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相遇有时像两列高速运行的列车,匆匆交错擦肩而过,有着刹那流光波影的交汇,却依然按照自己的运行轨迹袅袅远行,还未开始却已暗示结局。人和人的相遇亦是如此吗?还是在梦中依然摇曳着人定胜天的箴言,自己的路在自己的脚下。
唐紫宛大学毕业后就在这个大都市工作生活,在这里她并没有漂泊的感觉。在这花柳繁华之地,她没有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游荡,也没有像无脚的鸟儿需要不停地飞翔。由于家荫,毕业后在工作的城市买了一套小公寓,按部就班的开始经营自己的事业。她身高1米62,清秀出水芙蓉型,眉目如画,自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神情中略带淡漠,眉宇间坚忍执着,但和人相处的时候却又能让人舒服怡然。她在一家港资公司上班,现已是位居中层,工作出色,能力卓著。
清晨的阳光刚好斜斜地照进办公室,唐紫宛上班刚刚坐定,总经理秘书就召集了所有部门经理到会议室开会,向大家介绍香港总公司派驻深圳分公司的项目经理。唐紫宛边走边听同事议论着八卦。
“区区一个项目经理,厉总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介绍吗?”心直口快的玛丽忍不住开始吐槽。
话音刚落,公司雅号是“百事通”的莉莉张马上露出一脸不屑道:“拜托你呀玛丽,用你的脑子想想,这个项目经理是北京派去香港的,现在借调在深圳工作,家庭背景肯定非富则贵,绝对高干子弟,厉总能不紧张兮兮的,给足面子啊!”
唐紫宛边走边听,在队尾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内。猛地抬头看了一下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只是轻轻一瞥,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心骤然一沉,她认出来了,那个人的眉眼是如此熟悉,一如她记忆深处的样子。
“王铮,怎么是他?那个千里共婵娟。”唐紫宛内心的声音纠结无措。
可如此情境,唐紫宛唯有强敛心神,快速地收拾好心情应对当时的场面,但几年前的一幕还是悄然浮现在脑海,火车的运行声好像还在耳边回响,眼前这个人的脸却模糊了。
“唐紫宛,我们公司的颜值担当,她可是美貌与智慧并重。”
“王铮,总公司驻深分公司经理,未来就合作项目会和我们一起工作。”
厉总经理在给他们互相介绍,颇有吹捧二人的意思。唐紫宛不得不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几年的职场生涯这些礼仪是没落下都学了,并称呼:“王经理,请多多指教!”
“唐小姐,岂敢岂敢。”唐紫宛听到了熟悉的嗓音,虽然事隔几年,但心头还是一震。
好不容易地开完会,唐紫宛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中班椅中发呆,往事浮现,心乱如麻,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大一那年的暑假,唐紫宛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父亲非常支持,高中三年唐紫宛非常努力的生活学习。母亲的病来的非常突然,在高中三年那么忙碌的学习,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唐紫宛沉默坚忍,默默的背负起一切,帮父亲分担了一半的责任,让身心疲惫的父亲非常欣慰。可是终究还是没留住母亲,母亲还是走了,留给唐紫宛的是无尽的悲伤。父亲是个豁达的人,非常希望唐紫宛能尽快走出丧母之痛。于是给她买了一张远行的车票,还是软卧包厢,希望女儿出去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就在这个软卧包厢,唐紫宛认识了王铮,这个身材颀长,有着浓浓书卷气的男生。
软卧包厢有四个位置,下铺两个位置是一对情侣,举止亲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唐紫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母亲的离去依然是她的心头大石,淡淡的忧伤始终围绕着她。最开始是王铮主动搭讪的,因为他们都在读同一本书《认识商业》,他们互相关注的眼神都透着古怪,觉得怎么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怪胎,出门旅行,怎么会带这种厚厚的书,累都累死了。男生还好,唐紫宛这个纤纤弱质的女生怎么背的动。
两个人的话题就是从谈《认识商业》这本书开始,聊得非常投机。慢慢讲到自己在读的院校,选修的课程,唐紫宛听着王铮从财经版聊到娱乐版,渊博的知识幽默的谈吐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当聊到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母亲时,唐紫宛沉默了,轻轻地说:
“她过世了。”
王铮当时就觉得非常抱歉,慢慢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你的母亲过世了,你很难过,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可是,我的母亲根本忙的没时间管我,从小到大我都是警卫员和保姆带大的,只是比你好那么一点而已。”
唐紫宛听了没有出声,实在不好有任何评价,只是心里叹口气,忍不住想:
“警卫员和保姆带大的,这个男生到底是什么家世背景啊。”
初识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爱意的萌芽,但嘎然而止的行程让刚开始碰撞的心骤然分开。唐紫宛准备下车的时候,王铮指着她背包上的两个玉石挂件说:
“唐紫宛,你这两个玉石挂件很有特色,很别致,能给我一个留做纪念吗?”
唐紫宛沉默了一会,倒不是不舍得这两个玉石挂件,实在是这两块玉石上刻的字是一对,是苏东坡的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其中一块给了王铮,颇有点是定情信物的感觉,可又转念一想他可能并没注意到挂件上的字,纯粹觉得是这个物件的魅力,可能自己想多了。想到这里唐紫宛摘下那个“千里共婵娟”字样的小挂件送给了王铮。
唐紫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用手揉揉眉头,想把一切纷乱的情绪瞬间理顺,安心工作。然终是心有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首先萦绕在心头的是:
“这个王经理有没有认出我来,到底知不知道我是是唐紫宛呢?或许他早已忘记了,毕竟那么短暂的相识能有多深的印象呢。”
唉,赶快管理起自己的情绪,投入到工作中。
距王铮来分公司工作已有一个星期,两人还是点头之交。今天唐紫宛和王铮要一同去见银行信贷部的主任,协商项目的贷款事宜。求人毕竟是无可奈何之事,当他们从银行出来的时候天已大黑。
王铮说:“唐紫宛,要不一起吃个饭吧,我的车就在前面?”
唐紫宛愣了一下,今天他没有叫她唐小姐或者是唐经理,而是叫她唐紫宛,一如当年她下火车时他对自己的称呼。“好,吃杭州本帮菜如何,我有个好去处,你来了我还没有略尽地主之谊呢!”
王铮点头应允,客随主便。在一个小小雅致的包间里二人相对而坐,碧螺春的茶香围绕在唇齿间,唐紫宛淡淡的坐着,神情中似有若无的落寞,完全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王铮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从钱包里掏出那个小挂件,放在唐紫宛的面前。
“唐紫宛,你还认识这个小挂件吗?你的那块小玉石还在不在?”王铮轻轻的说。
唐紫宛内心深处瞬间感动满溢,原来他还是记得的,而且这个挂件还保存的这么好,是觉得挂件好还是思念送这个挂件给他的人。
“嗯,记得的,我的也还在的,只是没带在身边。这几年你过的好吗,怎么跑到香港去了?”唐紫宛边喝茶边问。
“去香港只是想凭自己的能力到处走走看看,在北京有些事不想呆了就去了香港,香港确实是一个实现自我价值的好地方。你呢,这几年过的怎样,你有我的电话,怎么都没有联系我呢?”
唐紫宛看了王铮一眼,嘴角微微扯起,“我都平平淡淡一路下来,毕业后工作没什么特别,我是没有联系,你也是贵人事忙啊。不说以前了,聊聊现在吧。”
一顿饭好像由于唐紫宛的这句“贵人事忙”给噎着了,吃的寡淡无味。有人说:“在爱情里,女人和男人是天生的对手,都在角力,看谁走出第一步,看谁付出的多,谁先爱上就会赋予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很明显,在这场角力中,唐紫宛不肯先付出任何一点点的感情,完全封闭自己,不是不爱,是不敢爱,因为害怕最后会一败涂地。
自这顿饭后,王铮找唐紫宛的次数多起来了,虽然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可是眼中的柔情,面上的在意是遮也遮不住的。反观唐紫宛却对这一切都是淡淡的,让人猜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这一日,和唐紫宛有师徒情分的凌经理来办公室公干。唐紫宛连忙站起身叫到:
“凌姐,你怎么亲自过来,什么事情打个电话让我过去就行。”
凌姐笑笑:“紫宛,今天过来是在你这取份报表,顺路而已。”唐紫宛快速找到递给了凌姐。
“紫宛,我有件事多嘴问问你,如果不想说可以当我没问。王铮在追求你吗?公司好像在传这个事情,挺好的,你们怎么样了?”
唐紫宛懵了一脸,解释说:“凌姐,没有的事,不知道谁在说三道四,别信这些小道消息、无聊八卦。”
凌姐在唐紫宛的对面坐下继续说:“紫宛,不用急着否认,我是过来人,王铮看你的眼神很是不同,他确实有这个心思的,你是怎么想的?”
唐紫宛也轻轻的坐回椅中,边想边说:“凌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你也知道他的背景,中国几千年沉淀下来的东西怎么会没有道理,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门当户对依然重要,我的父亲常说,过尤不及,凡事当量力而行。”
凌姐惊讶的看着唐紫宛,“怎么年纪轻轻就有看破世事的感觉,说的很对,选他在恋爱阶段可能风光无限,但在婚姻阶段肯定荆棘密布,确实需要认真考虑。”
凌姐轻轻的拍了几下唐紫宛的手背,“可是年轻不也是努力进取的时候吗,如果现在机会都不给彼此,将来可能会后悔吧,再好好考虑。”说完凌姐转身走出了唐紫宛的办公室,唐紫宛听到凌姐在门口说话,“莉莉,怎么在门口杵着不进去。”
唐紫宛看不上王铮不知怎么地就在公司传开了,甚至有一次厉总都半开玩笑的说:“小唐,你怎么就看不上我们王铮经理了,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背景强大,金龟婿一枚,你眼光太高了吧。”把唐紫宛说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崩出一句话:“厉总,哪里的闲话,清者自清,不是看不上配不上才真吧!”
深圳的项目做了半年差不多也接近尾声了,唐紫宛和王铮也是不咸不淡的相处着,偶尔一群人一起吃个饭,不知道王铮是不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有些避嫌。最近王铮在香港呆的时间较久,深圳这边的事情一般不出面。偶尔唐紫宛走过王铮的办公室,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桌,内心也会有一抹酸涩,惆怅之情油然而生,挥之不去。
深圳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了,王铮代表香港总公司请分公司同事聚餐。吃完饭又去海上皇宫喝酒唱歌,唐紫宛素来酒量不大的,今天又不是应酬,所以只是浅尝辄止。安排好几个喝多了的女同事回家后发现大家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唐紫宛拿起外套手袋也想回了,刚走到大堂迎面就看到王铮走过来。王铮很明显慢下了脚步,眼神非常专注的看着唐紫宛,而后迈着快速坚定的步伐来到唐紫宛的面前。
“我的车在外面,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打了车了,谢谢!”
“有必要把界限划的如此的明显吗,我得罪过你,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连送你回家的资格都没有?”
王铮如此责难的语气让唐紫宛胸口一窒,语气也瞬间变硬了。“王经理这么说倒让我无地自容了,那走吧,谢谢你送我回家。”
车厢中静的可怕,两个人一路默默无言,来到唐紫宛楼下停好车,王铮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到了。”唐紫宛定定的看着他:“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家的地址,你怎么直接就开过来了?”
“你说为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唐紫宛,我也挣扎过,公司里的小道消息无聊八卦也会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甚至刻意的多留在香港不来深圳,我也想过,你看不上我我为何要看上你,彼此平淡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忘了,可是,每每我把玉石挂件握在手心攥紧,我都知道我打不过自己的心,年少时的偶然相遇留下的感觉太强烈,我觉得我再不说出来我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王铮的语气从开始的刻意冷漠到略显激动最后有种莫名的悲伤,他的手握紧了方向盘,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塑。
唐紫宛呆呆的坐着,听完王铮一席话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来反应,年少时的初识,现在的重逢,唐紫宛扪心自问,横在他们中间的到底是什么?是世俗的门当户对,还是自己内心的恐惧自卑,对未来这条情路的不确定性,害怕受到伤害。所以即使已经爱了,却还要像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敢越雷池一步。
唐紫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如此镇定的说出来:
“王铮,我和你并不合适,我们都有各自的世界,我们都无法把对方带去见父母时,骄傲的介绍,这是我的另一半,尤其是我这方面。对于我来讲,恋爱和婚姻是一起的,可能我们的背景差异在恋爱期间可以互相迁就,但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很多东西无法磨合。这条一眼望到底的情路我不想开始去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我很现实。”
“别说你现实不现实,你只是找一个理由逃避而已,我为什么去香港,我只是想告诉父母离开他们的庇护,我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开拓一方土地,你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呢?前路虽然有艰难险阻,我们为什么不能携手走一走呢?”王铮情急之下抓住唐紫宛的手。
“去香港工作,现在又派驻深圳,你认为这里面没有你家庭的原因。”唐紫宛酒精上头冲口而出的这句话让王铮的脸色变了又变。唐紫宛马上就后悔了,“王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唐紫宛急忙道歉。
“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纨绔子弟,好吧,唐紫宛,你下车吧,再见。”王铮别过脸去始终没再看唐紫宛一眼。
唐紫宛默默的下了车,就看到王铮的车绝尘而去,“我一定伤了他的自尊了,男人怎么都会顾及自己的面子。这样也好,一切都结束了。”唐紫宛想着想着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距离王铮离开深圳已经有三个月了,唐紫宛努力地工作,专心地学习,孤独地吃饭。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觉得心有所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情不自禁把那个“但愿人长久”的玉石挂件轻轻地一遍遍摩挲,脑海里始终有句话在回荡:“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年轻应该完全有自我疗伤的能力,为什么不去试试,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今天是唐紫宛的生日,早早下班买了些家乡小菜,想自己做饭犒劳犒劳自己。提着超市的购物袋来到家门口,就看见隔壁邻居家的小家伙席地坐在步梯上在打游戏。唐紫宛和他并排坐着,拍拍他的肩膀说:
“哎,我说李天云同学,你怎么天天就知道打这款游戏,一关一关的闯,你也不腻的吗?”
小家伙好不容易的抬起头,“哎,唐紫宛同学,你不是我,不明白闯关的乐趣,当一关被我冲过去,多有成就感呀,而且闯完这关又可以闯下一关,每关都有每关的困难,可每关也有每关的风景啊,你看打游戏这样,我读书不也是这样吗,你工作不也是这样吗?”
唐紫宛被这个小家伙老气横秋的话语说的愣住了,这个孩子的话给了自己提壶灌顶,当头棒喝的感觉。工作生活就是一道道关卡,自己怎么就连闯关的勇气都没有,一味地束缚在自己设定的圈子里自哀自怜,人不是要遵从本心吗?人不是要活在当下吗?
唐紫宛不知自己何时回到了家里,纷纷扰扰的思绪理不出头绪,但内心有个很强烈的声音,打电话给王铮,打电话给他。唐紫宛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找到王铮的号码,久久地不能按下,一晃神按下了通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响起了王铮的声音。
“唐紫宛,是你吗?”
“是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王铮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不远不近的。
唐紫宛心里一沉,骤然一阵心痛,我找他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情呢?我也不是他的什么人。
“没,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而已。”
“那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那打扰了,再见。”
唐紫宛挂完电话颓然坐下,发了一会呆,好像思绪万千,有好像什么都没想,她完全没有了做饭的心情了,肚子完全不饿,只是嘴巴一阵阵发苦。拿了一件睡袍去冲凉房淋浴,刚洗完穿好衣服,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她急忙跑过去接听,刚接起对方却又挂断了,她看到未接电话竟然有18次,她洗澡也就是20分钟而已,刚看完屏幕电话又响了起来。“唐紫宛,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怒不可遏的声音由电话另一端传来。
唐紫宛听着他焦急的声音,想着刚刚自己没接电话王铮肯定着急了,他还是关心自己的,慢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略略哽咽,鼓起勇气说:“我只是想问你,现在你还愿意牵起我的手,一起去试吗?”
唐紫宛问完之后,好一会对方都没有反应,电话里只听到翻东西的声音,“王铮,你回答一下好吗?不可以也没关系的,答复一下就行了。”
“我在找我的证件,我现在就过深圳来,唐紫宛,你等着我。”王铮的声音听着有点抖,好像是很兴奋又强制压抑着。
唐紫宛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王铮,你不要过来,这一次我去找你,这一次我主动去香港找你,我想这么做,行吗?”
“好,那你明天再过来吧,今天太晚了不安全,一个女孩子深夜过关不安全,我们明天9点罗湖桥头见,好吧。唐紫宛,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王铮的声音依然兴奋,已经透出了甜丝丝的感觉。
“是,我想好了,下定决心要牵起你的手一起走走看,能否走到终点不知道,可至少曾经努力过了才不会后悔,谢谢你还站在原地等我。那晚安,明天见。”
唐紫宛轻轻地挂断了电话,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缕缕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绽放出莲花开放般的笑容,舒展地、发自内心地、轻松地笑容。
早晨的阳光温暖和煦的照耀着这座连接深港两地的水泥桥,阳光透过封闭桥身的玻璃散落星星点点的光芒,唐紫宛迎着晨曦之光走向桥身尽头的香港轻铁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王铮在向她走来,人的际遇缘分真是奇怪,初遇的火车,再遇的轻铁,因为情深,所以不会初见即别离,因为可以跳出自身的框架,所以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也许下一站,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