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又黑了。灯明了,又灭了。人聚了,又散了。车停了,到站了,但下一班,它又会开。
没地方可问,亦没人可以回答,这反复往返的最后会否有个终点。
转眼,又好几个年头了。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那些习惯单着的,也依然还是单着。
车窗,好似隔断与另一个世界的门,宁静的夜色里,熄灯的,已睡,亮灯的,还未眠。与车里的拥挤、喧闹、嘈杂无关。
来自不同地方的许多人,各自喜着,忧着,回味着自己的过往故事。没有人察觉,是谁在这一站下了,又在哪一站,是谁又上了车。
一路的风景,被夜色掩盖。不绝的哐当声,侵袭着耳朵。只是坐着或眯着,却已悄然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一路上,都在遗失,困惑、浮躁、忧虑、兴奋与高声调,最后,空留一身疲倦,和一张残破褶皱的车票。
到站,下车,却不是终点。下一站,更在远方。我要的,只是一张新的车票,然后伴着它的慢慢残破褶皱渐趋疲倦地去转下一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