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可能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活着的人目送对方离开,无法挽留,相见也遥遥无期,两泪湿眼底。从初中开始上演这一幕,到目前为止,剧情百转千回,锻炼于熔炉,也还是会撕心裂肺。“死别”,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大约,大约死别后永无再见之日会让人更加无可奈何,相比之后,死后是什么世界,我们一无所知。

朋友的外婆去世了,享年93岁。他的外婆是个基督教信仰者,信仰下的送别,显得肃穆伤感。歌声在唱诵一生,也在愿她在上帝的庇佑下,安祥离去。走出他们家,路的一边隔过灵堂,这一幕的揪心之感如凛冽的寒风刺骨,让我不禁想起外公。外公离开已经八九年了,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他高高的身躯,微微一笑挂在鼻侧,最喜欢用“你这个小狗头”来形容我的淘气,记不起他是否抱过我,大抵清晰曾经被他揽在怀里。每年过年推着一个大木车,来我家和我二姨家。当然酒不能忘,和我爸爸最爱做的事情,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爸爸尊敬他,并始终因娶了他的女儿为荣,在他离去的时候,爸爸哭的不成样子,照顾小妹妹未去见他也给我留下了遗憾与自责。

还有一位老人,最后一次见他,是我两年前回老家,在我们村那个山岭上,他带着一群羊去放羊,捡柴火。从小到大,他精力充沛,每天都在做这件事情。一年后,噩耗传来,他突然因身体不适,离去了。总不太敢相信,以至于后来我再回老家,看不到他,也总骗自己他还在。只是没出来放羊,或者早就收工了。我虽然不是他的亲孙女,但他一辈子深明大义,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并以我是一个“大学生”而赞不绝口,上大学之前,他拿了200元钱给我,分量很大。此生唯一一次给他送吃的,就是“一大碗”刚出锅的羊肉汤,我猜想着这可能是他嚼起来最有味道的了。

生离死别,也正是想到身边人总有离去的那一天,才不敢等待,并想尽办法冲破距离的阻滞,把温暖问候带给他们。也正是明白,一时半会无法陪伴在他们身边,才想让他们顺心健康安好。因为这个词,不敢寄希望于时间,用心经营于现在的每时每刻,爱他们并好好珍惜。

天冷了,多加件衣裳…

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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