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起这本书已是三年后了,感触远比那时候深,随之而来的书里的东西却使我无比震撼。
这本书是柴静在央视十年的的工作笔记,很多人也说这更像她自由文艺女青年到一个可以为独立思考判断的女记者的成长史。诚如她同事告诫她的那样“不要偷懒的使用过去的材料,读者是不会满足的,必须重新与生活打滚,不断地深化材料。”
这本书里,你看不到大量的排比句,看不到青春文学细微如丝的感情描写,你甚至看不到任何文艺小说里流行的词汇。但这样平白的文字却能在读者心里激起千层浪,发人深省。也许正如她所说——“没有什么能轻易打动人,除了真实”。
第一章她就毫不客气地贬责自己,“节目做不好,稿子不会写,找不到创作的欲望”,她由衷的羡慕坐的松松垮垮的电梯工,她从穿裹脚小裙子的女生变成坐军用运输机去地震现场采访的记者。
领导陈虹对她说“别当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她就每期回家问她妈妈和妹妹对新闻的期待和欲望是什么。
非典那章,令人动容。她说“我原以为这一辈子,就是每天想着怎么把一个问题问好,把衣服穿对,每天走过熟悉又局促的街道,就这么到死,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她穿着滑溜溜的夹克一个人别一个麦克就进去医院了,她每天早上起来量自己体温,那段时间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以为自己肯定感染了,于是不约而同的冲很长时间的热水澡。没什么用,总的给自己找点安慰,不是吗?
她妹妹给她送东西,在离她三四米的时候,她说“放下,走吧。”
我想此刻的柴静是合格的新闻工作者,她不仅用皮肤感受新闻,也用眼睛,用心灵。
“双城的创伤”里,很多人讨论她为被访者擦泪是应当的吗?是“表演性主持”吗?
其实柴静一直强调自己感性的弱点,全文也在与一个新闻工作者“应该”做的事之间进行了反复的推翻与重建。有趣的是,直至最后,柴静也没有给出答案。反过来想,当年那些对这些争议的镜头质问的人,如今回过头来看,也应当会有反思吧。
或者是“软不是软弱,是韧性”。
她写同性恋,审片的时候,她连陪着去审的勇气都没有,这是中央电视台第一次出现同性恋的专题。她深入去了解他们,继而发现他们这个群体耻于说“同性恋”三个字。他们用“那种人”三个字代替。她说,“知道和感觉到,是两回事”。
于我们而言,大千时机,很多人连自我审视的勇气都没有,何谈敢走别人没走过的路,喝别人没喝过的酒呢?
在“家暴”那章,就有“采访是生命间的往来,认识自己越深,认识他人越深”,而后,又说“对人的认识有多深,呈现就有多深”。
“同性恋”的背后,我们从未涉及的领域背后,也许是要我们去思考,去辨别“既有的生命经验往往不足以支撑和指引我们去发现去了解事情的本状,这就使得我们不断提醒谦卑的人能不断进步的可能性,使得我们面对未知领域抱有敬畏与宽容。”
她记录地震,有导演打电话说“安排让你朗诵一首诗”。
她拒绝了。
她说“只有同样经历过无边黑暗的人,才有资格说,我理解你”。
正如“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一样,只是,她的格局早比我们广阔了吧。
文末,陈虹说“不要因为走得太远了,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如果哀痛中,我们不再出发,那你的离去还有什么意义”。
柴静说“一个温柔的转弯推动另一个温柔的转弯,无穷无尽,连石头都被打磨得全是圆润结实,就这么不知所终,顺流而去”。
End
坚持写字的96年双鱼座女孩儿,文章没有大哲理,只是小感悟,也许有时候甚至会自相矛盾,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