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光下往事悠悠 (白化病儿的自白)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他的皮肤微黑,穿着休闲装,白色棒球帽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逢人便打听“国旺民旺”。正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盼盼告诉他:“民旺就是我爷爷!”于是他带着“棒球帽”来到我家门口,恰巧奶奶和妈妈在院子里剥花生,妈妈见来了生人,赶紧去倒水。奶奶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揉了揉发花的眼睛,“福……”她一个字还没叫出口,立马停住了,在心里琢磨着:“这是梦吧!眼前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福生呢?”

来人介绍:他是爷爷福生在台湾的儿子家旺,当年爷爷从南洋回来,途径香港时得知内地战乱,大家一起去了台湾。这些年,爷爷没有哪一天不想着家乡啊!叔叔家旺忍不住抹着泪,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揭开外面的一层布,再打开一层海绵,眼前是一块奇石。泛着暗褐色的光泽,看不出是一个什么奇怪造型。奶奶一眼看到了,便痛哭起来:“福生啊,你在哪里啊!”叔叔家旺悲痛地告诉奶奶:爷爷前年已经去世,临终前他告知叔叔,等海峡两岸形势好了,一定要带着这块石头回家寻宗。奶奶再一次哭得天昏地暗……

忽然,村里的小毛跑到院子里,他急促地喊道:“快,民旺叔从楼上掉下来了,正在往县医院送!”我们几个还没回过神,妈妈去房里一把抓了压在箱底的钱包,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最终爸爸还是挺了过来。转到普通病房后,他和妈妈说了不少心里话:当年妈妈坚决不让爸爸碰她,爸爸经常借酒浇愁,活得看不到希望。那年玉洁家盖房子,玉洁爸到县城买房椽,那一晚爸爸和玉洁妈聊了不少,玉洁妈劝爸爸,那都是命,认了吧!两个人各有自己的心事,遇到知音一般,他们就着月光喝了不少酒,也说了不少心里话。后来玉洁爸从他们的眼神里嗅到什么,但也抓不到把柄,便对爸爸怀恨在心。恰好那年生产队分地打群架,玉洁爸为了报复,在人影绰绰中误把大伯当成了爸爸而下了毒手……

妈妈握住爸爸的手,默默流泪,其实好多事她都清楚,但为了这个家,她唯有隐忍,甘愿做一个透明人。

原创小寒。

图片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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