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常而悲伤的早晨

最初约好跑步,是想着一天不落地坚持,后来发现,这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且不说两个人,可能对方有事,可能我自己出现什么状况,所以,当我发现这是个不可能执行的计划时,我果断放弃了这个标准,为此,我没给痛苦诞生的机会。

今天早晨,对方又没时间,我没太多犹豫,一个人出去了。

听听鸟婉转的啾啾声,踩在雨过后的石径,默念着地藏王菩萨。

等到从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小区,前面一条路上站了很多人,远远望去,还没看清什么情况,猜着会不会是谁突发疾病了。

等走到近前才发现,一位老人半躺着,一男一女蹲在地上,男子把老人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女的在侧面也撑着老人。

其他人正在商讨着,叫没叫救护车,怎么还没有来,是打电话还是出去找,门岗那儿有没有问题,应该会让进来的吧。

看这样子,其他人也帮不上忙。

老太太脸色发黄,闭着眼,别人都不敢动她,没准是心慌之类的问题。

我站在稍远处,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念菩萨名号,念阿弥陀佛,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一会儿救护车来了,首先从车上下来一个穿墨绿色护工服的女人,她走上前问老太太什么问题,老太太默不作声。接着又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小伙子,看到围了一圈人,不耐烦地喊着,让大家散开点,周围人稍动了动,但并不完全听从。小伙子蹲下,很大声地问老太太,有没有摔着,还是心慌之类的。

老太太半晌才作声,说是没摔着。

一会儿又从车上下来一位男士,救护床抬了下来。接着他们把床放低,要挪动老太太,结果老太太的家属说,她好像不让动,一动就胳膊抖动得厉害,反应有点激烈。

猜着可能是难受吧。

其中一位男士说,不让动也得动啊,得拉到医院救治啊。

坚持着,在老太太巨烈地抖动中,把她抬到救护床上,又抬上车。

车缓缓开走了,原本撑着老太太的小伙子,骑上旁边的电动车跟在车后。

旁人义论,这人是谁?有人说,是她孙子吧。

突然,一股无法言说的温暖与酸楚涌上尽头。是啊,老有所养,有孙子在最需要的时候,站在身旁,也是一种安慰了。

可是,老妇人那么难受,无论近亲还是远邻,我们除了站在那儿,还能做些什么?

无常,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袭人生的城堡,面对这些,我们究竟该做些什么呢?

一股无力和悲伤袭裹全身。

我们一定是能做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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