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鸡(Tetrao umbellus)带着幼鸟经过我窗边,从屋后的森林飞到屋前,像母鸡般咯咯地对着它们叫唤,从其行为来看,它活脱脱是森林里的母鸡。这种鸟非常害羞,要是有人走近,母亲会发出信号,那些小鸟就突然散开,像是被大风卷走了。它们长得特别像落叶和枯枝,所以经常有过路者踏到幼鸟中间,然后听见老鸟扑扑地振翅飞走,同时发出焦急的啼唤和哀鸣,或者张开双翼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却浑然不觉脚下有群小鸟。当了父母的榛鸡有时候会装疯卖傻地在你面前打滚和转圈,让你一时间弄不明白它是何方神圣。
秋天时,我常常花好几个小时,观看成群的野鸭灵巧地在湖心游来游去,远远地避开那些猎人;等他们去了路易斯安那的湖沼,大概就无需使用这些技巧了吧。
数以千计的黄蜂在10月来到我的木屋,大概是来过冬的吧,栖息在各个窗户的内侧和四面墙壁的顶部
和黄蜂相同,我也是从11月开始依靠住所来抵御冬天的严寒;在此之前,我常常到瓦尔登湖的东北岸去,那边有松树林和布满石子的湖岸反射着日光,是整个湖最煦暖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晒晒太阳吧,这比用人造的火焰来取暖要愉快和健康得多。夏天已经像远去的猎人般离开,但我就这样靠着它依旧闪烁的余烬来温暖自己。
有时候,我也希望会有人来看我,但总是白等。《毗湿奴往世书》中说:“黄昏时,主人应该出现在家门口,等待客人的到来,要等上给一头奶牛挤奶所耗的时间那么久,愿意的话等上更久也可以。”我常常履行这种好客的责任,等待的时间久得足以把一整群奶牛的奶挤好,但始终没看见有人从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