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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兵器谱的阴谋
莺嘴啄花红溜，燕尾点波绿皱。忽忽已是阳春三月了。青水掌家数月，家中上下仆人均已恪守礼法严持家规，再没有先前那般放肆的了。这日春光明媚，青水邀鸿漪到湖心亭品茗。“请。”青水端给鸿漪一只莹白的瓷杯，杯内是透碧的六安瓜片，鸿漪低头嗅了嗅，耳上的宝石坠子在阳光下闪闪耀耀。“好香啊。”一杯茶都倾入口中撑得鼓鼓的咕咚咽了下去，喝完自己又倒了一杯。鸿漪喝了三杯，小茶壶里就空了，摇了摇壶放下了，脸上有些落寞的神色，鸿漪道：“闷死人了。趁着这春光无限咱们不如来个遍访群山。”青水笑道：“好啊，依你的。”
鸿漪说是要游名山可一出来便往那繁华阜地走，青水此番权是陪鸿漪游玩，遂无异议。
她们行到襄阳城便留宿在城内的折柳阁。次日，鸿漪起了个大早，下楼来看见伙计们正忙忙碌碌的收拾，捡了张桌子坐下，一会的工夫就摆上来几道精致早饭。抬眼看到余老板羽扇纶巾的从后院走来，显得格格不入，心内不免好笑，仍旧说道：“余老板早！”余百味答道：“倪姑娘倒起的早。”鸿漪笑道：“我有择席的毛病，第一天准睡不着。”“既是这样我有一消息倒可用来消遣。”鸿漪瞪大眼睛等他说，余百味抚须笑道：“裴长锦给徐木君下了战书不过十日便到襄阳。”鸿漪腾的起身，“什么？战书？”青水从楼上下来听到鸿漪的话停了一停又向这边走来。余百味笑道：“姑娘不问江湖事久矣，这兵器谱已重新排名，裴少侠位居第四位排在徐木君之后，真是后生可畏啊。”青水问道：“可知是何人所排？”余百味眉头一皱捻搓着胡须道：“未能查出。”
午饭后，鸿漪去茶楼酒馆打听消息。青水见鸿漪走了，来到后院找余百味，余百味沏了杯茶请青水品尝，青水谢过余百味后便问道：“余掌柜您觉得裴长锦是徒有其名还是武功真就这样高？”余百味道：“他的名声都是别人的血换来的，不会有假。”青水皱着眉沉默了一会道：“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余百味措捻着胡须道：“藏在兵器谱背后的那个人。兵器谱出现在江湖后，杀戮日盛，看来他是想搅乱江湖坐收渔利。”青水道：“江湖之人争夺地位名声杀人不眨眼，从来如此，并不是兵器谱出现后才有的。”余百味道：“他必得有利可图，不然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排兵器谱出来。”青水道：“第一位是爹，第二位是师父，裴长锦若打败徐木君便会去找师父，师父若败了便会去找我爹。爹与师父已退出江湖久矣，何以仍把他们排进去。杀了他们谁会获利。”余百味道：“既入江湖，永入江湖。归隐之说却是无稽之谈。李复向来我行我素，青世凡又目无下尘，两人得罪过的可不少，要说血海深仇能记二十年不忘，布这么大的局置他们于死地的，只有因李复而家破人亡的杨家。”“还有一个人。”青水话音发抖。余百味道：“还有一人……莫不是归绵绵！”青水点点头。余百味倒吸了口凉气：“最毒妇人心。”青水道：“其中缘由我没向鸿漪说过。”余百味道：“你放心，我不会向倪姑娘透露半句。裴长锦要怎么办。”青水摇摇头。余百味道：“留着他是大患，不如除之。”青水忙道：“万万不可。”余百味道：“是为倪姑娘？”青水点点头。余百味道：“江湖中儿女之情最要不得，李复，归绵绵就是前车之鉴。”青水道：“不管怎样说，不到最后万不得已时，不能走这一步。”余百味叹口气道：“你回去吧，待会倪姑娘该回来了。”青水道：“余先生，不到最后千万不能走这一步。您一定得答应我。”余百味不语只闭着眼略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