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我醒来了。带着敌意我巡视了房间每一个明显的角落。与两个小时前一样,台灯昏黄的光拉扯着我每一个细胞,它们快统统炸裂了,我对它们的呼救置之不理,我披着一层层覆盖气泡的纸,带着恶作剧的心情,把它们一个个捏破。
然后我听见自己身上一连串微弱的爆炸声淹没了呼吸声。我的身体慢慢瘪下去,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揉进骨头间的缝隙,逐渐发黑变脆,风一吹,弥漫整个房间,我化为一滩白骨。
两个小时前,耳机里传出带有电流嘈杂的歌曲,我头疼欲裂,神经崩断。温度从指尖向外抽丝,房间温暖起来,我轻轻的哼唱,我看见自己眼神空洞,像一潭死水。
临晨四点半,我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