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楼,是京都最繁华的酒楼。
来京都的大商人,总是要上一趟倚天楼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才算不枉此行。
我是第一次上倚天楼。
一踏进倚天楼的大门,我就被扑鼻的酒气呛得直咳嗽。
“啧啧啧,小孩就是小孩,一点儿酒味都闻不得。”便宜舅舅边拍我背边嫌弃道。
我呛得没法还嘴。
张大夫从兜里摸出一个瓶子,从里边倒出一粒药丸,说:“今日刚做的散酒丸,阿肖公子要试试吗?”
我呛得泪眼朦胧,没细想,拿过药丸就塞进口中。
龙脑的清凉,乳香的清香,瞬间把酒气压了下去,我这才终于缓过来一口气。
抬起头,却看见张大夫扑棱着两颗大眼睛,问:“如何?”
我顺了顺气,说:“清香扑鼻,清喉醒神,不错。”
张大夫的散酒丸十分不错。
“张大夫,你这个散酒丸可以醉后解救吗?”我问。
“本就是为解酒而制的,现在看来,也可以清喉顺气。”张大夫回道。
“那你这个在京都可以赚不少钱呐!”我眼睛亮晶晶地说。
张大夫挠挠头,笑道:“这还只是我的试验品,正好你吃了,待会儿你再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症状。”
嗯?
“可能会有什么其他症状?”我问。
便宜舅舅插话道:“试药症状嘛,腹痛、腹泻、长疹、掉发、犯困、口干,有轻有重的,重起来还可能死人咧!不过解酒丸没什么药性强烈的药,死不了死不了。”
张大夫拍拍我肩膀,说:“没事,问题不大。”便从我身边走过,和便宜舅舅就上了二楼的包间。
我摸摸肚子,吧唧了几下还留有散酒丸清香的嘴巴,满脑子都是那句“还可能死人咧”。
恍恍惚惚进了包间,阿娘和几位叔伯以及已经落座,谈笑甚欢。
我和便宜舅舅坐到阿娘两侧,张大夫则坐到便宜舅舅旁边。
“肖娘子。”张大夫打招呼道。
“张大夫。”阿娘笑着点头,又问道:“张大夫与安吾相识?”
“我来京都的路上,安吾大哥的商队有捎我一程。”
“原来如此。”阿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便宜舅舅,又问张大夫,“张大夫从江宁府过来的?”
张大夫点头道:“是。”
“江宁府近海,张大夫出过海吗?”
“有到过近岸的一些岛屿寻药,但远的未曾去过。倒是有托海外商人带过一些海外的药材和药苗。”
“噢?江宁府也有许多海外商人吗?”阿娘问。
张大夫想了想,说:“不算多,我听我熟识的海外商人说,许多和他们一起开船过来的商队,是不到江宁府的,那些商队只到广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