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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前，我在外地开了一个小饭店，在我店里上班的同乡阿姨，给我讲了一个凄美的故事。听完，我的心时而沉重，时而欣喜。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反复向那阿姨确认:那件事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多么希望它是假的，然而那阿姨却肯定地回答:是真的，因为那个女孩儿就在她老家附近。借着《畸形的爱》的主题，今天把这个故事写出来。
1.
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米兰的母亲艰难地在床上挣扎着。她吝啬的父亲没有请医生，只叫来同村的接生婆 ，最终，母亲生下胎儿后大出血，撒手人寰。
父亲每天去干农活，六岁的米兰，像个小母亲一样，开始负担起照顾弟弟的任务，到八岁才背着弟弟去上学。
花开花谢，春又来。
米兰的弟弟转眼七岁了，米兰已十三岁，她像山里的花朵，粉嫩嫩的，像极了她那死去的妈妈，脸蛋儿洁白细腻。
她姥姥家过去也曾是大户人家，良田千顷，山林方圆相连，骡马几百骑，开朱门，穿绫罗绸缎。但是姥姥家却勤俭节约，因财富的积累来之不易，他们对佃农和佣人也很友善，从不苛刻。
姥姥小时候过着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可是土改后，豪门大宅被分，被拆，良田分给百姓。姥爷家族的人，被打倒后多凄凉离世。
姥姥后来嫁给一个长工的儿子，生下妈妈。妈妈年轻时，嫁给一个比他大六岁的普通农民，就是她现在的父亲。
妈妈自从嫁给父亲，没有享受一天好生活，死时年仅二十六岁，
米兰常常想起妈妈的怀抱，妈妈的早逝，让她变得懂事而早熟。
她吮吸着大自然的雨露 ，迎着山野的清风，如小荷婷婷，含苞欲绽。
米兰的弟弟也上学了，她每天跟弟弟一块儿去上学，放学后回家做饭，做家务。
母亲去世后，因家庭贫穷，父亲再没给他们找新妈妈。
十三岁的米兰渐渐发育，她的胸前开始鼓起小花骨朵。
一个夏天的傍晚，一家三口坐在院里吃饭，米兰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胸前起起浮浮。父亲看了一眼女儿，突然间他双眼发直。
他眼里有一种捉摸不定的表情。女儿被父亲看得脸更红了，叫了一声“爸”，他的父亲才失态地收回目光，轻轻应了一声。
这个中年男人长期没有妻子，自从看到渐渐成年的女儿的身体，他心中一股欲火开始蠢蠢欲动，欲罢不能。
男人的罪恶欲念就像恶毒的罂粟之花，一刹那，湮没一切的美好，纯真和善良。
2.
她的父亲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在米兰十四岁的一个晚上，他喝了酒。
大家都进入了梦乡。
他悄悄地走进女儿的小房间，掀开女儿的蚊帐，在朦胧的月光下，（简书作者薰衣草的清香原创首发）看见女儿起浮的小胸脯和光洁的胳膊腿。他在酒的作用下，伸手去抚摸女儿。
女儿在睡梦中被惊醒。当他看到月色下的父亲的脸，她下意识的往床里缩了缩。
“爸，你咋不睡呀？”女儿吃惊地看着他。
“我看你这里有没有蚊子。你热不热啊小兰？”他装模作样地一边说，身体开始往小床里扑去。
女儿躲开了。
他整个人跨上床，将女儿搂在怀里。
“爸，你干啥？”女儿反抗着。
可是她稚嫩的小身躯，终究难以抵挡男人那强壮的身体，最终他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奸污!
女孩儿强忍羞耻没有喊出声。
从此，他一发不可收。他像禽兽一样过着不伦不类的生活，他不耻而肮脏的灵魂享受着他畸形的爱。
十四岁的女孩儿，在自己的家，只能默默地忍耐这无人能言的羞耻。
这种黑暗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年。
她常常暗自流泪，她想起妈妈。她无人倾诉，也不敢向别人诉说这无言的羞耻。活泼可爱的她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像一只沉默的羔羊。
她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弟弟好像看出某些端倪，但他幼小的心灵能明白什么呢？他看着心爱的姐姐再也没有欢笑和歌声，常常追问姐姐:“爸爸怎么总是去你那屋？”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弟弟，将弟弟搂进她小小的怀抱，她在心里呼喊:弟弟啊，你快点儿长大!
而她那丧尽天良和人伦的父亲，却在外面干活时向别人恬不知耻，绘声绘色地描述和女儿在一起的细节，说他是多么快活。
有些下流的男人，听后哄笑着开着不堪入耳的玩笑。
而一些正直的人听后，他们瞪大了眼睛，骂他猪狗不如，简直是畜生!
3.
有一个正直的青年，听后愤怒之极，实在忍无可忍，抡起锄头要挖死他，被众人劝阻。
那位青年名叫李墨。
他亲眼见小小的米兰从妈妈走后照顾小弟弟的情景，亲眼看见一个像嫩藕一样水灵的小姑娘一路成长。他暗暗心疼那个小姑娘。每次走在路上遇见她上学，他总向她投去温暖的目光，像大哥哥一样关心她。
米兰每次走在路上看见他，就像小鸟一样欢快。若哪一天没见到那个大哥哥，她便怅然若失。
在米兰十四岁那一年，他们走在路上，再碰面时，大哥哥发现米兰像变了一个人。她成熟的样子，忧郁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的眼神看见他时总是躲躲闪闪，那清澈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琢磨不定的影子，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他心里暗自纳闷儿。
直到那一天，听到她父亲在外面讲的那些话，他才恍然大悟，一切真相大白。
他的心像针刺般地疼痛。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谁会想被她的父亲生生地践踏和蹂躏!
李墨痛苦地想着那个可爱可悲的小姑娘，心里一阵悸痛。他产生强烈的保护她的欲望，他要保护她，可是那是她的家，他怎样才能保护她？
一天，李墨在路上拦住姑娘的父亲，说请他去小饭馆吃饭。听说有酒喝有肉吃，她父亲像狗一样跟在他身后。李默带着他来到一个转弯无人处，出其不意将其撂倒在地，然后冲着他的下体飞脚踢去，疼得那人捂住下体，弯腰求饶。李墨又趁势挥拳打掉他两颗门牙。
“我跟你无冤无仇地，你搞么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去大队告你？”米兰的父亲一手捂着下体，一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豁牙。
“你去呀，我巴不得你去呢，你去，我跟你一起去，到乡派出所告你咋样侮辱自己的亲生女儿!”李墨扬起右拳头。
米兰的父亲低下头。
“给我听好了: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欺负自己的女儿，你掉的就不是两颗门牙!猪狗不如的东西!”李墨扭脸离去。
从此老米再不敢动米兰。米兰的脸有些红润了，她又有了欢颜，每次与大哥哥相遇，她都微笑着跟他打招呼，李墨的心终于放下。
然而俩月之后，米兰突然开始恶心呕吐，有一次被他婶婶发现，婶婶拉着她，问她怎么了，她说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哪知道怎么回事呢？婶婶问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说没有。吐完，她站了起来，婶婶突然发现她微微凸起的腹部。
“米兰，你什么时候没来月经了？”婶婶盯着她的眼睛问。
“好像有一个多月两个月没来了。”米兰想了想，挣大眼睛看了婶婶，“咋啦，婶婶？”
“明天婶婶带你去医院做检查。”她婶婶严肃地看着她的脸。
4
她俩走在路上碰见李默，李默问她们去哪儿？她俩支支吾吾说去医院。李墨也不便多问，转身回家。
经检查，米兰已怀孕三个月，婶婶当即决定让医生打掉这个孩子，医生说因为米兰还是个孩子，发育还不是太成熟 ，打掉孩子以后有可能引起以后不孕，但只是可能，很多还是会怀孕的。
当医生听完婶婶私下的介绍，医生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还有这样的事，真是丧尽天良!”
米兰还是个孩子，却未曾想自己怀上这个孽种，她哭得很伤心，她又想起自己的妈妈。
婶婶难过地安慰着米兰。
可怜的米兰回家后在床上躺了三天。
婶婶拿来了红糖和鸡蛋，她悄悄地附在米兰耳边说是李墨买的。
原来那天李墨看见她俩支支吾吾，心中暗生猜疑。等她俩回来以后，李墨来到婶婶家，婶婶如实告知他所有的情况。
看着红糖和一篮鸡蛋，米兰的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那晚李墨头枕双臂，心里翻江倒海。他眼前浮现出米兰那忧伤的眼神。那眼神单纯得就像善良的羔羊的眼神。想着米兰那无助的小模样，他真想立刻把她拥入怀中，保护她，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我这是怎么了？米兰还是个小孩子啊，我比他大十多岁呀!”李默想起最近母亲总是托人给他介绍对象，见了四五个姑娘，他怎么都没有相中呢？他见每个姑娘的第一眼都要跟米兰比一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李墨二十六岁了，真的到了结婚的年龄。
然而，他对哪个姑娘都无动于衷。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米兰那楚楚可人的模样。
米兰的姥姥是大家闺秀，年轻时她父亲虽没送她出国留洋，但也上过私塾，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
米兰和妈妈都遗传了姥姥天生的大家风范，可惜姥爷和父亲都是地地道道的大老粗，而父亲又做尽如此寡廉鲜耻的事情。
李墨想着想着睡着了，米兰却走进他的梦里。
木格窗外，那株金色的梅花暗香袭来。
他的梦里米兰站在那株金色的梅花枝下，向他甜甜地微笑，他走近梅枝，把娇巧的米兰拥入怀中。
米兰含情脉脉地仰头看着他，他低下头吻了她。
突然，窗棱下，他母亲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他俩。米兰吓得挣脱他的怀抱逃走了，她突然变成一只小小的羔羊，羊毛细腻洁白。它“咩咩”地叫了两声，善良的眼神回头忘了他一眼。
李默惊醒了。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继而又紧皱眉头。
5.
十五岁的米兰再也没上学了。
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她的事情。她无法在当地待下去，婶婶给她找了一个很远的婆家。
当李墨听说米兰要嫁到很远的地方，他慌了，向母亲提出她喜欢米兰。
“那个米兰你也能要吗？不行，你必须找一个年龄相配的正经姑娘结婚。”母亲拿出一瓶剧毒农药，打开盖子，以死相逼。
李墨夺下母亲手中的农药，心中万般地酸楚，“好，我不娶米兰。”他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米兰出嫁的那一天，她不停地回头张望，他多想再见到那个大哥哥呀，她的心在流泪。
李墨跑到很远很远的山岗上，远远地看着越走越远的米兰，看着那不停回头张望的米兰，他知道米兰在找他。他的心在滴血。
听说她嫁的人很丑，很老，家底还算殷实。
附近十里八乡的好人家，谁敢娶米兰这样的姑娘呢？李墨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家里。
他到了南方。
而初到那家的米兰，誓死不从。
“我花了彩礼钱，你就得从我!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就是不要脸的贱货!”米兰悲从中来 ，她放声大哭。
“大喜的日子，你嚎丧吗？!”那又丑又老的男人，照着米兰的脸“啪啪”两巴掌，米兰那娇嫩的脸上立刻两只大大的红手印。
从那日起，米兰的命运就完全改变。她认命了。她不再反抗，否则就是挨打。
一朵还未开放的鲜花就这样凋零。
正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想起前面痛苦而耻辱的经历，她的心里对怀孕很抵触，她得了孕期忧郁症。
男方为了她肚里的孩子，开始对她好。九个月后，她安然无恙地生下了女儿。男方看见是女儿，脸阴沉下来。从此，她又没有好日子过。
她对这里彻底失望，她想逃，她平时悄悄攒了两百块私房钱。
可是她要逃往哪里呢？她的娘家是不能回去的。回去男方还会把他抓回来。她想起了大哥哥李墨，她时刻准备着逃离。
6.
李墨到了温州，面对茫茫人海，一个农村青年，他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经过一个个招聘的地方，最终李墨到一个温州老板开的鞋店上班，他从头开始认真学习制鞋工艺。
那时，温州鞋被称为质量最差的鞋，断底，开胶，有的鞋拆开里面全是纸做的，若是下雨天，一天时间鞋帮和鞋底儿就会分家。
后来，温州的老板，温州的鞋，走进全世界，他们也开始注重产品质量。
跟称为“中国的犹太人”的温州老板一起，李墨学会了很多。
十年过去，李墨依然未婚。
优秀的他身边不乏优秀的姑娘向他抛出爱的橄榄枝，老板娘的侄女一直深深爱着李墨，但他拒绝了，他的心里只有米兰。她依然坚持说，我一直会等你。我可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姑娘。她暗暗想:那个米兰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女子，值得李墨对她如此痴情？她心里充满了嫉妒。
李墨回到家乡，见到了米兰的弟弟，他已成长为二十岁的青年。但是他却了解到米兰弟弟爱上了一个比他大二十岁的女人。
李墨走进米兰的娘家，看见昏暗恶臭的室内，米兰的父亲老而猥琐，瘫痪在床，床上如乞丐般破乱肮脏。这就是报应!李墨心想。
李默走出门，但转念想想，又回头扔给他几张钞票。老米那浑浊的眼角，挤出几滴鳄鱼泪，缓缓地颤巍巍地从黑乎乎的被窝里伸出他那又黑又瘦，像鹰爪一样的手指，紧紧抓住钞票。他的嘴巴喃喃地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也许他已病入膏肓。
李墨一转身，大踏步离开米兰曾经在此受尽辛酸苦难和耻辱的家，他再也没有进来过。
李墨走进米兰弟弟的新家，其实是那个女人的家。她已离婚，她的女儿十八岁，喜欢米兰弟弟。然而，米兰的弟弟爱的不是十八岁的女儿，而是四十岁的母亲。
当他推开门时，他的弟弟正和那个大他二十岁的女人依偎在沙发上，他在抚摸她的乳房。
李墨惊奇地发现，米兰的弟弟微闭着双眼，就像孩子吮吸母乳样的神情。
李墨离开时，米兰的弟弟追出来，告诉了他姐姐现在的情况和地址。
7.
李墨走在熟悉的家乡小道上。
秋风阵阵，落叶飘零。
十年的时光，不知他朝思暮想的米兰现在怎样？而他，依然痴心未改。
他踏进米兰的家。
三十七岁的李墨看到米兰的一瞬间，他的眼泪不知何时悄然落下。
二十六岁的米兰像一只饱满的蜜桃，丰满而成熟。十年的艰辛和沧桑，没有掩盖她的美丽，反而多了几份睿智和豁达，毕竟她当初曾上过学。
“李墨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年后还能再见到她深切思念的李墨哥。
二人情不自禁地拥抱，李墨深情地吻了她。
一段深情要埋藏多少年？一个拥抱，一个深吻，要迟来多少年？
明月高悬。它仿佛见证了一对历尽磨难深深痴爱的人，十年后终于走到一起。
米兰的丈夫前两年脑梗去世。她的女儿已十岁，只有眼睛像爸爸，其它地方多么像当初的米兰啊！
三天后李墨踏上归程，说准备好一切就接她们母女到温州，从此他们再也不分开。
一个月后，李墨来接米兰母女。
然而，人去屋空。
李墨找遍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他心爱的姑娘。
李默失魂落魄地回到温州，他借酒浇愁，然而愁更愁。他醉得一塌糊涂，这时，一个姑娘把他扶进了酒店的房间。
李墨迷迷糊糊中，看到身边的姑娘，他欣喜若狂，“米兰米兰”，他深情地呼喊着，把那姑娘拥抱在怀里。
第二天早上，酒醒后的李墨发现身边的姑娘，原来是老板娘的侄女，不是米兰，他惊呆了。
被逼无奈的李墨最终和那姑娘结婚了。
8.
又过了十五年。
五十二岁的李默又一次回到家乡，她见到了满头白发的米兰的婶婶。
他们谈到了米兰。
“当初你跟别人领了结婚证，为什么还要骗米兰呢？害得米兰好伤心啊。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结婚，听说她得了忧郁症。”米兰的婶婶责怪地说。
“什么？!谁说我领结婚证了，没有啊？”李墨非常吃惊!
“有一个姑娘在你走后不久，来找米兰，她把你们的结婚证给米兰看，并给了米兰很厚的一叠钱，还说她很同情米兰，希望她们成为好姐妹。让米兰到别的地方去做点小生意。”米兰婶婶回忆着当初米兰伤心地告诉她的一切。
“那个姑娘欺骗了米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回去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李墨火速返回温州，他怒气冲冲地质问妻子当初发生的一切。
妻子开始不承认，最后迫不得已坦诚了一切，原来结婚证是她造假，单纯的米兰看了一眼就相信了一切。
“念在十五年夫妻和儿子的份上，你不能原谅我吗？”妻子恳求。
“我怎么还能面对你这个撒谎的歹毒的女人，我现在才明白你当初的那句话，不达目的不罢休。你真令我心寒，我们离婚吧!”李墨的声音因愤怒和伤感而颤抖。
李墨宁愿放弃多年来奋斗打拼的大部分财产，和妻子离婚。
他回到家乡，向米兰讲述了当初发生的一切。
当心结打开，米兰的抑郁症终于转好。
李墨领着米兰来到他的老屋。
在窗户外面，那株小梅树已长成一棵高大的梅树，金色的梅花在这春寒料峭的日子里，散发出满院的馨香。李墨将米兰拥进怀中，深情长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