃不动了。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其实又何尝不具真理,就如同年轻时不努力等老了哪还有精力一样。因为他吃多食广,老婆也练就了一番手艺,不仅会蒸炒煎煮还能自己烤面包做生日蛋糕,用她的话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喜欢吃也喜欢做。或许因为她营养全面,人也看起来很显年轻,有次去学校学美容,为了孩子读书考美容师证凑积分,跑到办公室跟我闲聊了半会。当我夸她是美食家时,她说她宁愿把钱花在吃上面也不要花在医院,原来我的老乡朋友因身体不适去医院了,她还开玩笑地说:“你老乡啊就知道省钱,每次一起去买个菜,我买一大堆她就买两,舍不得吃好把自己身体调养好,结果钱全送医院了。”后来,在去看我老乡时,她端出一个纸盒,里面全是病历和检查单,多半都是妇科方面的,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药,她说都是她当时没吃完剩下的。生完孩子后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各种妇科病缠身,还有点宫颈癌的病变,吃过各种药打过各种针做过大大小小的手术,方得以控制,每年也要去做个检查才放心。听得我心里直发悚,难道真的是她自己太不注意营养,才把身体亏待成这样,宁愿出门穿得漂亮给别人看,也不好好将身体补养一番,不知道当时的她是否有所觉悟。

        每个女人都爱美,但我觉得每个女人都更嘴馋。比喻说几个人一起去逛街买衣服,结果逛了半天一件衣服没买到,每人提着一袋零食水果回来了,这是之前的我与同事们常发生的事。上班每天都要穿工衣,自己的漂亮衣服充其量也只能留在周末穿穿,如若没遇上特别钟意的买不买都可,但零嘴是不能放过的。总觉得衣服有几套换,穿着得体大方便可,或许因为这样的思想,让自己越来越不懂打扮,牛仔裤配T恤运动鞋是多年不变的搭配。穿裙子嫌不方便、穿吊带怕漏肩、穿高跟鞋没法走路,想淑女一回想优雅一番总觉得别扭,于是一如既往地土。而对于吃我似乎也没多大讲究,首先自己不会做饭,并限制了所有对吃的向往,在南方呆了十多年只学会了煲汤。虽然不吃冷食不吃隔夜菜,每天坚持水果和牛奶,貌似很注重营养,也没把自己养胖。也见过同事中的吃货小两口,宁愿租着房吃着好吃的,也不愿省钱买几件好衣服,工资不高,每顿吃得都很好。说衣服只有收到的那一刻才是开心的,之后就是旧衣服了,但美食会让人一直都记得。另一个女同事则不重视口腹之欲,说去外面花几百块钱吃顿饭还不如去买件衣服或礼物,吃了只会长肉肉,而东西却可以永久保存。

        其实每一个胖子都很可爱,尤其是他们对吃的贪婪样。如我们家的小波同志,对穿极不讲究,只要能遮体就行,但想吃的东西都会舍得买。而且吃东西如同在打抢,三下五除二地往嘴里塞,不管是滚烫的饭菜还是水果,不经咀嚼就直接下肚,根本就没尝到其中滋味,牙齿形同摆设。曾多次劝说要细嚼慢咽,有利于肠胃吸收,听不进去也改不过来。昨晚一顿美味的晚餐就败在了他这个吃货身上,去公园逛了一圈回来已是饥肠辘辘,他亲自下厨炖了一锅鱼尾豆腐汤,煎了一锅韭菜粑粑,可胃色香味俱全,忍不住还拍了照片。我细细品味着,他像完成任务一样飞快地往嘴里送,还不小心掉了半块韭菜粑粑到地上。我让他慢点吃,又烫又硬的,话说完不久,他就开始说喉咙不舒服了,停下来用手抠了下,结果说更不舒服了,想吐。让他张嘴给我看,吓了一大跳,靠喉咙深处的地方起了一个巨大的血泡,顶住了他的舌头,端了两碗盐水给他漱口也没用,准备去医院,结果被他用牙签自行了断,希望此次之后,他能吸取教训痛改前非。姐姐说每个胖子都这样,她家的老公和儿子也是三下五除二地吃饭,她也会在旁边规劝,等她把话说完,爷俩已经吃了个光。

        吃和穿到底哪个更重要?温饱是先有穿再有吃,而饥寒是先说吃再说穿。民以食为天,先要吃饱了才有衣服穿,而衣食住行又把衣放在第一位,因为衣不仅代表衣服还代表形像和外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念和出发点,或许在这个经济飞速发展的社会里,吃和穿已经不像五六十年代能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和日常了,所以也没有孰对孰错孰重孰轻,完全取决于个人的价值观,你是个吃货就使劲吃,你是个注重外表的人多买衣服,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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