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阵清脆的筷子被折断的声音,一次性筷子就在龙骨的手里被折断了,原本还在一片看戏的卡卡、脏平、狮子纷纷看向这个脸黑得和老板娘一旁煮面条的锅一样的龙骨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奶茶店脸虽然错开了,但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和平菇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狮子嗦着螺蛳粉问其他人,但没人理他。因为下一秒龙骨就因为看见白鸟对着平菇说了什么,平菇定定地看着他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白鸟开心地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抓着他的手就在他手背上吻了一口这一举动而甩下众人箭步冲向那家奶茶店里。
“哇吼,有好戏看了。”脏辫不愧对损友两个字,吹着口哨翘起二郎腿就像做壁上观,被平头一个白眼马上妻管严地咳嗽了几声付了所有钱带着平头跟着卡卡狮子屁股也去了隔壁店。
“你要做什么?!你不能离平菇远点吗?”龙骨一进店里就把平菇从白鸟面前拉到身后,用自己190的身高挡住平菇这个168的矮子。
“请问我对我的伴侣要做什么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白鸟笑得春光灿烂,他是真的很开心的在笑。龙骨立刻被他这个笑容和他的话刺中了双眼和耳朵,反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了。”平菇在身后说的话就像一把刀,平菇就把这把刀亲手推进龙骨柔软的后背,疼的他浑身一颤。
卡卡直接愣住,平头皱起了眉头想是要说什么但被平菇一扫视就没出声,脏辫走过去带着同情的意思拍了拍龙骨的肩膀,狮子则是在一旁打量着白鸟好久。
就这么狗血剧情的氛围维持了半分钟,终于被狮子一声惊呼打破了。
”你是不是白鸟?不,你就是白鸟!天啊啊啊啊啊!我见到活的啦!是白鸟啊!你你你,你能给我签名吗?顺便拍照留恋?!”狮子尽显脑残粉的模样,两眼放光地蹦到白鸟面前激动地说。
白鸟有些头疼地苦笑了一下,转而脸上挂上了赏心悦目的职业假笑,对狮子说:“可以的,但不要这么激动,我今天是私下活动。”说着他环顾了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狮子的反应而注视这边,马上压低了脑袋上的鸭舌帽。
鸭舌帽在白鸟的脸上留下一道浓厚的黑影,他的眼睛却依旧很有神韵地看着平菇,带着笑:“与你相处的时间真是短暂,我得走了。临走之前你不亲亲你的新男友吗?”他说到‘新男友’地时候眼角余光扫过龙骨带着愤怒不甘的脸,稍微露出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讥讽得意的笑容。
“别挑战我的底线。”平菇拍着桌面温怒地低声吼,白鸟就喜欢他这个样子,犯贱地说:“我只是想要个证明,就一次。”
“烦死了!”平菇推开挡在身前的龙骨,龙骨被他推得身体有点不稳。平菇来到186的白鸟面前对他勾勾手指,后者乖巧得像只家猫低下头,平菇他就在白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龙骨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震动,瞳孔急剧地收缩,双拳在身体两侧握得咯咯直响。
“我不洗了。”白鸟护着被他亲过的地方发表白痴发言,平菇一个白眼送给他:“快滚。” “遵命~”白鸟还接了他的骂,取下头上的鸭舌帽就像一个位绅士风度翩翩行礼后还朝狮子感谢他喜欢自己这个低贱的戏子就嗖地一声窜出来店,转眼间不见了人。
“还没签名拍照呢……”留下狮子一个人伤心地喃喃自语。
“哥,你和那个谁?白鸟是吧,怎么回事?这个信封是什么?”卡卡看见桌面上一个牛皮袋,刚要拿起来就被平菇抢先抱在怀里说:“私人的东西,你别管。”
“你,真的和白鸟……”龙骨一把拉住要也要离开的平菇询问。后者一把甩来他的手心情很不好地吼道:“你是我的谁?我跟谁成为情侣要跟你报道?管得这么宽!”
“我!”龙骨一股无名火燃起来。但他的身份和立场摆在那里不容得他干涉平菇的私生活。
说起来他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平菇跟他现在顶多也只是盟友关系而已,他是为了追求卡卡才重新和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那从一而终不就可以了吗?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做不到那么果断理智。难道自己就那么犯贱,就算他当年这么对自己也依旧余情未了吗?
我现在喜欢的是卡卡,不是你了。
龙骨强咬着牙后关看着平菇,类似自我催眠地默念了三次这句话,把这份愤怒关进了理智的牢笼里,笑了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只是关心一下我大舅子而已。”
“管好你自己就好。还有,离卡卡远一点。”平菇说完甩头就走。
“哥,你在烧什么?”卡卡一回家就看见平菇蹲在一个火盆前看着,盆里熊熊燃烧着就是平菇带回来的那个牛皮纸袋。蓝色眼睛里映出两团火,好像他的灵魂也在此时燃烧着。
“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东西。”平菇拿来木棍撩拨了一下确认烧完了才转身去厨房开始做饭了。卡卡连忙捡起他丢在地上的木棍也拨动了几下,眼尖地看见火盆里的灰里有一个小小的还没被烧干净的一角照片,蹭着平菇叫自己过来帮忙之前就捞起来用脚踩没了边角的火星塞进口袋里。
……
平菇路过音乐教室的时候听到一阵美妙的吉他声音,就往敞开着的教室里望。一个背影高挑的人背对着他弹着手里的吉他坐在开着的窗口上,一头长而柔顺的头发散开着,发丝偶尔顺着风扬起些许。是个能引起无限遐想的背影。
这人在弹《空心》,该不会是失恋了吧?这里是三楼,他这么坐着真的挺危险的。
“喂,你。”平菇这一声喊出来吉他声也停止了。那人一转身,一头的长发刚好被打进来的风吹起,平菇好像看见他的眼角有泪痕。见到熟悉的脸,平菇连忙冲上去抓住那人坐在窗台台摇摇欲坠的身体的手臂,凶狠的喊:“坐在这里你是想死吗?!”
龙骨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平菇,他很想说自己只是在音乐教室睡个午觉,睡醒之后打个哈欠把眼泪都逼出来了,觉得有点热就打开了窗口,然后看见一旁有把吉他像试一试音,期间发绳断了而已。这些话都没说出来,平菇就一把把他从稍高一些的窗台拽下来,矮小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接住他相比之下巨大的身板,撞得平菇踉跄了两步。
龙骨听见平菇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深吸一口气,好像就要开始骂人,立刻解释:“我没想不开,只是有点闷透透气。”
“透气要坐在窗口?!”平菇放开他,双手叉腰一副老妈子的样子训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一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我!我……”龙骨哭笑不得,很久没被他这么训过了,有点不习惯。想起之前被他训的一次也是在一个音乐教室,因为自己总是弹错要在校庆表演的吉他中那几个片段而生气地不吃中饭和晚饭一直在练习,而被平菇骂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想听听吗?”龙骨突然问平菇,后者根本不想听只想继续自己的思想工作,但龙骨已经自顾自的又坐回窗台,只是这次身体是朝向平菇了。
龙骨调了一下弦地松紧,再弹了几下确认没问题了,开始弹起另一首歌。他唱起歌来的音调比平时说话的时候要高一些,听上去就像从窗外拂过脸颊的清风沁人心脾,又像夏日踏入林间的小溪洗涤浮尘。
“I can't tell if this is real love
But I know how I feel
To be very honest with you love
I wanna get close to you
I don't know how you gon' take it
But I keep on thinking 'bout you.”
龙骨拨动着琴弦,披散在肩上垂到腰间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稍微的滑动。他忘情闭着眼唱着,唱到这时他扇动了睫毛看向了平菇。后者像是受到了某种信息,也跟着唱起来了,平菇的声音也是很好听的,他唱起来比平时的声音要低,很好地和龙骨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You've been on my mind ever
Since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Your smile
Baby I'm just falling to you
You don't need to say anything special
Cause I'm pretty sure
You're the morning dew that has fallen soft during the night on me
So naturally
Like we're meant to be together
That's how I see it
Though it seems illusive
Can you tell how much my love is pure
You can't buy it or sell
To be very honest with you love
I wanna get close to you
I don't know how you gon' take it
But I keep on thinking 'bout you
You've been on my mind ever
Since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Your smile
Baby I'm just falling to you
You don't need to say anything special
Cause I'm pretty sure
You're the morning dew that has fallen soft during the night on me
So naturally
Like we're meant to be together
That's how I see that's how it's supposed to be
People come and go
But I won't stop loving you……”——《your smlie》
是龙骨在初三校庆时候表演的吉他曲,没有伴舞和伴奏,舞台上只有一张椅子、一个人、一把吉他。他面对台下黑漆漆成千上万的人,平菇也在其中。平菇坐着的位置不前也不后,就是那种你不会特别注意的时候位置,可是龙骨却准确地看向他。
平菇也是直直地望着他。
他在光明正大的在全校师生的眼皮底下对自己的爱人倾诉爱意。不需要其他人了解,他一个人了解就好了。
……
平菇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了,他接了听了一会抬眼看了一下龙骨,嗯了一声,说票给他他会去看的话就挂断了。
“谁?”龙骨把吉他放好后问,平菇心情不错地没说他多管闲事地回答:“白鸟邀请我去看他参演的歌剧。”
“他不是走偶像明星路线的吗?为什么去演歌剧了?”龙骨把头发拢起来才发现自己发绳断了,问平菇有没有备用的借来用。
“给。”平菇把手腕上一个小平菇发圈递过去,龙骨双手拢着头发用嘴叼走他手里的发圈。唇触碰到他的指尖,平菇手颤了一下。
简单地扎起一个高马尾,平菇看着好变扭,跳起来把他的辫子扯掉叫他坐下来给他扎辫子。
有音符在平菇挽起龙骨的鬓角碎发时从头发掉出来,是他在轻轻地哼着刚刚的歌。
“To be very honest with you love
I wanna get close to you……好了。”
平菇把辫好的粗大麻花辫放到了他前面,龙骨像个思春的少女少年缓缓地摸着,突然体会到白鸟说不洗脸的感觉了。
“我也想去。”龙骨扯住平菇的袖子,好像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去?哦,白鸟的演出?”平菇撩起他耳下的发丝,手指滑过他微热的皮肤,龙骨的眼睑跳动了几下。
“行,我跟他说一说。”平菇答应了之后陷入了自我懊恼了。
自己不就是也是为了让他死心才答应白鸟的要求的不是吗?
……
“……” “哇!大剧院,有排面!” “他,还挺厉害的……”
平菇、卡卡和龙骨按照票上面的地址来到了剧院,看着面前这个庞然巨物三人表示同然都被震撼到了。进了场,有人专门带着他们三个人来到单独的只有四个人的专座,远离下面的席位,在两边壁上的位置。还有侍者专门送上蔬果零食和饮品,椅子还是真皮的。侍者小姐姐气质好,又高又靓,服务态度还很好,说话轻声细语的,给三个人递上三个红册子就退下了,走之前还轻手轻脚带上门。
“啪!”刚关上的门又被人猛地推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狮子!一个人和三个人面面相觑,卡卡和狮子同时问对方:“你(们)怎么在这?”
“男神的演出我当然要来!你们也是他粉丝吗?”狮子坐下来就吨下去一瓶鸡尾酒,卡卡都还没来得及制止他。
“嘘,开始了。”平菇提示道。
舞台上厚重的红帘拉开,还有一层竹纱帘,扮演越国居民的人唱起来了:“啊——”
“飞来飞去的桑扈鸟,请告诉我——”开头是一位老翁沧桑感十足,却迫切的声音。紧接着其他的越国居民接上来了:“请告诉我——” “越国的君王什么时候回——”又是老翁独唱。
接下来竹帘往上升起,一群布衣澜衫的人民奔出来四处张望,急切地寻找他们君王的身影。“越国的君王什么时候回——”
随后吴国军队到来吓退了群众,吴国的军队举着他们发亮的盾牌与长矛踏上了越国的土地,簇拥着他们高傲的吴王和驱赶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越王。
“我们的君王,我们伟大的君王——”吴国的气势十足手舞足蹈地对着高高站在马车上得意洋洋的吴王唱着。
“我们的王,越国的王,我们苦难的君王——”越国的民众对着落魄寂寥在马车前摇摇晃晃的越王凄切的盼望。
之后的剧情是吴王因为失败对自己进行否认,他的子民则安慰他:“我们的王,请抬起你高昂的头——”
但是吴王去对越王进行羞辱,要在他的子民面前踩着他下马。群众生气但又不敢反抗,只能对着越王唱:“我们苦难的君王,你不要去——” “我不要去,我宁愿去死——”越王也接受不了这种屈辱。
“大王不要忘记你的誓言——”夫人出来也是落魄至极的样子,她催促拉着自己的夫君,要他以尊严换自由,以屈辱换生存。最终吴王干净的靴子踩到了越王高挺的背上。
“这一幕是多么赏心悦目——”吴王得意的笑着,畅快的唱着,不顾自己臣子的反对把越王放回国。
越王啊,今日他受尽侮辱,他日毕竟加倍奉还!
“啊,我们的君王,我们越国的君王,我们苦难的君王——”一个身影曼妙的,身着靛蓝色的衣衫的女子双手捧腹,缓缓地走出来,低沉的女音很有穿透了,好像她一开口全世界安静了,她安慰受伤的吴王:“我为你忧伤,我们为你忧伤——”
这个女子就是西施,她唱着从越王的身边走过又隐入人群里。一边吴王和子胥又开始争执,最后吴王大手一挥,勾践回国。
中场转幕,下一幕是一群越国女子在溪边浣纱,烟雾与薄如蝉翼的白纱一起飘舞,一时间白纱与白烟不分彼此,少女在其中嬉戏打闹,唱着美妙的歌。她们虽然只是穿着粗制滥造的麻衣,但就像天上琼池才能遇见的仙女一样逍遥自在,美伦美幻。
突然一个黄衣女子走出来,催促其他女孩收拾收拾走了,众人做鸟兽散了。西施这时才出来,她满脸忧愁。郑旦,也就是那个黄衣女子,问:“西施姐姐,你为何现在才来——”
“妈妈生病在床——”西施愁容满面,郑旦体贴地对唱:“啊,漂亮的姐姐啊,让我们来帮你吧——”并招来其他女伴和西施一起洗起白纱,期间女孩子们还起哄西施唱越国的情歌。
“正用绳索捆着那柴草。天上的三星啊,出得那么早。今天是怎么样的日子啊?让我见到了你——”西施深情地唱着,视线往舞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投去,好像在平菇他们的包间停顿的时间有些久,又继续唱着:“你是这样的你,让我可怎么好啊——”
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女伴跟着唱起上面的歌词。“正用绳索捆着那柴草。天上的三星啊,正在那东南方。今天是怎么样的日子啊?让我见到了你。你是这样的你,让我可怎么好啊——”
唱到这,突然舞台上的音乐急促骚动起来,是越国的军队!为首的男人下令把这里的女人到围起来,他要找一个叫西施的女子,靠她拯救越国。女伴们把西施藏起来,说这里没有西施,郑旦甚至直接指出他们妄为越国军队,愧对作为越国男子的身份!并被两名士兵夹了出来,眼看就要招收不测。
“放开她——放开她——”西施挽起碍脚的裙摆来到郑旦面前,把两个士兵的武器推开,扶起她,表示自己愿意为了祖国做出牺牲:“一万次的牺牲能使伤口弥合,我愿为你流浪到天边。我——要见到你的复活——”
下一幕便是越王心神不宁地看着自己的佩剑,手下的臣子告诉他西施与郑旦要出派到吴国的消息,越王唤来她们,为她们送行。
“啊,她是那么的明艳啊——”越王抬起西施,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立刻为她的美貌所折服,溢美之词滔滔不绝地吐露出来:“就像明月下饮水的小鹿。啊——她是那么的明艳——就像雨后飞出的燕子啊——小燕子啊——”
“拜别了我们越国的君王——” “啊,我的小燕子啊——”
“拜别了我的祖国——” “啊,雨后的小燕子啊——”
“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故乡啊——” “啊,我不能忍受她们的离开!不能让她们离开——”
“大王啊!不要忘记你卧薪尝胆的十年誓言啊——”夫人加入了对唱。 “我不能忍受啊——”
一时间几个人各自唱了起来,舞台上喧闹了。夫人与越王争执,大臣在一边劝,西施与郑旦在一旁倾诉自己的离别之苦。最后,国家大义战胜了儿女情长,越王不舍地对西施她们唱:“今天送走你们秋去的燕子啊,等到越国的春天再把你们接回来啊——”
舞台在越王与西施对拜行礼的一幕完成了他上半场的演出,中场休息15min。因为实在是太精彩了,平卡龙三个人都没注意到白鸟又出现过在视线里,心怀疑问地平菇打开了那个小红册子。里面是简单地介绍了歌剧的内容和参演人员已经所以参与其中的工作人员,里面有很多大咖位的导演编剧和歌唱家。平菇在参演人员里找白鸟的名字,结果在西施这两个字的后面找到了。
“等等等,那个西施是是是白鸟演出的吗?那不是个女人吗?”卡卡也发现了,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指着白鸟的名字举给旁边的狮子看。狮子倒是一脸淡定:“是啊,反串啊。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看的吗?”然后一个鄙视的眼神给他。
中场休息很快就结束了,红色的帘布再次打开。舞台转变为吴国的酒宴上,形形色色的吴国男子酒杯交错,美酒佳肴必须配美人的期待着越国送上的美女为他们的夜晚更添乐趣。
一阵木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和铃铛玉牌碰撞的声音顺着一群妙龄红衣女子的出现而响起。编钟厚重而空灵,没有其他的乐器伴奏,她们脚上的木屐刚劲有力地敲打着地板,腰间与四肢的铃铛空灵而悦耳,这三者就是她们舞动的旋律。
厚重沉稳,灵动飘逸,大概是越国女子身上都具有的特性。她们不是为了那个坐在高高宝座上的吴王而跳,她们是为了自己,为了她们的王,她们的越国。如同一群空降到吴国的妖精,美丽而并以此挥挥绯红的衣袖,扭动纤细的腰身,来蛊惑众生。
一曲罢了,吴王拉着一身红装打扮贵气的西施和郑旦从宝座上下来,得意得游历在莺歌燕舞之中。西施真的很美,美得动人心魄,让人有危机感。她一颦一笑,越王都为之心动,她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在拨动他的心弦。
吴王拉起西施的手捧到脸前,西施立即把衣袖甩开。他也不介意,唱着:“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把越国退换回去,只留下你啊——只留下你一人啊——”
“我要把她们处死——”此时伍子胥带着剑出现了,刺死了逐渐迷失在越国锦衣玉食的生活中但又在西施的告诫下恢复理智的郑旦。
“妹妹啊,我的妹妹啊,你应我一声啊——”西施抱着郑旦凄凉地喊着,郑旦虚弱地回应:“我的姐姐啊,请带我回越国吧——”
“你要是真的在意我就杀了他,要不就杀了我!”西施对着吴王下了通牒,后者酒色昏迷地处死了伍子胥。
没有了伍子胥,越国轻松地打败了吴国夺回了领土。在谈到西施的后续处理,越王说要把西施作为后妃接回国,招到了王后与文大人的反驳。
他们决定秘密处死西施。
“啊,请把我的眼罩取下来吧——”西施来到浣纱河边,回到越国,但越国的人却不欢迎她。她是祸水,能使吴国灭亡,也能使越国遭殃!殊不知,越王取得胜利之后第一件事是去品尝胜利的美酒,完全不管这个可怜的在吴国十年数载的女人。
“看什么?你要怨恨谁吗——”王后讽刺道,西施只是哀求:“请把我的眼罩取下来吧,我想看看我的故乡——”
西施眼前的黑布被取下,她拥抱轻吻她的亲朋好友,用哭泣的语气问:“我的故乡啊,到底在哪里啊——”
“在东南方啊,可怜的姑娘啊,那里是你的越国啊——你的故乡啊——”
东南方,那是一望无际的江水。是啊,她的故乡啊就是在三星升起的西南方啊,她要回去她的故乡了……
尽管范大人劝过西施,她依旧要回到她心目中的故乡。她步伐坚定,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层层迷雾之后了。
“……”短暂的落幕,工作人员和参演人员都手捧鲜花回到台上。平菇这才从那个悲惨的一生的西施上看出白鸟的影子,他笑得花枝乱颤,把手里的玫瑰花高高地举起,向平菇挥了挥后,用力地丢了过去。
花束自然是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了,但台下的群众在热烈鼓掌的时候竟然还有手去接力抛花,就这么一棒接着一棒,那束花抛到了平面前,虽然有些惨了,但依旧很好看。
“谢谢。”平菇也知道白鸟听不到,下面那么吵闹,但还是说了一句。
20分钟之后,白鸟在化妆间卸妆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入了他的私人电话里。他停下动作,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演出很顺利吧。”
“嗯,他们说很不错,我是不是很棒?”白鸟说着俏皮话,镜子里反射出来脸是没有笑意的。
“是,不愧是我的‘孩子’。”那男人叹了口,继续说:“我们也很久没见过面了,明天回来。”不是征集意见,只是例行通知,白鸟必须回去。
“好的,’爸爸‘。”白鸟说着,把桌面上的眉笔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