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
鸦儿渡口酒吧。
身着红色薄纱的钢管舞女在欢呼和口哨声中卖力的扭动着雪白的身躯,长发随着旋转扫过五彩的灯光,暧昧而唯美。
“这腿真漂亮”王大炮情不自禁又来了一波“空气舔”咽口水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音响声盖了下去。
“一般般啦,哥们儿玩儿过更极品的,我前几年来北京出差,在隔壁酒吧等到凌晨一点,就等俄罗斯美女的独舞,那个身材就别说了,我这语文水平那都不配夸人家,这么说吧,当时酒吧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能lu一发。”马老三吞云吐雾中干了一杯冰啤,眼里放着光。
“这后海我还是第一次来,听说元大都的时候,这里就是漕运的终点,到处都是酒肆和商铺,过了一千年,现在还是那么灯火辉煌,载歌载舞,想想还是很有意思,很激动”凌波波透过玻璃窗凝望着波光粼粼的后海水面,脑海翻腾。
“得啦波波,看着挂着一片儿薄纱跳舞的美女你都能想到漕运,wake up!这儿是后海,老话怎么说?上有天堂,下有后海!打起精神来,这里来来去去那么多年轻姑娘,搞不好你就能一见钟情。后海什么地方?一夜情胜地啊”
“私以为,一个地方到底是不是一夜情圣地,跟地方关系不大。对于老三来说,只要有女孩的地方都是一夜情胜地,对于你来说,后海酒吧街大概和北京军事博物馆差不多”
“唉我说凌波波,你这跟谁学的,几年不见嘴贱了不少啊”王大炮感觉心脏被通了一刀,从后背刺出来,透心凉,心飞扬。
钢管舞表演结束,舞娘浑身香汗淋漓,向看客鞠躬致谢,弯下身子捡地上散落的百元大钞,今晚的表演收获颇丰,看来姑娘可以考虑换个新包了。
伴随着看客尖锐刺耳的调笑声,姑娘从三人身边经过,门外的风扬起她的裙纱,掠过了王大炮的鼻翼,王大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
“真香啊!”他目送姑娘婀娜的走回后台,回味无穷。
“醒醒,醒醒,差不多该干正事儿了。”马老三掐了烟,正色说。“大炮,怎么说?”
“等等,再等等”
“还等什么?我都困了,想回去睡觉了”老三言罢发了一个绵长的哈欠,引得大炮和波波也困虫上脑眯眼张嘴。
“等驻唱歌手上台啊,等她唱完了上去聊两句,这些人肯定也有个圈子,如果二狗正在这个圈子里混过,肯定有线索。”
三个人推杯换盏了几巡,都有了些醉意,此时零零碎碎的掌声响起,舞台上已然站上去了琴手,鼓手,吉他手,还有麦克风后的主唱。
“wow……”王大炮倒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全身扫视。
这是一个女主唱,身材不高,胸脯不挺,穿着一身牛仔装,上衣里面配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shirt,酒红色的头发垂在骨感的肩膀上。姑娘整体偏瘦,但是站姿随性,反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魅惑,小小的脸盘,忧郁的眼睛画着淡淡的眼线,更显神秘。
“我和你呀
存在一种危险关系
彼此挟持
这另一部分的自己
本以为这完成了爱的定义
那就乖乖的守护着你……”
声音略带沙哑,微光的灯光下,她小麦色的皮肤格外好看,纤细的腰肢缓慢的摇着,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王大炮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马老三看的如痴如醉。
凌波波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约么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然是凌晨一点钟,女主唱把额前的头发捋向脑后,嘴角微微上翘,漏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道谢并准备退场。
“老三,老三,撤了撤了,他们要撤了,你赶紧上”王大炮拍了马老三一掌。
“干嘛我去?”
“你大爷的,我要是瘦上二十斤我就去了。你看我现在这大肥脸,人家还以为我性骚扰呢”
“得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谁让我长得帅呢,交给我,妥妥的。”马老三一拍胸脯,迎了上去。
“美女,有空么”
女主唱拢了拢头发,审视了下老三“怎么,帅哥,有事儿?”
“啊,想问你个事儿,方便过来聊两句吗,我请你喝两杯”
“喝酒就算了,我得早点回去,明天还有课呢,就在这儿说吧”
“呦,还是女大学生呐,学妹你好!事儿是这样的哈,我有个朋友,找不着了,我们听说他在北京酒吧唱过个,也不知道是在哪个,不知道你们这个圈子互相认识不认识,叫彭二狗!”
“彭-二-狗,没听说过啊,我也刚来没几个月,再说我就是过来赚点儿零花钱,没进什么圈子,这事你得问别人了。”
姑娘转身进了后台,马老三无功而返。
“这女的不认识,咱们要不换个酒吧?”
“这个时间点儿,主唱们基本上都快收尾了,我们兵分三路,加快速度,一个小时以后,路口集合。”王大炮交代了一下,三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深夜的北京,依然车流如织,灯红酒绿。月色太浅,在一片霓虹中成为陪衬。夜色太浓,却为红男绿女们营造出多情的气氛。这座城市,千年以来从不缺少簇锦繁华,也从不吝啬对每一个过客表达爱恋。
三个匆匆的外来客,如约碰头了。王大炮被凉风吹乱了头发,像顶着一窝鸟巢“你们俩怎么样,有成果吗。”
“没有,我问了十几个驻唱,没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我也是,可能二狗没来过后海这边。”
“嗯,意料之中”大炮说,“我没指望能问到,北京太大了,那么找完全就是大海捞针,再者说了,那个杨总就那么一说,保不齐二狗也就是敷衍那么一句,咱们没必要当真”
“那现在不就完全没办法了吗?走进死胡同了啊!”马老三撕碎空烟盒,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
“我现在也没思路”王大炮摘下眼镜,揉了揉眼。
“你们有没有想过,可以去警察局问问?”凌波波说。
“oh no”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