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赵之楠
推荐人丨争渡青年Talk(ID:TugYouth)
「这是争渡青年的第1篇文章,今年的第1篇」
你好,这里是争渡君。
这账号最后推送是在2015年8月4日,距离现在是2247天,15年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初入职场,对生活充满炙热的人。生活和工作慢慢使我褪去稚气,变得更加平淡。
直到今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去年的一次意外,让自己的左膝关节半月板三度损伤,医生给出建议是可以保守治疗,但最好是开刀。当时认为半月板是身体部位上一个不太重要的零件,一直存在侥幸,直到某一天,剧烈运动加之下雨天极度疼痛难忍,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去做半月板手术。
人总是在舒适圈内活着并怡然自得时,却远远低估了自己所处的危机。快节奏生活的年轻人更是如此。
*当时的门诊病历
01
不下决心只能变得更坏
务农,最大的失误是错过播种的时节;暗恋,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大胆表白;生病,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硬抗。
似乎所有医院的人都是无穷无尽的,带着喜悦与伤悲,有人涌入有人涌出,每个人兜里包里穿着他们用身体赚来的又要去医治身体的钱。
等待手术床位是个有意思的过程,就像等待看起来像某种倒计时的东西,却不知道何时倒计时结束的哪一种。
终于我等到了手术医生的电话通知,我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就会和双拐甚至轮椅做伴了。上一次对它们的认知还是在赵本山小品上。
金钱和生命的意义,在医院似乎被诠释的最为透彻。
术前检查的项目,在排队一项一项地进行,由于病房床位紧张,我们需要在病房一波出院的同时办理入院,要在明天做完手术,然后两三天被医院撵走。
手术对于主刀医生来说,就像我们工作时候的自然状态一样,膝踝手术,一个主刀医生,一天十多台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走廊椅子隔壁坐的等待办理入院的小姑娘津津有味的刷的短视频,看起来像初中生,母亲术前在主刀医生室办完之后,把术后的一些情况和她说了一下。
当得知术后半年甚至一年都可能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的时候,小姑娘明显有些不高兴了,根据她和她妈妈激烈的交谈中得知,小姑娘明年就要参加中考,体育又是必考的科目,做手术就意味着这体育的分一分都拿不到。
她开始情绪激动,抱怨母亲骗她三个月就能恢复。母亲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一通电话之后,红着眼眶说“妈听你的。”显然这个母亲做不了她的主。
旁边的病友也开始劝。
“膝盖的病不能耽误,尤其是前叉半月板,”一个穿着30号球衣的胖小哥说到,“早治疗早好~再说好像中考体育有免考制度”
我掏出手机上网查一查,确实有这样的制度,边点了点头。
旁边的病友,也跟着劝了起来,女孩丝毫没有半点动摇,执意要刚办完入院的母亲去办理出院。母亲无奈最后和大夫说明了情况,后下楼去办理了出院。
02
我就是个重度拖延者
从膝盖受伤,到下决心做手术,我也在做与不做中彷徨了很久,欧洲杯的时候,甚至更往前一段时间,我看到别人跑步都感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这种美好是一直刺痛我的事情,似乎像盲人渴望光明的那一种,可以我还是依然下不了决心做手术。
最终让我下决心的竟然是汪苏泷的半月板手术康复Vlog,对于一个艺人,他无疑是乐观的,看完他的情况,我似乎对手术少了几份恐惧。
*汪苏泷vlog截图
我确实是个拖延者,从手术,到重新更新公号,以及昨天需要整理的读书笔记,能拖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动手,这种区别于懒,就是那种每一项都要有完美的实施计划,否则不会轻易行动。
从来没有大病大灾的我,对于生死多的是无知无畏,当我在得知,病越拖越拉垮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必须要做决定了。
人不去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能。有时候突然被别人或者自己逼出来的决定,会在后面看来,是非常正确的。
人生在决定迷茫时期,获得的促使发生改变的力量是非常重要,这种力量可能来自别人,可能来源于自己,但通过别人的建议和参考获取的动力,往往比推自己一把更容易简单。
03
其实让改变发生没那么艰难
手术前的一切准备完之后,我开始担心全麻还是半麻,印象中,大多数人都觉得全麻伤脑子,和主刀大夫聊完天之后他告诉我,医院现在已经大小膝踝手术都采用全麻了,麻醉技术已经很发达了,所谓的全麻伤脑伤身的认知还停留在过去。
解决了最后一点担忧,我才发现,真正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很多事情就看起来水到渠成,而迈出那一步才真正是多米诺骨牌倾倒的第一张。
我接受了全麻,即使我手术前无比的畏惧;我接受了手术后的半年,甚至更长时间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我接受了手术后及时恢复不了工作,即便收入来源下降。
改变这一切的,除了我自己的心理建设之外,更多的是医院里,病房内,比我长很多,比我年幼,比我病情更严重的病友们。
隔壁床的小哥弟,看起来比我年少不了多少,他已经是第二次手术了,前叉断裂,副韧带断裂,典型的打篮球扭伤的症状,手术前一天的康复计划念给主治大夫听,甚至比实习康复医生小姐姐都烂熟于心。我在同情他的同时,甚至有点羡慕他。
第二天手术,原本安排下午做手术的我被临时调到了中午,被告知的原因很简单,我手术很简单,医生可以边吃午饭边帮我把手术做了。 这无疑加大了我的紧张程度。
像被推倒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切后面的事情就像流水一样的毫无阻碍的进行着,自己拎着吊瓶,走进手术间,等待手术的还有两位做肩肘的两位老大爷,他们很显然已经在这聊了好久了,看我走进去之后,略年长的老大爷从侧边往中间挪了挪,挥手示意我坐下来。
“估计还得等一会,”看着我不安的表情,老大爷操着老陕口音开口问道,“小伙子,你做什么手术啊?得是膝盖?” 我点了点头,“半月板损伤。”
“没事,这都是小手术,”大爷听到我用普通话回复他之后,便也切换成了普通话,“放松点,麻药一推,睡一觉就好了”
接着又开始和旁边的大爷说说笑笑,那一瞬间我面对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自己紧张不安的表情让我羞愧难当。他们面对即将到来的手术积极乐观,即使他们可能也是第一次,但这就是岁月给于他们的优势,两位老大爷先后被叫进手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的我,慢慢地平静下来。
远在天边的威胁,似乎比咫尺的更可怕,当你靠近ta,试图去要征服ta的时候,你所谓的恐惧,像丢了魂儿似的,压迫感消失不见。
刚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小朋友,哭喊着要妈妈,医生必须等到差不多意识清醒了才敢让病人离开手术室。
12点半,我被从等待区叫进手术室,一堆医生在熙熙攘攘在讨论点什么外卖,我躺在手术床,麻药注入,吸入雾化麻醉,从1都没有数到10的我,过完了人生中,自我意识最短的1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宛如一瞬间。
从手术台下来的时候,意识中隐隐约约有人在叫醒我,似乎还用手掌拍我的脸,力道大不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麻醉中毫无握力的爪子
宛如做了一个长长噩梦的我醒来了。从初次扭伤的漫不经意,到这几个月的战战兢兢,似乎一切都刻骨铭心的来过,但对于现在手术完成的我来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麻药药效过后,腿部开始疼痛,比起手术前的状态,我更喜欢现在的真实感,或者我变态地把他称之为成就感,漫长摆脱自己意志的过程是艰难的,但是躺在床上回首身后来说那种感觉太棒了。我希望能在三个月,甚至半年能够恢复的差不多,一切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我们总是为自己框定了很多目标,半年之内考取驾照,三年之内攒够买房首付,五年之内资产翻倍等等..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在限制正在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一切,这都归根于自己的能力和承受力,其实做出改变不难,难的是你开始做出改变的决心。不把结果论当成败,是蜕变的开始。
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那一刻,我决定了,以后在理智下做出的目标,在长久看来都会实现。从现在开始,迫使自己做出改变,亦或他人给你做出榜样,都是催使你走向成功的开始,通过点滴积累,无惧心魔,稳步收获才能逐步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自己走出思想困境的同时,能让更多的人做一个独特的自我。
这一台手术,让我重新认识了拖延懦弱的自己,治愈了我身体,更治愈了我心理。
愿每一位读到这里的人们都试着朝着你想要的自己做出第一步改变,你一定能够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END-
从今天开始,和争渡君一起,
用感悟去丈量而立的路,用最舒适的方式惊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