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月

彩云之南,云南。

     终于从网络上对你的审美疲劳里摆脱出来,一路上的走走停停,有跋山涉水,有风雨兼程,看着屏幕里渐渐增加的海拔,天上的云儿变厚变低,这趟旅程最向往的地方,到了。驾车在高速公路上,再稍用力踩踩油门好似就要开到云里面去,打开车窗伸手拽一拽哪一片云朵,它就要承受不住地球的引力掉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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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不是海。

      深居高原的白族人不曾见过大海,洱海便是他们对海满满的向往。在海边生活了两年,太清楚海是什么样了,这哪里是海?去洱海的路上本来多少都怀揣着点海边人的傲慢,但从抵达到离开,一路上内心的、口头上的,对它的感叹却一点不输大海,更是没有想到还会为此作文一篇。

       洱海对面有着高耸连绵的苍山。苍山雪,洱海月,远近高低,博大的深沉和宁静的细腻相辅相成。本该疲惫的身躯,觉察到了周围的美景兴奋起来,但很快又沉下心融入到这山海的底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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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初露,摆脱掉城市里日上竿头久不起的慵懒,身体充满了乡间清新的元素,哼着不知名的曲儿洗漱完毕。捋捋衬衫,摆弄下刘海,一个人轻轻地出门。因为少有我这样的闲杂人等来打扰,早上的乡村是洱海边最接近真实的地方。顺着小路,走进了海边的一个小村子,路上随处可见紫粉色的三角梅,让我想起一二年奥运的伦敦粉,鲜艳而不妖媚。还有一片片叫不出名字的小花,默默而生机地装点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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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里走,路上遇到一对老夫妻,男人在田园间摘下菜,一捆捆抱到海边,女人蹲在一旁把菜放进水里来回清洗。一切都进行得很安静,安静到我怕再近点快门声就会破坏掉这副画面。这样小的场景,却实实在在让我体会到人能够与自然和谐相处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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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云南的云引人入胜,那苍山洱海上的云更是叫我着迷,沿着环海西路探索,它总是时不时安静地惊艳到我。在真正的海岸,一眼望去就可以看见海平线,而洱海则是水天一色,看不出水天分界的地方。这里的水太清,亦或天空离得很近,所以在水面上看见的是整片天空,其间鱼儿在天上穿梭,水草在云间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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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车环游洱海,会发现很多树朝着洱海的方向伸展,这些树像是继承了一代一代的承诺,向海生长。即使经过暴雨后倒掉的大树,树干连根,根连着水,直指洱海,向死而生。不禁想起史铁生的那首《永在》,仿佛这树和洱海就正对话着,      

      “我要一直活到,我能够

      历数前生,你能够

      与我一同笑看,所以

      死与你我毫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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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有些故事正在发生着……”

      在大理的大街小巷很容易就会听到这首歌的旋律,我们在大理留下的故事也很丰富:闯黑店斗老板的气血方刚,找回走丢儿童的虚惊,飚摩托追太阳的亡命天涯,追尾侧翻的惊险......从出发时的兴奋到归来后的平静,艳阳下的追逐到冷风中的紧抱,我们完完整整地环骑了洱海一周,一百二十多公里的路上,我们相互依偎、抱团取暖,洱海是我们最好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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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新生军训,看见有个连应该是储建或者土木专业的,挂着横幅口号“我的青春谁做主,钢筋管道混凝土”,其实我们被“钢筋管道”做主的何止青春。我们大部分的生活都被做主着,钢筋水泥,手机电脑,社交网络都占据着每一个现代人的日常。手机固然重要,但也不至于陷入对没电没网的“恐慌”中。有些快乐,只需要你身在其中,也因此在以后的时光里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大概每个去过云南的人,在临走之际都会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会再来云南一遍”,我似乎也逃不出这个咒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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