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人坐在TAXI上出发到机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去搭乘周末下班后最晚一班飞机,到另外一个城市,去见一个人。
在小X眼里,一路上的灯火辉煌只属于这个城市里功成名就的人,从刚到这个城市住狭小的单间开始,到现在一次一次地搬家,箱子越搬越多,来自这个城市的附属品也越来越多,却直到现在,觉得离这个城市的成功越来越远。小X出席过一次那样盛会,那里的一切很好地诠释了属于这个城市人群功成名就的定义,只可惜自己只是当中的后补者,没有为自己砸太多的血本去购买昂贵的礼服,只是将一件素色连衣裙熨烫得比平时更仔细了一些,戴上很细小的颈链,没有拿手包,害怕露怯,拿了手机便随着同事前往了。路上偷偷看了身边人一眼,下了血本的打扮还是一眼看出来的,没有过多地去比较,从一开始来到这个城市直到现在,小X都挺佩服自己一直这样不起眼地在公司里默默地活成一道背景。
今晚的出行有些不尽人意,堵在机场高速上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了些,小X已经确认了三遍起飞的航班时间,估算着到达机场的时间,可能要一路小跑了,不过对于每个月都要飞一次的自己来说,很快就能找到线路。
小羽在自己下班前确认过一次出发的时间,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信息,也许是习惯了,小X对这样的不粘人不是很敏感,不是那种一路都要发着信息才能度过等待期的姑娘,出发前祝平安,落地后报平安就可以了,见面始终是两个人想要的,而不是一路想念。
通过最后一个指示牌,提前到达,可以稍缓些慢行检票。没有行李箱,留在小羽住所的衣物足够自己一周替换,遇上雨季就会购多一件,久而么之,放在别处的衣物反而比自己小窝里的更多了些,都是两个人选的,比一个人独自去买的要更情侣些。也只是在小羽的城市才会有心思去穿,一个人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正装。拎着随身的小包行进,手机里无聊翻看的是群里姐妹们的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谈,不分内容的聊着,从毕业那年开始就一直这样聊,从单身聊到有姑娘结婚,生子,仿佛日子抵掉的只是彼此的距离,而非情谊,这样的关系不用别人羡慕,只是彼此明就好。
耳机里是陈洁仪的慢歌,循环着一周的《心动》,从那年看了《心动》开始喜欢上那个爱一个姑娘,爱到从少年变成中年的日子,一天一天一天,清晨,午间,傍晚,都在为那个女子拍一张想念她时,在天台仰望天空的样子,他说,那是他想念她的日子。唯一能和她做的同一件事,就是活在那样的天空下面。
小X有个了习惯,在候机的时候开很大音量的歌,看周边的人穿行而过。安静地看,想象每一个人,每一对人,每一群人的故事,有争吵,有拥抱,有微笑,然后一点一点想象着写在本子上,攒成一段一段的字,说给别人听。
广播里已经预告了登机,起身随着人群行进,发一条信息告诉小羽,登机。回,平安。关掉电源,收好东西,等待落地平安。
飞行途中的阅读已经成为自己的习惯,喜欢上东野圭吾的悬疑,也许是因为直指人心,所以喜欢。看够了不可思议的杀人,才会恍然大悟身边心思不良之人不杀之恩的慷慨和庆幸没有那样缜密心思的凡心。每一个故事都因情而起,又因情而落,生死可悯,悲不悯人性。
一本书的时间足够让小X打发掉飞行两座城市的闲暇,落地,开机。发,平安。回,已到。
应该是下小雨了,感觉到了一丝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凉意,往外走,看到了熟悉的外套,一起买的情侣衫,浅浅的笑,张开双臂的拥抱。这一切,都将到达之前的一个人,变成了值得。
小X突然第一次想起,他们讨论过未来,小羽说,未来,来我的城市可以吗?你的城市太勿忙了。小X当时只是笑着说,再等等。这一夜的飞行,也许是歌听太久了,小X想给他一个答案了。望着对方,一直浅笑。
所以,未来一定要有你吧。不再需要焦急地计算来程和归途,只是安心地陪着你在这座城市,醒来,生活好每一天,睡去,就象这个夜晚一样。
小X顺着拥抱,将半个耳机塞到小羽的左耳,同样是灯火辉煌的夜色,这个城市里不再需要去死的功成名就,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未来一定会有的一个人。
总是想再见你
还试着打探你的消息
原来你就住在我的身体
守护我的回忆
——《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