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里士是伊朗东阿塞拜疆省最大的城市,离首都德黑兰550公里。飞行时间1个小时左右。由于地处土耳其附近,又曾经被阿拉伯人虐过多年,这里的人们,如果是念过书的基本上会说波斯语,土耳其语和阿拉伯语,再加上国际项目的原因还会讲英语。学习语言这个东西,一定是一通就通的,那半年在身旁的本地人基本都是4国语言通,那是只道是平常,如今想想真厉害。
客户的一个技术经理叫做莎拉,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伊朗妹纸,身材我是看不到的,因为穿那么大的袍子,即使是这样,波斯女性特有的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也是东方人眼里的美女。
作为一直的战友,她经常和我了解中国,从中国人吃不吃猫狗蛇娃,到中国人为何屠杀穆斯林,到中国人会不会功夫,我的英语口语就是在不断为中国解除外国友人的误解的过程中不断练习。每天上班一半的时间是在聊天,还有一半向国内打电话技术支持项目的事情。玛莎总是说我的电话那端有一本百科全书,她其实不知道的事眼前的这位中国技术专家其实真的是被临门一脚踢出来啥也不懂的新员工。
在玛莎共处的半年时间,我教她说中文,她教我说波斯语,我们还曾相约在上海,但时光荏苒,我不仅忘记了她教我的那几句应急波斯语,甚至已经和她失去了联系。
玛莎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关于伊朗大选的骚乱。09年大选是内贾德和穆萨维之战,但其实背后是旧派和新派之战,穆萨维因为主张亲美被伊朗很多的年轻人拥护,但选票结果却让公众诧异,旧派还是赢了那场选举。由此引起的德黑兰骚乱让很多大学生受伤甚至失去了生命,那个时候上班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作为外国友人参与对伊朗专政暴权的谴责中,有一次玛莎又打开youtube给我看一个小小的伊朗女生在游行示威活动中被巴斯基活活打死,她悲伤的和我讲,他们又杀人了。尔后很多次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为那个女孩悲伤流泪。我不知道该不该用多愁善感来形容,但我觉得我并不会如此,我看惯了新闻中的太多事故灾难,却从来没有觉得那些生命的逝去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应该也是一种失去觉察的冷漠吧。
伊朗人的下班时间特别早,三点就收拾利落赶回家了,尔后就是到处的堵堵堵,我们的house就租在离客户单位不远的公寓,作息是和客户一样的,走走就到家了,海外的生活是枯燥的,除了上网打游戏并没有太多事情打发时光。东阿驻地就我和老王两个人,该说的话,两个人也都说完了,两人经常面对面沉默半天,实在受不了,后来每天两人出来暴走,后来开始在绕着城市跑步,距离一点点拉长,居然发现了很多美食的地方,吃到里海的鱼,吃到当地热腾腾的馕,还吃到烤番茄和不放任何调料的烤羊肉,再后来,开始做菜吃,那个时候吃的最多的土豆和洋葱,偶尔开荤就是吃牛舌头,在东阿期间还帮老王度过30岁的生日,那段庆生视频我还存在电脑,只是曾经那个婴儿肥的我,如今胖了又瘦,瘦了又胖,而老王早也已经回到了山东老家。
本地员工马什哈德是个一身抱负的热血青年,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大项目经理,我和后来到的成都小伙小力肥刀称他叫小马哥,小力肥刀一身好厨艺,我学了两招,一个是烹饪方法中的炝,一个是拿手菜水煮鱼。小马哥总是给我们带来很多乐趣,比方带我们去看石头村,比方说带我们去东阿博物馆,甚至那天老王生日,他居然在黑市搞到了一瓶white horse的威士忌。小马哥也告诉了我太多伊朗人的认为的常识,比方说,正如中国人烧热水喝,伊朗人把水放冰箱冷一下再喝都是为了更加卫生健康的饮用,我觉得这分明就是一个笑话。小马意外深长的笑容至今未解。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另外一个伊朗朋友,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伊朗人,我们在客户那边的很多谎言都是被他揭穿的,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他带我去吃大不里士最好吃的酸奶,带我去看他父亲的珠宝店,我告诉他,我的姓是money的意思,他用波斯语写在纸上送给我,对了,他的名字叫做jiadidi,在伊习以为常的一个名字,中国人念起来分外污。。。
一下子突然想起很多人和事情,但我却要睡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