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人物(按先后顺序)
莫 黎—女主人公
出场时候已经死了,去世的年龄45岁。天生浪漫热情,戏里出现年龄20-25-33-35-45。
成 熙—莫黎离婚后爱上的男人
出场年龄42岁,32岁时和35岁的莫黎交往过几个月,某俱乐部的创始人。对外八面玲珑,但很多时候却喜欢把话藏在心里。
顾 仁—茉莉的前夫
出场年龄49岁,和莫黎结婚时29岁,结婚八年后因为出轨离婚,两年后和女友分手后试图与莫黎复合,最终在一年后彻底分道扬镳。性格偏极端,懦弱。
顾 朵—茉莉的女儿
出场年龄20岁,继承了莫黎浪漫的天性,但更为理智成熟。坚定的完成妈妈最后的心愿,但更同情父亲。
李文森—茉莉的初恋
出场年龄44岁,和莫黎相爱的时候19岁,认识茉莉的时候还是一个大二的学生,性格平和,淡定。
缪 尔—茉莉的婚前最后一个男友
出场年龄47岁,和莫黎恋爱时26岁,音乐学院硕士,在电视台做古典音乐编导的工作。性格略有些张扬,喜欢吐槽。
莫 洋—莫黎的父亲
去世的时候45岁,茉莉15岁,作为一个鬼魂守护着莫黎三十年。
(一阵脚步声)
(亮一盏灯,成熙在桌子前写东西,听到声音抬起头。)
(一身红裙的莫黎跑到他的面前,将他拉起身,拥抱他。)
成熙:莫黎?
莫黎:成熙,好久不见!
成熙:(疑惑)你从哪儿来?
莫黎:我爱你,我喜欢你。
成熙:(温柔的笑)哈!我知道啊!
莫黎:成熙……
成熙:怎么了?
莫黎:你有没有想过我?
成熙:有啊,不然我怎么会梦见你。
莫黎:(微笑)......我该走了,再见成熙。
(莫黎退场,电话铃几秒钟后响起)
(灯光渐暗,成熙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接电话。)
顾朵:请问,您是成熙先生么?
成熙:对,我是,你哪里?
顾朵:成叔叔,你好!我是莫黎的女儿顾朵。
成熙:莫黎?……
顾朵:嗯,你还记得我妈妈么?
成熙:记……你有什么事?
顾朵:我妈妈去世了,这周日我要为她举行告别派对,您能来参加么?
成熙:她,她怎么啦?
顾朵:我妈(停顿)不在了。
成熙:不在了?她……
顾朵:周日的派对,您能来吗?
成熙:我,地址在哪里?
顾朵:好的,地址我短信给您。再见
成熙:好!再见!
(电话挂断的声音)
(成熙继续站在舞台中央,BGM“不再让你孤单”)
成熙:刚认识莫黎的时候,她总是说,要在死后办一个派对。一个欢乐的派对,她要开香槟庆祝自己的离开,请乐队来演唱她喜欢的歌曲给朋友们听。有一次她会问我,会不会来?我只当这是个傻透顶的玩笑,让她别乱讲……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灯光渐灭)
(灯光亮起,派对现场,布景有一张沙发,一张餐桌,几把椅子,最左边有一位吉他手在弹唱“再见”。)
(顾朵在准备着派对的东西,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顾仁怒气冲冲的上场。)
顾仁:你妈是个疯子,你也疯了么?
顾朵:爸爸,请不要这么说妈妈!
顾仁:你把那些男人叫来,那我算什么?
顾朵:您。。。您是我爸爸啊!妈妈已经和你离婚十多年了。如果一定要算什么的话,她是您的前妻,您是她的前夫,仅此而已!
顾仁:那她离婚后还和我住在一起那么久!这又算什么!
顾朵:原因您比谁都清楚,请别再说了,妈妈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李文森敲门,顾朵开门,愣了一下。)
文森:请问顾朵在么?
顾朵:我就是!
文森:你好,我是……
顾朵:我知道,李文森!
文森:嗯,对!
顾朵:你真的好帅啊!(花痴脸)啊,快进来!……这是我爸爸,顾仁。
文森:(左右看看)需要敬香么
顾朵:噗…… 不用,你先坐会。要咖啡还是茶?
文森:水就好!
顾朵:稍等啊!
(成熙带着一小束鲜花在门口按铃,顾朵在厨房喊:爸爸,去开下门!)
(顾仁开门看到成熙,突然一拳向他挥去。成熙本能躲了一下,花掉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李文森赶紧起身拉架)
顾朵:爸爸!你干什么!
(缪尔上场,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顾朵:别看了!赶紧帮我拉开他们!
(缪尔和李文森一人拉开了一个)
缪尔:你是顾朵?
顾朵:是!
缪尔:你和莫黎很像啊!
缪尔:(转向李文森)这是怎么了?
文森:不清楚。
缪尔:莫黎呢?
文森:(惊讶)你不知道么?
缪尔:不会真的吧!
(成熙走过去捡起花)
(顾仁朝那里砸了一个杯子。)
顾朵:爸爸!够了!
缪尔:顾朵,你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莫黎真的死了!
顾朵:天哪,各位叔叔,还有您,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在天上看着你们呢!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你们这些无聊透顶的男人。
顾仁:她就是个疯子!
成熙:……
缪尔:怎么会是真的,前几天她还在朋友圈调侃我!
文森:……
顾朵:What a shame!她给你们的爱都是毫无保留的,那些有所保留的我根本没有邀请,请为能来参加这个派对而感到荣幸吧!
(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拿过成熙的花下场)
(顾仁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生气,成熙和李文森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缪尔则站在餐桌另一张椅子边)
(吉他手开始弹起“风筝”)
(莫黎穿着一身白裙,挽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人的手臂,上场。)
莫洋:你还是要去参加派对么?
莫黎:是的,我想再去看看他们。
莫洋: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莫黎:意义?对已经死去的人重要吗?我活着的时候,经常会想起他们,想见他们!可我总告诉自己,只有他们也想见我,这一切才有意义!所以我再也没见过他们,可是我已经死了,意义对我来说还重要么?
莫洋:宝贝,你会很痛苦的。
莫黎:是的,会很痛!但很快我会忘记所有人所有一切,连顾朵都不会再记得。那我去多看一眼,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又什么关系呢?这三十年你一直不肯离开?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莫洋皱眉沉默数秒)
莫洋:莫黎,你不明白!这群臭小子,每一个我都想好好揍他们一顿。去吧,去见他们吧!去让他们后悔吧!
莫黎:(撒娇)爸爸!
(莫洋拥抱了她一下,退场)
(顾朵上场,手里拿着插着花的花瓶,放在餐桌上,然后她抱膝席地而坐。)
(莫黎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
莫黎:顾朵,我的女儿。你已经20岁,多么美好的年纪。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那么的小皱巴巴的,嘴还吐着泡泡。我经常抱你,陪伴着你,给你讲故事,然后你就这么长大了。你真美,美得让我心碎。
(顾朵抬起头,撒娇到)
顾朵:妈妈,今天张帆要带去参加舞会,我可以穿你的礼服么?
莫黎:可以,我的宝贝,你还可以戴我的项链,自己去拿吧!
顾朵: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爱你!我会在十二点前到家的,拜拜!
莫黎:再见,我的宝贝!
(面对观众)
莫黎:顾朵小时候总爱问我,妈妈这条裙子我长大了可以给我穿吗?妈妈我长大了可以戴你的戒指么?妈妈我可以穿你的高跟鞋么……
莫黎:可以,我的宝贝,我亲爱的女儿,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莫黎:你永远不知道死亡会在什么时候来临?那天早晨我送顾朵出门,突然我的后背开始剧烈的疼痛,很快的蔓延到胸口,我蜷缩着身体,似乎减轻了些,也或者是失去了知觉,我昏倒在地板上(侧躺在地板上)心脏停止了跳动。
(钟敲了十二下,顾朵打开门,看到地板上的莫黎。)
(暗灯)
(数秒后灯亮起,男演员继续保持姿势,莫黎在他们中间游荡,偶尔会伸手摸一下他们)
(顾朵站在之前进门的位置。)
顾朵:妈妈经常和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爱上一个人更为美妙的事情。那天张帆把送我到门口,当他吻我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我想告诉妈妈,她是对的,所以我牵着张帆的手,打开门,看见妈妈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叫了她几声,她没有反应……
缪尔:她死了?
顾朵:是的,浑身冰凉。
顾仁:别说啦!
顾朵:她的表情很平静!
缪尔:她那天早上还评论了我的朋友圈。
顾朵:成叔叔,这花真好看,妈妈一定喜欢!
文森:莫黎喜欢花。
成熙:喜欢就好……
(灯光暗)
(灯光亮起,台上只有莫黎和成熙。音乐响起电影COCO的主题曲“remember me”)
成熙:别哭了..... 这只是一部电影。
莫黎:你不懂,我在想我爸。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来看看我?我一直带着他的照片,他从来都没出现过!
成熙:他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呢!
莫黎:你就知道敷衍我!
成熙:我哪有啊,莫黎姐姐!
莫黎:我知道我比你大!不用你提醒我!
成熙: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只是面子大!
莫黎:讨厌!
成熙:饿么?去吃夜宵吧!
莫黎:除了吃夜宵我们就不能干点别的么?
成熙:那你想干嘛啊?
莫黎:我想要吃你!
成熙:什么什么?
莫黎:我要勾引你,引诱你,我要和你做爱.....
成熙:.....(眼神)
莫黎:我要和你生孩子。
成熙:哈!男孩还是女孩啊?
莫黎:男孩,女儿我已经有了。
成熙:了不起啊!
莫黎:我想要个儿子,他要有我的眼睛和鼻子,你的嘴唇和下巴。他会是一个温和的男孩,就像你一样。
成熙:我的鼻子也不难看吧?
莫黎:你话太多了.....
(两人拥吻向沙发走去,灯光微暗后打向沙发。)
成熙:你喜欢么?
莫黎:是的,我喜欢。
成熙:那就好。
莫黎:你知道么?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的时候,我就想要吃你了!
成熙:那我真不应该带你去吃夜宵,应该带你回家。
莫黎:不,就因为那天什么也没发生,所以我才真的想要你。
成熙:是么?
莫黎:成熙.....你喜欢我么?喜欢我吻你么?喜欢和我做爱么?
成熙:喜欢,我都喜欢!
莫黎:(期待)你为什么喜欢我?
成熙:...我不知道,因为胸大?
莫黎:你好坏,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做一个任性的小姑娘。成熙,我喜欢你,我爱你,在我变心前,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成熙:你话真多!
莫黎:你觉得我烦么?
成熙:不烦,就是话太多!耽误生孩子。
莫黎:哈哈哈哈哈,讨厌!我爱你!(扑倒成熙,灯光暗)
(灯亮,音乐响起,场景恢复到之前派对现场,各演员就位,除了顾朵)
(顾朵上场,手机里拿着一个小罐子,和一本笔记本。莫黎饶有兴趣的看着罐子。)
顾朵:感谢各位能来参加这次告别派对。虽然你们之中大多数人和我妈妈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你们一定感受得到我妈妈是非常浪漫的人,她总爱做一些梦想板,心愿清单,虽然实现的不多,但她一直热衷于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和希望。
顾朵:(指着罐子)这是我妈妈的骨灰,应该只是一部分。派对结束后,我会带着它一路走一路撒。至于往哪个方向就要看明天起来我想去哪里。(顾仁愤然离开)现在就委屈她呆在这小罐子里,和大家一起参加告别派对。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莫黎:静静的看你们装.....
成熙:静静的看我们装.....
顾朵:(白眼)妈妈不让我说脏话。
缪尔:她才是最装的那个吧!
(莫黎白眼)
文森:这罐子和莫黎很配。
顾朵:是的,妈妈很喜欢这种花色。
顾朵:接下来我想读一些妈妈的日记,不知道是不是她有预感自己要离开,她在最近的日记里常常提起在座的各位,我想这一定是她想对你们说而没能说出口的话。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我没有选择单独复印给你们。
(莫黎走到顾朵背后,开始和她异口同声的读日记,渐渐只有莫黎的声音。歌手开始唱“不再让你孤单”)
顾朵:最近我常常会想起成熙,他是我离婚后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莫黎:最近我常常会想起成熙,他是我离婚后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莫黎:那个时候我35岁,有个10岁的孩子,就是顾朵。我的生活挺糟糕的,失婚,欠债,工作也没起色,有些轻度抑郁。
我一直觉得成熙是老天怜悯我而馈赠给我的礼物。因为朋友圈的一次转发他和他的俱乐部出现在我面前。开始的时候,我完全没注意到他。当然他挺英俊的,但我爱过李文森,英俊对我来说是免疫的,他也很有才华,但我爱过缪尔,才华对我来说并不特别;看得出他非常受那些俱乐部的女孩欢迎,他是个温和的男人,我喜欢他讲解时,那种忘我的投入,停不下来的热情,大多数时候我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我很想和他做朋友,做合作伙伴,一起做一些什么,和一群有趣的人一起做一件有趣的事,也是我的梦想,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有特殊的魔力。
莫黎:当我发现他对我有好感时,我有些意外,也有些顾虑。我喜欢他,喜欢是一种安全的距离,但如果喜欢的人对我好,我就会去爱。我在爱里从来不懂得克制, 我总是在爱中燃烧自己。不得不承认他很有眼光,和我恋爱至少开始的时候会是件快乐的事情!我们度过了一些美妙的时光,有过一阵共同的目标,我很享受那时候我们相处的模式,彼此心照不宣,不被打扰.....,我深爱着他,有一阵我特别想生一个像他那样的男孩,有我的眼睛,他的下巴,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要和他创造一个孩子吧?
顾朵:后来,我放弃了他,选择了屏蔽一切与他有关的信息,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我在半梦半醒间度过了很多年。。。。。。
(短暂沉默)
顾朵:我一直想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成熙:我有个儿子,五岁了,鼻子嘴巴都很像我。
顾朵:你结婚了?
成熙:是的,六年前。
缪尔:我也有个女儿,快十岁了,还有个继子十五岁。
文森:我有两个孩子。
莫黎:哼,都不是我生的。
顾朵:成叔叔,你爱过妈妈么?
成熙:我不知道,那时我满心都在想怎么建设好我的俱乐部,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个,而且我并不相信爱情。
顾朵:可是,是你主动约的妈妈呀?
成熙:是的,我对莫黎有非常强烈的好感。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即使就是见一面,吃个饭,聊聊天,感觉很舒服,很。。。柔软。
莫黎:我只和喜欢的人吃夜宵。
成熙:她像一团火,热情,主动,而我更像一杯温开水,喜欢细水长流。可奇怪的是我们的相处却非常融洽。可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奋不顾身的爱着我,又告诉我她必须放弃爱我。
莫黎:我多希望自己能把你这杯水烧开啊!
成熙:既然她决定了,我只能尊重她。
莫黎:傻瓜,只要你说一句“留下来”。我会有勇气克服所有,和你在一起。(靠近成熙的耳边,吹了口气,成熙侧头凝望)
成熙:我太忙了,整个心都扑在我的俱乐部。一开始莫黎还会发一些问候给我,但我经常会忘记回。等我注意到她再也不联络我的时候已经是在两三个月后了。
莫黎:我只是在期待命运把你再次带到我的身边,结果你娶了别人。
缪尔:莫黎把你删除拉黑了?
成熙:是的,我申请加过她两次,她都拒绝了。我想她应该不想我去打扰她一家三口平静的生活。
缪尔:笑话,莫黎怎么可能会喜欢平静的生活。她只是一直没放下你而已。
莫黎:你干嘛这么了解我!
缪尔:我认识莫黎的时候她刚过第二轮本命年。漂亮,苗条,热情,是的,她永远那么热情。但她始终是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女孩子,有的只是年轻和活力。我从没考虑过要和她结婚,因为我觉得她早晚会变成一个俗不可耐的中年妇女。
顾朵: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妈妈。
莫黎: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缪尔:我只是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莫黎:是啊,分手的时候你对我说,你厌倦了。我的自尊心碎成了渣。
缪尔:那个时候我住在一个四平米的小屋子里,进门就见到床。后来我搬家了,再也不需要和一个女孩子整天窝在床上看书看电影听交响乐。
(灯暗,交响乐想起,黑暗中缪尔一个人讲话)
缪尔:先是一段小提琴...,这里进了单簧管....等等...中提琴马上要进来,这段大提琴太棒了....
(具体内容按照选的交响乐来定)
莫黎:真好听!
(音乐继续,灯光亮起,缪尔和莫黎靠坐在沙发上,缪尔隔空指挥,莫黎看着他)
(音乐减弱。)
缪尔:明天我带两个学生去看文德斯的摄影展,你也一起吧!
莫黎:好啊!
缪尔:不过,你最好少发表意见,省得被我学生笑话。
莫黎:哦,知道了.....缪老师。
缪尔:生气了?
莫黎:没有啊,只是有点不开心。
缪尔:莫黎,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负责创造,有些人可以去鉴赏,但更多人只有能力去聆听观看。
莫黎:好吧,我是更多人,但我偶尔还是会去鉴赏一样东西的。
(把缪尔压在身下)
缪尔:我么....
莫黎:是的,我的缪老师....
(开始解扣子)
顾朵读日记的画外音:我总喜欢叫你缪老师,因为你教会了我去欣赏这个世界的美好。我想过要做你的妻子,想要和你在烟火气的日子里风花雪月。曾经有一度我以为你是我这辈子的最爱,其实我错了。我真正爱的是那个时候的我,最好的年纪,漂亮,苗条充满无限的活力,对一切无所畏惧。虽然没能让你爱上我,依然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值得被每一个人珍惜。
(灯光亮起,莫黎披了件外套,姿势如前)
莫黎:缪老师,我是不是老了?
缪尔:没,一点儿没变。
莫黎:你有白头发了。
缪尔:恩,我三十五岁,该长了。
缪尔:你离婚了?
莫黎:是啊,惨白的失婚中年妇女
缪尔:别这么说!
莫黎:你什么时候再婚?
缪尔:今年夏天
莫黎:给我讲讲她吧!
缪尔:她?我同事,有个儿子三岁。
莫黎:我有个女儿八岁。怎么没见你来娶我。
缪尔:你认真的么?
莫黎:哈哈哈哈哈哈,吻我吧!趁我们还是自由的。
缪尔:其实,我们可以保持一定的关系。
莫黎:虽然我希望我爱的男人被很多女人喜欢,但我讨厌去招惹别人的丈夫。
(派对现场)
顾朵:妈妈离婚后去找过你?
缪尔:是的。
顾朵:为什么她会去找你?
缪尔:偶遇,你相信么?我们选择了同一天去听同一场音乐会,然后我就坐在她后面四五排。开场前两个人同时发了朋友圈,所以...那场音乐会我们一直在用微信聊天。
莫黎:你真的以为是偶遇么?
顾朵:你们后来……
莫黎:他喝太多了,没硬起来,哈哈哈!
缪尔:可惜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喝了两瓶红酒,很快她醉得不省人事。
顾朵:妈妈的日记里写你们两个都喝醉了。
缪尔:呃(紧张),她还写了什么其他的么?
顾朵:她说你的红酒很难喝。
缪尔:(松了口气)那是她不懂酒。
顾朵:哦,天哪!我竟然忘记开酒了!
缪尔:什么牌子的?
(顾朵从厨房拿出一瓶火焰酒,有夹了一小盒香槟杯,递给缪尔)
顾朵:帮我开下香槟再发一下杯子吧!
缪尔:(接过酒看看)这牌子一般啊!
文森:(接过香槟杯)我来帮你吧!
(缪尔打开香槟,跟在李文森后面为大家倒酒)
(每个人都拿着一杯香槟)
顾朵:妈妈说她希望在一个清晨安静的离开,她要所有她爱得人喝酒庆祝她的逃离,我们干杯吧!不过稍等我一下……
(她放下酒杯,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
顾朵:播放,好了!
(“祝酒歌”的旋律响起, 气氛略尴尬)
缪尔:敬帕瓦罗蒂……
文森:莫黎会更喜欢《卡门》
成熙:……
(缪尔放下酒杯邀请游荡的莫黎跳舞,莫黎跳了一会,换成顾朵)
(曲终,缪尔向顾朵欠身致意)
缪尔:顾朵,你和莫黎真的太像了,我差点以为刚才和我跳舞的是她。
顾朵:我妈妈比我漂亮
文森:嗯,莫黎的眼睛很漂亮。
文森:那天我接到你的电话,我真的吓了一跳。莫黎这个名字整整有25年没被提起过。我认识莫黎的时候,她和你一样大20岁。是个很酷的女孩呢!
顾朵:真的?
文森:难道不是么?
缪尔:酷?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对成熙)你觉得她酷么?
成熙:她有点任性,有点作,也有些傻…
文森;因为你们没见过20岁的莫黎!
(成熙,缪尔轮流白眼,莫黎的鬼魂在一边偷笑。)
文森:后来我才明白,她其实在装酷,装的挺好的。我记得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们在星巴克碰头,她戴着顶渔夫帽遮住了眼睛,用鼻孔看着我。(顾朵笑了)
文森;那天她点了瓶巴黎水,喝水的样子又拽又斯文的让人头大,看她那样,我也只能配合着她严肃的小口小口喝着果汁。
缪尔:你们两个星巴克不喝咖啡!
顾朵:就你话多,后来呢?
文森:她一个手滑,半瓶巴黎水都打翻了,水沿着桌子边留下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去买一瓶,突然她完全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这笑声感染了我,我们两个在那里笑了足足有半分钟,眼泪都笑了出来。
文森:后来她脱下帽子,一头炸了似得乱毛。她笑着说,戴帽子纯粹是因为不确定我是否值得一见而懒得去洗头。
缪尔:神经……
成熙:(微微一笑)那时候,和莫黎约会五次里她总会有一两次戴帽子,我说了她几次帽子压住发型不好看。她总不听,我也就懒得说了。后来又有一次她戴了顶超级难看的绒线帽,我忍不住说了几句重话。她才委屈的告诉我,因为每天回家太晚懒得洗头,不想一头炸毛的和我见面,实在不能早起的时候就拿帽子来遮一下。看来20岁的她和35岁的她没什么不一样!
缪尔:好吧,和我约会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戴帽子。
顾朵:我听爸爸说妈妈第一次和他约会的时候也戴了渔夫帽……
顾朵:(忽然想起什么)天哪,怪不得妈妈有那么多顶帽子!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大笑起来。)
莫黎:李文森......我不要面子的么?
文森:(慢慢收住笑,依然快乐的表情)回想起来莫黎在一起真的蛮开心的,她真的很爱笑!每次见面时,她都是笑着向我飞奔过来。
缪尔:也不知道那时候她对着我一天到晚傻笑些什么!
成熙:嗯,她那么爱笑,就算生气,讲个笑话给她听就好了……
缪尔:连做爱的时候她都笑个不停……
(一阵尴尬)
文森;顾朵,你妈妈的日记上有为我写了些什么么?
顾朵;当然有!
文森;读给我听吧!
顾朵:等下啊,嗯……翻到了
顾朵:在我记忆里李文森,是一个有着巧克力肤色的英俊少年,他长得真好看,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李文森感受到无数白眼)
莫黎:你现在也成了一个大叔了!
(灯光暗,再次亮起的时候场上只有李文森和莫黎)
文森:莫黎,我在这儿呢!
莫黎:李文森……(向他跑去)
文森:慢点,当心!
(莫黎扑倒李文森怀里)
顾朵:关于李文森的回忆总是带着甜味,水果糖的甜味。
莫黎:你喜欢苹果的味道么?
文森:苹果?
(莫黎取出润唇膏,涂了一下,吻了他一下)
莫黎:青苹果味的……
文森:我喜欢。
(两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再次拥吻)
顾朵:那时候真年轻,不论是在天桥上,街角,苏州河边,还是在球场的台阶,我们不停的说着废话,不停的接吻。就那样站着,抱着,不知疲倦,一小时,两小时,时间就像插了玫瑰色翅膀一般飞逝……
(吉他手弹唱“情非得已”)
文森:莫黎,我们分手吧!
莫黎:……
文森:你,你可别哭啊!
莫黎:……我只是有些伤心。
文森:你这样,我也很难过……
莫黎:(挤出笑容)晚上陪我去吃辣火锅吧!
文森:我们可以现在去吃!
莫黎:现在才两点半啊!
文森:我五点约了朋友拿资料,他明天就要出国了……
(莫黎瞪大眼睛,努力克制但依然忿忿不平)
莫黎:李文森,是你要和我分手!我们分开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即使我们有谁死了都不会有人通知对方!你知道吗?
文森:……(为难)
莫黎:(气馁)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闭上眼)我睡着了,你走吧!
(李文森没动,莫黎睁开眼)
莫黎:(哀求)你快走吧!
(文森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走了)
(派对现场)
顾朵:你为什么要和妈妈分手?
文森:因为我要出国了……
莫黎:你应该告诉我。
顾朵:你们后来没见过?
文森:嗯,我们说好,删除所有联系方式,所以你能联系到我,真的很让我惊讶。
顾朵:现在要找一个人不难。
文森:是的!我很高兴你能联系我。
(对空中举杯)
文森:莫黎,你女儿通知我你死了……
其实我更愿意是你来通知我来参加你女儿的婚礼,或者你的婚礼。
(莫黎从背后抱住李文森的,李文森似乎感应到)
文森:谢谢你给我的爱。
(莫黎放开李文森,继续游荡)
(顾仁上场)
顾仁:够了吧,你们!
顾朵:爸爸,你刚才去哪里了?
顾仁:我心里不舒服,出去走走。
文森:喝一杯吧!
顾仁:谢谢你!
缪尔:我忍你很久了,虽然你是莫黎的前夫,但实质上你也就是她的前任,一样都是被请来参加这个派对的客人,为什么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和我们相处呢。
顾仁:要我心平气和除非他走。(指着成熙)
顾朵:爸爸!
成熙:顾先生,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顾仁:因为你就是个骗子!
莫黎:顾仁,你不要这样。
顾仁:你只是把莫黎当作一个随意可以上钩的女人,玩玩她而已。你同时有好几个女人,你不敢承认么?
成熙:(生气)你为什么要诽谤我!
(成熙和顾仁又打做一团。灯光暗)
(灯光亮起,顾仁和莫黎在舞台正中央)
顾仁:你这个笨女人!人家不过玩玩你,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人家。他有来找过你么?他外面有其他女人你知不知道!
莫黎:这关你什么事?我们离婚已经两年了,我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与你无关。
顾仁:你这个蠢女人,你自己贱,倒贴着去找人家。
莫黎:不要再说了!
顾仁:你以为他会喜欢你!你以为你魅力有多大!你不过就是送上门的老女人,你长的是还可以的,所以人家不要白不要!
莫黎:(趋于崩溃)闭嘴!
顾仁:为什么不让我说,我看到你这副贱样,真的想要抽你两巴掌。
(打了两个耳光。)
顾仁:把手机给我,我去给他打电话好不好!看他会不会过来救你。
莫黎:不要。(愤怒)
顾仁:不要是吧!我查得到他电话也查得到他家庭住址。我不会去找他,但可以找人去弄他。他要成立自己的俱乐部对么?出点什么事就搞不成了吧!(狞笑)
莫黎:(恐惧)你想干什么?
顾仁:你觉得我想干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是要抓住你不放。
莫黎:我已经不爱你很久了。
顾仁:你爱过我么?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你为他写的日记我看过,你从来没这么爱过我。那个成熙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莫黎:如果你要这么说,我没话可说。
顾仁:你是没话讲。你是我女儿的妈妈,我不允许你去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
莫黎:他知道我有个女儿。
顾仁:是啊,他知道,所以他不会想要和你结婚的。。
莫黎: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顾仁:可以啊,你有本事和他私奔啊!
莫黎;我和他结果会怎么样,用不着你操心。
顾仁:哼,你忘记了?顾朵的监护权现在在我这里。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脚长你身上,我再不开心也没办法。但是我会把顾朵带走,带哪里去你就不用管了。
(顾仁离开,莫黎一个人站着)
莫黎:(诡异的笑)莫黎啊莫黎!你真的太没用了。怎么这样就退缩了,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顾朵会以为你不要她了,你害怕顾仁会去伤害成熙,你还害怕自己成为让顾仁作出极端事件的罪魁祸首?
莫黎:对不起,成熙。我是一个麻烦。我该离开了,离开你,你也会远离麻烦吧!
(慢慢蹲在地上,一种釜底抽薪的无助。)
莫黎:成熙,如果我开口,你会带我离开么?会么?你爱我么?
(爆发!)
莫黎:不,你不爱我,所以你怕麻烦!所有不能离开的地方都是监牢,我将在监牢里度过一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茧自缚,活该!
莫黎:谢谢你,成熙!你给我的那些,足够我带着面具过一辈子了!
(摔倒在台上。)
(灯灭!)
(画外音莫黎自己读日记)
莫黎:顾仁,我应该恨你。我承认当初嫁给你多少是因为缪尔的刺激,他觉得我不是一个适合做妻子的人选,所以我想证明自己可以做一个好妻子,好太太。但这并不代表我没爱过你,你说要代替我的父亲来为我挡风遮雨,只是没想到我生命里最大的风雨都是你带来的。一而再的出轨,逃离债务我都能理解,我只是一直没能想明白,离婚两年了你没有关心过我,而在和女友分手后开始那么热衷于调查我的感情生活。和你所谓'复合'的那两年,我是死去的,那对自己真实的莫黎是死去的。我不恨你,我恨自己的懦弱,把自己和一个人不再爱的人捆绑在一起,这是我给自己的惩罚。
(派对现场)
缪尔:好了,两位,不要再打了。要是莫黎在这里看着你们,会多难堪?
莫黎:我不难堪,我看戏。十年前你们两个就该打一架。
顾朵:爸爸,这个派对是妈妈最后能够实现的愿望了。你能不能替她想一下。
顾仁:莫黎这个骗子,对那个男人着了魔了。答应和我重新开始,又一而再的去找他。不放下这个男人,我怎么能够再回到她心里。
文森:这应该是两回事。
顾仁:你什么意思!
文森: 莫黎放不下他,和不能再爱上你是两回事。
顾仁:有什么不一样。我不一直还爱着她么?
缪尔:你那个叫爱?
顾仁:你又懂什么?
缪尔:我是不懂,我也不懂莫黎为什么会选择留在你身边。可能她真的太软弱了吧!那段时间莫黎和我聊过一些,她精神状态很差。还好她是一个足够热爱生活的人,不然我真担心她会去自杀!”
莫黎:我才不会自杀呢?活着多好啊,每一种感受都那么真切。
顾朵:成叔叔,我妈妈是因为我才会选择放弃你的么?
成熙:顾朵,莫黎一直为你骄傲,她很爱你!
顾朵:她也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坚定的爱她?
莫黎:因为我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缪尔:别问了,这家伙就是个闷棍。
莫黎:太形象了,缪老师。
文森:莫黎是个平和的人,她总希望每件事情都能圆满。
缪尔:你还挺了解她的。
文森:她会想要开这个派对,不就说明一切么?每一个爱过的人对她来说都是重要的,她期待着和我们做朋友,她渴望友谊,真的友谊。
莫黎:哈哈,怎么个个都这么了解我?
文森:顾朵,我觉得莫黎并不真的责怪你爸爸,因为她理解顾仁的想法;她也不在意这位…成先生当时的态度,她不在乎对方是否值得去爱,她只在乎自己想不想爱。
(文森拍拍顾仁的肩膀)
文森:我想那个时候,她只是已经不想爱你了!
顾仁:(垂头坐着)她爱过我,她可以借钱和我办婚礼,她可以为了我卖房子还债,她爱过我,可是这一切都被我自己给毁了……(哭泣)
(顾朵抱住顾仁,暗灯)
(先是响起一段音乐—加州招待所前奏)
(然后灯光渐亮,舞台中央坐着一个吉他手,在边弹边唱)
(舞台上大约来来往往八九个人——邀请一些观众加入进来,众人或坐,或立,或随着音乐摇摆)
(穿着黑色礼服的侍者端着放着香槟和甜点的盘子,大家随意的取用。)
(成熙打着拍子在轻轻哼着歌曲,李文森慢慢的喝着香槟,缪尔拉起身边的女观众跳舞,顾朵躲在顾仁怀里轻轻的哭泣。)
(莫黎一一和他们拥抱。)
(吉他弹唱声音渐弱,观众回席,演员定位,莫黎站在舞台中央。)
莫黎:活着真好,每一秒的感受都是这样的真实。可我再也待下去了,我承受不住这种无能为力。我深爱着这里每一个人,却再也不能去爱,去感觉。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赞美的,谦卑的。我后悔每一次对语言的吝啬,羞于表达的爱意,脱口而出的恶语。我错了,我应该还活着的时候去见你们,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没有意义的东西才是最美的。爸爸,带我离开吧!让我忘记,忘了所有的一切。爸爸,带我离开吧!
(莫洋上场)
莫洋:莫黎,我来了!(安慰)
莫黎:爸爸,你怎么能够在这里等我三十年,你怎么能忍受这一切!
莫洋:因为你是我最珍爱的宝贝!这三十年我一直在你身边,希望能看到有人可以代替我来保护你,可我却看着一个一个臭小子,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哭泣。
莫黎:这不能怪他们,是我的性格拖累了我。他们也给我很多欢乐和幸福的时光。
莫洋:我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姑娘,我只看得到你的眼泪啊!作为一个父亲,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揍他们一顿,告诉他们如果不能让你幸福,就离开我的女儿远一点。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哭泣,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现在我终于可以带你离开了,不再让你承受这一切。走吧,亲爱的。
莫黎:好的,爸爸!
(回头望了一眼)
莫黎:不过,等等,陪我跳支舞吧!
(在音乐中莫黎和莫洋在舞台起舞)
画外有人在念诗《天国假期》
(灯光暗)
(成熙离开派对,顾朵追了出来)
顾朵:成叔叔,成叔叔
成熙:......
顾朵:我忘记把这个给你了。(一个信封)
成熙:这是?
顾朵:妈妈的心愿清单。
成熙:什么?
顾朵:这里面是妈妈在很久以前写下的想和你一起去做的事情,还有一张我们的照片。
成熙:我们的?
顾朵:对,你还记得十年前我妈妈带我和你一起吃过饭么?
成熙:我记得,你不喜欢我。
顾朵:哈哈,我们三个有一起自拍,你还记得么?
成熙:有点印象。
顾朵:妈妈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了,和心愿清单放在一起。每次她拿出来看的时候就会特别开心。她走的那天,桌子上放着日记本,这个信封就再日记本上,我想她应该是打算在喝咖啡的时候再看一次吧!
成熙:......
顾朵:我想妈妈一定希望把这个交给你来处理。
成熙:好,谢谢。
顾朵:再见,成叔叔。
成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随时找我。
顾朵:成叔叔,我现在还是不喜欢你。
成熙:好吧,再见!
成熙:顾朵......我,我爱过莫黎!
(灯光暗,剧终)
(happ tougether乐曲响起,演员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