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人们开始渴望美好而放松的一餐。
从炕头小酒到酒店大餐,
这个庞大的选择谱系里,
很多人钟情于街头巷尾,市井里弄,
只有这个环境,
配得上他们想吃出点境界的企图。
大家其实很懂生活,
没了烟火气,
人生就是一段孤独的旅程。
什么能让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闻风丧胆?
答案,就藏在烧烤摊前的笑容里。
是什么样的烧烤?
能引诱一位姑娘,穿着睡衣,飞奔下楼。
答案,就藏在这个七十年代的老社区里。
有这样用反差来制造轻松感,同时带出地域饮食特征的:
东北人幽默,
但是对蚕蛹来说,一生都要被他们烤,
一点也不幽默。
烤田鼠,
许多人绝对没吃过,
但谁都不能保证,广州人吃没吃过。
肉,是人类烧烤的共同主题。
串,是中国烧烤的基本形态。
重口味,是夜宵的统一气质。
在老地方吃蚝,就像去邻居家蹭饭。
天刚一擦黑,
铁合金的重金属养生朋克,
如约而至。
老张的手艺,
就是那的行业标准。
多亏了超薄干豆腐,
铁合金的米其林三星大厨,
才敢往里填四种材料,而不怕烤不熟。
肉、肉、还是肉,
如果烧烤的世界里只有肉,
舌头也会审美疲劳。
正是这位臂力不凡的大哥,
在这里坚守着如今烧烤江湖的濒危品种
——露天烧烤摊。
在饱含水分的韭菜上,
撒上自家调制的辣椒粉,
到了这时,火候又是一道决定口感的门槛。
需要用趁手的蒲扇,个性化把握,
通过翻折,感受韭菜的软硬,
判断火候是否到位。
早春时节,
长春的夜晚仍然很冷,
吃一口烤土豆,
心里的那点儿冰碴子,就都化了。
但在从没经历过寒冬的建水古城,
人们会用另一种方式,
度过一个闲适的夜晚。
也许多年以后,
这位小朋友还能记得,
边吃烧烤,边看星星的这个夜晚。
味觉的记忆很持久,
在同一时间,
尚未彻底解冻的哈尔滨,
长春爷们馋鬼哥,
还在回味家庭独特的烧烤美味。
在寒冷的夜晚,
喝光一壶老酒,
和朋友聊聊,略显颓然的近况,
三里桥独特的烤心管,给这里的中年酒局,
涂上了知己难逢的人生底色。
十几年不变位置的烤架,
让人魂牵梦萦的烧烤小菜,
无名小摊的父子俩,
带给食客的,不只是夏夜刺激的口感。
更有朋友之间,互诉衷肠的难得环境。
小二哥在航天中路的另一端,
又开了分店,让二嫂管理,
从此两人,只有凌晨三点才能见面。
朋友帮阿不都开了网店,
快递让他的烤全羊走得更远了。
马思基本退出了烧烤界,
光荣地加入了看孙子的行列。
烧烤的江湖,
每一刻都有新人涌现,
而肉,是永远的主角。
几串烤肉,一杯美酒,
这就是深夜路边的那份得意。
这就是平凡热辣的市井人生。
除了小曾之外,
烧烤狂人赵琳又有新徒弟了,
看着火上的猪鼻筋,
他的小儿子,像个好奇宝宝。
炭火没有蒸干海肠的汤汁,
烧烤也不能丢下唱歌的乐趣,
猜出歌名的人,阿宋更愿为你贪黑起早。
傍晚的三里桥,
于家的炉火早已备好,
跟意气相投的人在一起,不怕喝高。
筋头巴脑,缠绵撕咬,
牙的感受,至关重要。
兜兜转转许多年,
板筋还在,牙口尚好。
这是最长情的告白,
也是最脱俗的情调。
相伴一生的爱人去世后,
萍姐也没有歇业,
舍不下这一口爆浆的男男女女,
让萍姐也是难得孤独。
又到了收获蚕蛹的季节,
老丁估摸过不了几天,
小军就会带着好酒上山了。
小脑壳老店现在歇业了,
刘哥没事儿就往高老庄跑,
给老表的生意指点迷津。
烧烤重口味,
能吃到一起的,都是难得的缘分。
敢一起尝试的,都是过命的交情。
而充满诱惑的那一口暗黑滋味,
则是烧烤和夜晚,永恒的默契。
凌晨两点,曲终人散,
小两口终于能在雨中,
吃碗能辣出眼泪的红油下面了。
与此同时,
沉默的飙哥,
也跟李姐打开了话匣子。
铁钩老赵,
还在后厨,打扫今天的战场。
长沙那对儿父子,
怕是又要熬一个通宵。
也许你记不得,
曾经吃过的烧烤摊。
也许你所在的城市,
也在发生巨变。
但多年以后,
你仍记得的,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和陪你吃烧烤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