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乘高铁,是从北京到哈尔滨。2008年,一个人过春节,百无聊赖,大年初一,去了沈阳。因为第一次乘,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紧张。
直到上了车,还和做梦一样,不相信自己已经在时速300多公里的车上了。看着车窗外缓缓移动的树木,心情也起伏不定。觉得人生就像乘高铁一样,所有的景致都一闪而过,回不去的是时光,留得下的只是回忆。但是,回忆也是那么模糊,记住的,不一定是真实发生的。很多当时的刻骨铭心,多年以后,还是云淡风轻、了无痕迹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已经到站了。收拾好行李下车,吹着窗外的冷风,顺便也把第一次带来的兴奋和紧张吹没了。
后来,就经常乘高铁。因为去很多地方,高铁都比飞机更方便。乘坐的次数多了,也失去了那种期待夹杂欢喜的感觉,跟吃饭走路一样稀松平常了。
这次,去山东,又乘坐了久违的高铁。刚到候车室的时候,人山人海。已经好久好久没去过火车站的我,迷路了。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取票的地方。问了工作人员,取了票,又按照提示,找到了检票的地方。忙完这些,已是大汗淋漓。怕时间不够,但还早了十分钟。
上车后,一颗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看车厢外还有人在往前跑,暗自庆幸自己已经上车。看着车外的树木匆匆地后退,有点小开心。好像假日期间,不做一次位移,就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双脚一样。我们总是习惯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到别人熟悉的地方,去捕获不同的风景,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加充盈。
几分钟的兴奋之后,就有点无聊了。翻翻手里的书,看看周围的人,再打打盹。实在找不到事情做了,就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往过走。记得以前,乘车的时候,几乎都是玩扑克或高声说话,以及小孩的哭声,让漫长的旅程变得更加难熬。但现在,显得格外安静。有翻书的声音,有打盹的声音,有吃东西的声音,但都是轻轻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打扰到别人。对于喜欢安静的我来说,觉得现在可以如此安静,真是幸运。
我可以闭上眼睛安静地思考,可以看窗外繁花似锦的秋日景象,可以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在此刻,豁然开朗。想着想着,竟又升起了第一次乘坐时的兴奋感。
高铁,带走了我们的假日时光,也在一路的风尘仆仆中,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加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