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和哥哥的下午

      今天是7月15日,现在是17:27,刚从我哥的住处回来,很久兄妹两没有坐着好好聊聊天了,一聊就是一个下午。从现在聊到了过去,聊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

      小时候,世界比较简单,因为是农村的孩子,乐趣自然比现在的孩子要多的多,一起找猪草,一起偷玉米,一起烧玉米,把玉米放在手上左右的丢,因为太烫。那个时候唯一的焦虑就是学校的课业和父母口中还是孩子的自由。为什么不能早点长大,为什么要管着我,为什么有做不完的活,为什么要早起......但更多的时候快乐大于烦恼。小时候我哥总是很烦我,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不喜欢我跟着他上学,所以我总是一个人去学校或者和邻居家的小孩,那个时候我也不喜欢我哥,因为我总觉得家人的焦点似乎都在他哪儿,奶奶特别疼爱哥哥,所以我不喜欢奶奶。但我从来没有因此怪过谁,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环境使然,比如奶奶比较疼爱哥哥这件事,是因为奶奶从小生长的环境就是重男轻女,这不怨她。一直到今天,我还是很敬爱我的奶奶,因为她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

      跟我的奶奶相反爷爷很是疼爱我,经常抓着我的手笑嘻嘻的说,哎哟我的小宝哟,每次上山都会给我摘好吃的杨梅,捡好多的菌,时不时兜里揣个新鲜的玉米,笑着递给我,一脸的疼爱,还会带我去大山里放牛,坐在绿绿的草地上,阳光明媚,风凉凉的,晚上骑着牛回家,顶着夕阳,吹着微风,很是惬意,后来慢慢的我离家去念书了,回家的日子渐渐少了,不过每次回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跑去爷爷家,这时候奶奶会给我热一碗蛋炒饭,爷爷呢就看着我吃,然后就在旁边看着我笑。再后来,我去了离家很远的西安念大学,爷爷奶奶也不再那么硬朗了。大二的寒假我回家过年,爷爷奶奶身体健康,我给他们带了好吃的,临回学校的时候,爷爷一个人来送我,我是一个害怕离别的人,大学四年我没有让家人看过我远走的背影,我也不愿意看他们的,那年爷爷坚持送我去坐车,一路看着我上了车,自己一个人走了回去。我突然觉得爷爷老了,我能陪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自己不应该去那么远。那年爷爷79岁,也是那一年爷爷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家。在我快要放暑假的一个月前,我接到了妈妈给我的电话,她告诉我爷爷得了癌症,晚期,癌细胞已扩散到全身,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哭,我只是很难受,很慌张,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一个月后,我回了家,两个月后爷爷离开了,回家的两个月我在没有看见他笑过,因为疾病的折磨他瘦的皮包骨头,不能站立,就这样在疾病中他离开了。爷爷下葬的那一天,我跟哥哥说,爷爷活了一辈子,临走时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一坯黄土,常伴身侧。哥哥说,谁说的,爷爷留下了那么多子孙后代。是呀,我们都是他生命的延续,我们都很想念他。奶奶如今身体硬朗,每天都过的不错,只是长记挂我们。

    很多年了吧,家乡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冬夏,没有春秋。我和哥哥越走越远,而爸爸妈妈依然还在那里。离家的时候我们都只是十八九岁,如今都在而立之年的边缘不断徘徊。哥哥年底可能就要结婚了,而我呢还在迷茫的寻找着自己的路,三十岁以前的人身,是为自己而活,三十岁以后的人生得为更多的人去考虑了,这就是长大成熟的过程,无论你多么的抗拒,你都要去面对。希望我的三十岁,有能力爱他们,有余力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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