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梳头又整理一团掉下的头发,洗头更不消说,也询问过同龄人,大都有这方面困扰。今天天气阴沉,内心突然对“老”有了一阵碰触。
昨天家长群一位妈妈发言:孩子一个暑假后感觉到突然长大了,各种事都自己自主,除了要零花钱和陪散步其他都不需要帮忙了。一边有妈妈附和:真省心了。甚至有妈妈感叹:我们这两样也不需要,早就out人家的生活了。一边也有妈妈:都是独立的个体,谁还不是个宝宝呢?!满满少女心。孩子的长大是跟父母的一次次剥离,欣慰和失落兼而有之。
不管如何,作为中年父母的我们年龄渐长体衰也是事实。我要允许自己在这个阴云笼罩的天气,谈一谈变老和孤独。
在喧闹的城市住的久了,满大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钢筋混凝土林立的高楼往来穿梭人流,出门会遇见很多人,处理过很多事物,仍然没有认识谁,仿佛所有的热闹,所有的对面的人都和自己无关。对面的人也一定有同样的感受,我们生活在一个忙碌又虚拟的世界,很大又很小。
我刚来搬过来社区时,陪孩子户外活动比较多,进出楼门经常会碰见邻居,见面打个招呼简单聊几句也满好的。
最早熟识的是一楼的阿姨——一位身材娇小,做事麻利的小老太太。她,每天早早把单元门打开,大门前都清扫一下,我向她问好,她也乐意招呼,热情洋溢。心想:真是一个十足好的邻居!
她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家里也是一尘不染。后来慢慢熟悉,我才知道她已经八十多岁了,有点不敢相信。得知她不仅每天早晨清扫楼门,上午还会出大院绕着四周溜一大圈,大概要一多小时,十点半左右回家,没有伴儿都是一个人,多少年如一日每天坚持,风雨无阻,我听了后佩服的五体投地。直到后来疫情发生,她才稍微松弛下来。
今年她是87岁,行动依然非常自如,仍然是每天洗刷,楼下的晾衣杆阿姨利用率最高,如果注意会发现每天都有不可缺少的抹布挂着,不用想一定是这位阿姨家的。
一楼阿姨的状态是理想的,一直健康一直热爱一直坚守。
我的隔壁阿姨是一个孤寡老人,唯一的女儿远在德国。起初偶尔见面她会问起我婆婆的情况,我才知道她们那一代还是有邻居情感的,我也会跟婆婆反馈。只是她身体不太硬朗,个子虽然比一楼阿姨高很多,但身材也微胖,腿和腰都不太好,走路显得困难更不能挺直身子,上下楼都要拐杖辅助,出门或去老年活动中心或去超市购物、食堂吃饭等都要傍着自行车才行,更不用说走路遛弯。
在楼下遇见,我都会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如果有拿的东西重我会帮她拿上楼,开始几年碰上的次数多,帮忙的次数也多,她对我的信任也就多了。有一次阿姨电话我,说自己感冒了,让我给她煮点粥,那天我正好包了白菜豆腐饺子,随便也给她一碗。她对我无比感激,感慨说远亲不如近邻。也总想给我一些“好处”,比社区发的大米,或者吃不掉的油等,我都谢绝了,叫她不要在意:自己出门都不方便,我怎么能要呢?我理解她的内心的负担,不愿意白白劳烦我。后来因疫情都不出门,社区服务有了志愿者,我就很少帮忙了。偶尔看到她门口有垃圾,随手带下去。也很碰面次数也少了,晚上遛弯我有时特意绕到楼的背面,会到抬头望望她的窗户是否亮灯,知道她在家心里也便踏实了。
社区服务越来越完善,她签约了家庭服务,只要身体没有大碍,也还能够好好地生活。
老一辈邻里感情,我们是没有的。十年我们跟对门的年轻夫妻仍然不认识,即便是走在楼道碰面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我们仅仅是低楼层住宅,一单元也只有十五户,有楼栋微信群,大都是用昵称,有的甚至不写自己房间号,这样的的邻居个陌生人没有两样。
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着世间繁华,却又分明孤独。
有一句记忆深刻的话:孤独是上天给与的最好的礼物,你抗拒它,它便是痛苦和束缚,你接受它,它便是自由和力量。
与自己对话,与大自然对话,愿余生享受“孤独”的力量,在自由中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