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我爸是在外地打工认识的,也是在外地结的婚。婚后第二年生下了我,两千年我第一个妹妹出生了,过了两年妈妈又给我生了妹妹,现在我有两个妹妹了。
我爸有三兄弟,二伯自己在爷爷奶奶房子后面修了一间土砖房,爸爸和大伯还住在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里。爷爷奶奶的房子不大,里屋一间外屋一间,中间是一间中堂,我们一家回来后大伯把大堂右边的两间分给了我们一家。
大伯有一个儿子,比我大十多岁,我爸带着他一起南下打工过,听妈妈说,他踩坏过我的一辆自行车。我对他的印象是模糊的,回来后也从没见过他,他也没在回来过,长大一点后,村里有外出打工回来的人说他犯了事被抓了起来,后来这事就传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二伯,脾气很倔,一辈子也没结婚,那时我奶奶还在,二伯修了房子后把奶奶接去和他住在了一起,奶奶每天洗衣做饭伺候着他。
两间小屋住下五口之家确实很挤,零六年妈妈又生了个弟弟,这下更挤了,有时候二伯会叫我去跟他住,大伯也叫两个妹妹去那里睡,爸妈还曾把大妹送给他们养育,没几天,伯娘嫌她脏就送了回来。我小时时常尿床,一直到九岁才停止,跟二伯睡的没几个晚上我就把他的被子尿湿了,第二天他揍了我一顿,后来就很少去跟他过夜了。
中堂堆了一口土灶,成了大伯一家做饭的地方,有一次隔着门缝,看到伯娘在土灶里烧了个糍粑,我穿过中堂用火钳翻了出来,在屋后偷吃还剩一半的时候被她逮到臭骂了一顿。
往后的常年都是我爸在外打工,我妈在家带我们几个孩子,那时几个孩子还跟我妈睡一起,有天晚上大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我被雷声惊醒了,脚一伸到处是冰凉的,床上到处都被打湿了,起先我以为自己又尿床了,才发现一个背影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往外面倒水,地上到处放着家里能用的盆,水从楼顶木梁上垂直而下流到盆里面,一会儿就接满了一盆,溢出的水流到低洼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小潭,地上已经没有一块干地方了。楼顶的稻草被吹开脸盆那么大个口子,雨就一直从里面落下来,弟弟妹妹还在熟睡,帮着妈妈把水处理完后已经快天明了,雨也才停住。
过几年光景好了点以后大伯盖了新房,现在只有我们一家人住了。宽敞以后奶奶也接了下来跟我们住一起了,我也上学了,学校要走很远的路,但每天放学老师都会发给每个学生两个馒头或者果冻面包,我总是要走很有才舍得吃掉,有时也会带回家里。
奶奶会跟妈妈讲她在二伯那里住的事,妈妈又会对我们讲,有时候二伯买了肉,会趁奶奶去干活的时候自己煮了吃。
那时煤贵,平时只有过年前后才会烧烧,开春后天气好点村里的女性大部分都会上山砍柴,你走在山间,随时可听到砍柴的声音,有时在山顶,有时在山腰,有时看得到人,有时看不到人,有时她们会隔起山间拉家常,总之,在山上没有她们不能去的,但她们总是自己在一个地方自己砍自己的。柴砍的差不多就被一捆一捆的扎起来推到山脚路旁,家里男人在家的就去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