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怕黑,孩子更怕黑,乡下的孩子也会怕黑。
乡下的夜晚,没星星的黑夜里,那是黑咕哝咚,伸手不见五指。小伙伴使劲睁开眼睛,除了黑还是黑。
那时,没星星的夜晚里,乡下点着如豆的煤油灯,灯光在风中闪烁摇曳,突然,灯熄了。那黑暗瞬间降临,吞没着房间的每个角落,那时,孩子们都是使劲地闭着眼睛,不时催促着妈妈。
“妈妈!快点,快点找火柴。”
他们听到妈妈窸窸窣窣的声音,“啪踏啪踏”的脚步声回荡在黑暗的屋里,显得格外响亮。不时还会传来“砰砰”声,那是妈妈不小心碰到了门上或柜子上。
有时脚步声嘎然而止,消失在那无穷地黑暗中。那时,小星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那时,能听见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小虫“啾啾”的声音,也会不时从村里传出几声狗叫声。
黑暗笼罩在小星星的周围,它像一只巨兽吞没了世上所有的光明,只留下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永无止尽的恐惧。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小星星高声呼喊着。
“来了,马上来了!”小星星听见了妈妈从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她听见了“喳”的一声,那是点火柴的声音,光明瞬间照亮了房间。虽然它不是很明亮,但在小星星的心里,那是光明之源,希望之源。
“小星星,你怕黑吗?”妈妈关心地问。
“怕,非常怕。”
“你试着睁开眼睛看看。”妈妈熄灭了火柴,她坐下来,拉着小星星的手,温暖而踏实。
“不,我怕。”
“别怕,有我在。”
小星星睁开了眼睛,依旧漆黑一片,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
“别怕,你睁开再看看。”妈妈鼓励着。
小星星看见了妈妈的眼睛,它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她看见了衣柜的轮郭,看见了桌子的边沿。
“妈妈,我看见了。”小星星兴奋地说。
“小星星,只要你心中有光明,你就会看到光明。其实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愿睁开眼睛去看看。无论夜晚多么黑,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来。”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小星星似懂非懂地听,若有所悟地点着头。
那以后,小星星不再怕黑。有时候,妈妈会走亲戚,漆黑的夜晚,只有小星星与弟弟两人,他们姐弟俩安然入睡。他们相信,再黑的夜晚,明早太阳照常升起来。
后记:这是一部70年代,80年代初期出生的人们的共同记忆,农村的记忆。这也是农村正在消失的记忆。国庆节回老家,感悟很深,路修好了,房子修漂亮了,可是地荒了,人逃离了,甚至出现了无人村。
这是一部10万字左右的散文小说,书名暂定为《乡间的小星星》,已全部完稿,从今天开始连载,希望有人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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