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株洲已经好几天了,自诩为游神的我却从未走出过小区。每日被禁锢在盒子房里,四肢僵硬酸痛,我的心里抑制不住想要出去撒撒野的冲动。
不过,身处这非常时期,胆子不肥的我还是忍住了没敢妄动。我虽贱命一条,但也是父母给的,而且在这种时候出去到处晃,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任,除非万不得已。
今天,我就给自己实践了一次万不得已的出行。出门的理由之一,拿我的手机去手机店换屏。理由之二是最关键的,我的每日用药乌苯美司和托瑞米芬早二十天前就没有了,我必须得去药店买几盒,虽然那些药不见得一定会有助于控制我的病症,但即使是出于自己的心里作用,我也不能完全违逆医嘱。
出得家门,行走在干爽的路面,看着街边满树盛开的玉兰花,我的心花也跟着盛开了。
特殊时期的出行方式自然得谨慎些,走路去市中心的手机修理店有点远,乘坐公交担心不太安全。思虑之下,我决意打摩的去手机修理店。
坐在摩的司机身后,跟着他一路迎着吹在脸上的清冷的风直奔市中心,我的心有种放飞的自由感觉。
城市的高楼鳞次栉比,街上来往的车流并不密集,街道两边零星的带着各色口罩的男女匆匆而过,头顶的天空呈现出一片浅灰色。
市中心的中国城,华丽,金帝等一系列服装城已开业。整个芦淞商业圈人来人往,进货装货卸货忙碌着的身影随处可见。那些忙碌的人给我的内心注入了生机与活力,也带给了我要好好活着的浓烈愿望。
在手机店门口,工作人员依惯例给我测体温,要求我填写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还在我的手上喷上了酒精消毒液。我认真地配合着工作人员做我该做的事,感觉很轻松。
站在维修柜台前,我拿出那部被自己摔坏了内屏的vivo✘27给维修师傅要求换原装屏。看着长相厚道的师傅说,换原装屏要780块。我回他价钱没问题,不过需要保证换的是原装屏。师傅回复我说保证百分百原装。
我悠然地走出手机店,拐过家润多,朝近两个月不曾涉足的湘江边走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可得去河边露个脸,跟它近距离接触一下。
河边散步的人并不多,沿江有少数几个垂钓者,微风吹拂下的江面泛着粼粼的波光,水中央飘着几条冷冷清清的筏子,江对面高楼林立,直入上空,传递着现代的商业与文明气息。
而湘江沿岸对面的神农公园,最先迎接我的是开得绚烂的山茶花,也有我叫不上名儿的玲珑可爱的野花儿。霸气的神农湖居于公园的中心地带,湖水清澈而宁静。湖边长出新叶的垂柳挨挨挤挤地倒挂着展露着春的风姿。幽静的林荫道上,偶尔走过边说边笑的男女。
药店人有点多,工作人员忙碌不已,可见药店生意的火爆非同寻常。我匆匆买好药,走出药店,重又回到神农公园的长条凳上坐下来休息。
我抬眼看着头顶渐渐明朗的天空,取下口罩畅快地呼吸着这个我久违了的早已习以为常却说不上喜欢的城市的空气,心里竟然也会蹦出些愉悦的情愫。
就在昨日,当老板告诉我们接下来的十天我们继续在家休息的时候,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再次回醴陵乡下的父母家。因为那里的空气更清新,那里有连绵的山丘,那里有潺潺的小溪流,那里可以随意地游走。
只是今天,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心心念念着那个叫贺家桥的地方,是因为那里有我年迈的双亲,他们是我无法割舍的眷恋与牵挂。
人因为有了牵挂,才会放不下。牵挂可以成为一个人快乐的源泉,也可以是一个人内心的煎熬。人因为有了牵挂,才会去向往,才会努力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
然而,人若没有了牵挂,在哪都是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