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惊魂(上)

图片发自简书App

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我徘徊在街头,黑夜中尤显孤单,多希望有一辆车停下来,带我驶离这个鬼地方。

这个陌生的地方,它让我痛苦不堪,不想再去回忆。

就在刚刚,我被人抢劫了。

没错,我遇到了坏人,现在身无分文,钱包,身份证,还有在火车上买的小零食统统都没有了。我孤立无援,独自漂泊在异乡。望着路灯下的马路,它延伸到了远方,很远很远,远到看不见尽头。

我可以依靠谁呢?

他吗?我的视线重新定格在了远方。

他叫成名,曾经是我的男友。而现在,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今天是周末,好不容易休息的我准备睡个懒觉,却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了。

昨天熬到很晚的我决定听之任之,哪怕天皇老子打来我也不会去接。手机铃声似乎和我扛上了,一直叮铃铃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我开始在床上摸索着手机。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小妍,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睡眼朦胧的我立即清醒了,再三确认不是梦,我坐直了身体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一肚子的话赶着往外挤,生怕错过了,却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努努嘴,挤出几字,“你,和她过得好吗?”

“就那样,凑合过呗。我有事要到N城几天,我 ……我想和你在那里见面,好吗?”他试探性地问我,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什么时候?”我脱口而出,连我自己也都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又死灰复燃了,确切的说只是我被动的把对他的感情压了下去,现在他的一个电话这火苗立即开始在身体里蹿腾了。

挂断电话,我竟开始迫切的期待和他的见面。关于他的回忆像洪流一般喷涌而出,翻江倒海。

两年了,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却仿佛耗尽了我的整个青春。

那一年,那天,你刚刚在那里,我们相遇了。

你穿着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剃着很短的板寸,倚靠在一辆摩托车上,身旁站着一堆俊男靓女。你看着我从你身旁经过,坏坏地笑着,我低着头视而不见地快速走过。

看看表,已近中午了。我匆匆洗漱买了火车票赶往N城。五个小时后我将抵达等着与你重逢,心里不免升起涟漪又夹杂着酸涩。

感情中你总是掌控的那个人。

当初你决绝的离开,眼神冷漠,你告诉我,你结了婚,有了孩子,是一个丈夫也是一个父亲了,一个对不起就结束了我们的关系。

你说完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连背影都透着决绝的气势,不曾回头看我一眼,而我早已哭成泪人,站在大街上,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泪水肆虐。

我突然惊醒,晃荡的车厢,拥挤的人群。我擦拭了脸上的汗水,才恍然确定我已到达了N城,心里忐忑不安,紧紧攥成着包包的手竟湿湿的。

等到下了车,我才给成名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到了。他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好了明天吗?”他有些埋怨,半晌才说道:“我开车到那最快也得三个多小时,你先吃点东西,找个地方住下,到了我打给你吧。”不容我说话,他迅速挂断了电话,干脆利落。

那年他二十五岁,是一个餐厅的厨师长,也是老板的侄子。那时我刚到他的餐厅,是一个面点师,与他的交集并不多。

更多的是看到他在餐厅后面大声的训斥那些厨师和服务员。他的衣服总是那样干净整洁,戴着一顶大高帽,在后厨里来来回回的巡视着,有时也会看到他手起刀落的娴熟刀功。

他有时也会跑到我们面点这里和她们闲聊几句,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他从来没有和我开过玩笑,他会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我低着头不去看他。

他说道:“黄妍,昨天我请你们去唱歌你怎么没来呢?”他悄声耳语道“我是专门请你的,你却不去,今天我请你去外边吃饭吧。”我红着脸,没有说话。他悻悻地离开。

有一天,我看到他和一个送菜的商贩不知为什么发生了争执,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大声嚷嚷着什么,互相推搡着。餐厅的人都在围观,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调停。

直到老板走来,大声训斥了他,安抚了商贩,围观的人群才逐渐散去。我看到他两眼无光,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耷拉着脑袋,挤在人群里默默的离开了。

那天他没有上班,老板来到后厨亲自操刀上阵。没有一个人提起他,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刚下了班,便收到了他的短信,黄妍,我在前面的烧烤摊,你可以过来吗?

当我踟蹰在夜市的时候,他在一个烧烤摊前向我挥了挥手,我挤过去坐到他的对面,他举着杯,大口地喝着啤酒。他的脸由于酒精的作用一直红到了脖子,眼神游离,看起来很颓丧,那一刻有点像小孩子似的脆弱无助让人心疼。

他问我:“吃点什么?”我摇摇头,劝他道:“不要喝了罢!”

他苦笑着说:“我十四岁就和叔叔出来打拼了,从一个小摊做到窗口,后来拥有了自己的餐厅,可谓尽心尽力,可是当有了矛盾有了问题,他总是毫不留情的指责我。今天那个菜贩的菜很多夹杂着都烂了,他不问青红皂白却当众斥责我,我有什么错,还不是为了这个店?”他的拳头重重地捶在桌上,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挨我坐下,眼神变得诡异,他看着我,一反刚才的样子,细声说道,谢谢你听我叨叨这些,对了,今天你怎么舍得出来了?以前我可是叫了你很多次呢!”

我故意往一旁挪了挪,笑着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他突然用手胳肢我,我大笑一边求他饶了我。

他起身把手伸向我说:“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打了一下他的手,笑着走到了前面。他在后面跟了来说道:“你可真美!”

看着灯下那个颀长的身影,有些顾影自怜,听到他的赞美,我低下了头,说道:“你看谁都美吧?”他却认真地说道:“不,不,不,是真的,你刚来的时候我们私底下都说咱们餐厅加上服务员就属你漂亮,你没觉得她们都故意疏远你,那是嫉妒你呢。”我咯咯笑着,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再说你和她们不一样,没她们那么偷奸耍滑,你是个好女孩儿!”

临到宿舍,他说:“以后你还会和我一起出来吧?”他看着我,一脸期待。借着夜色我点点头,他欣喜若狂,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丘比特射箭的姿势。他向我道别,转身离开,他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大步向前走去,我盯着看的背影出了神。

一连几天,我向后厨张望着,他都没有来上班。我买了早餐,寻着地址找了过去。

门轻轻一推,开了。我走进去,迎面看到,他很随意地侧躺在床上玩手机。他看到我进来,像弹簧一般弹跳着坐了起来,吃惊地望着我:“你怎么找到这的?”他的眼睛充溢着血丝,胡子拉碴的。

我晃晃手中的袋子,“给你送早餐来了。”

他嘿嘿的笑着,摆摆手让我坐到他身边去。

我把早餐塞到他手上说:“赶紧吃了吧,我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得走了。”他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直直的看着我,像要把我钉在他的眼睛里,“这样喜欢我?”他问道。

我垂下头不去看他。他突然把我拥入怀中,那样用力,让我喘不过气来。他的头抵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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