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毕业之时,回首往事。
以前总以为回到学校能够十足享受最后的悠闲时光,但其实呆久了也会发现自己的预期和实际并不一致;总以为能和三两好友约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十足尽兴,但其实约多了几次便会相顾无言;总以为能在旅游路上充满激情,但其实总在路上便会倍感疲惫;总以为山的那边是无边的海,但其实山的那边无非是另一座山。
总想着在哈尔滨需要做一些只有在哈尔滨才能做的事情,总想着心灵鸡汤“说再见要用力一点,不留遗憾”。但其实时光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公平的走,只是人生出现了不同的岔路口。从这个层面上讲,毕业季对于毕业生来说仿佛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面纱,让人在回顾大学阶段时候不禁唏嘘感慨。
原本我以为我十分怀念我的大学,但其实我怀念的是那种不受约束的时光。以前觉得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很理所应当,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变得去想到什么不做的理由来拖延一些事物,给自己反而套上了一层枷锁。
时间流过,回忆中的点点滴滴有深有浅,有过犯傻的跌倒,有过不堪的挣扎。错误的决定似乎比较多,失去的东西似乎比较多,无法挽回的溃败,似乎比较多。回首过去,我们总是掩面,如果当初能够怎样怎样,就好了。明明不知道修改过去的选择之后,故事会有怎样的发展,会不会更糟糕,可能并不会变得更好。只是,我们还是愿意做出这些假设,愿意去设想之后故事的走向,愿意让那些或浓或淡的遗憾,在我们心中,多划过几次,多停留几分。
我想,过去的一切,包括苦痛,包括遗憾,包括失去,都构成了现在的自我。
我们能选择的道路只有一条,抛弃的选项却千千万万。我们花费了一些时间,学习了钢琴,便不能在那段时间中,与小伙伴奔跑嬉闹,也就不能在悠哉的睡眠之中,发掘更深一层的创造力;我们选择了离开家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建立自己的事业,之后漫长的时光之中,我们或许就不能再陪伴在家人身旁,也不能去邂逅另一座城市,另一段姻缘。我们只能做出选择,然后失去更多的可能性。
这就是成长的秘密,成长,即是失去的同义词。
我们能够做的,似乎只剩下,拼命地挣扎,谨慎地选择,然后淡然地面对失去。我们能够做的,便是从失去的种种之中,拼命去感受些什么,好让遗憾也产生意义,好让自己的人格更为完整。如果做不到,你的时间就将停止;做到了,你就成长。
当我们回首过去的时候,我们或许只是试着想要学习苦痛,从苦痛之中获得一些力量,好让我们走的更远。如果回忆的时候,禁不住掩面而泣,如果那份割舍让人无法呼吸,如果暂时看不到前进的方向,那不过是我们还不够熟练,只不过这次的尝试失败了而已。我们还是要从阴霾中走出来,向『失去』学习。
现在想来告别也不是充斥着不舍,只是遗憾自己未曾淡然的面对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