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昌大学 刘成玉
简书ID:姑娘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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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在想,自己的青春是否就真的太单薄太无趣,以至于每当我想写一些东西的时候,我的内心都是毫无波澜的,甚至连褶皱都不起一个。我回忆起过往的岁月,没有打架、逃课、网吧、没有挥金如土的岁月,我青春期里唯一让我有那么点罪恶感的就是高中暗恋一个男生。那时候顶着地中海发型的班主任,每天用他可以说是很猥琐的眼神把教室里的人来来回回看上N遍,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我们内心旖旎的想法似的。然而,完全不起作用。
我当然不忍心把这个结果告诉老班,我怕他取消了我的奖学金,然后还会想出更多的方法来阻止我们早恋。我虽然没有早恋的胆量,但每天听他在上面谈除了学习什么也不要想,听久了我也觉得厌烦。
尽管我可能是老班心里的好学生。还是根正苗红的那种。
有时候我也不理解老班,明明他也上过思想课,他也知道青春期里有点什么小九九也是极其正常的,但一旦到了课堂上,一谈到学习,他就把什么思想课都抛到了脑后,讲到早恋这个话题完全是一副不容反抗的态度,仿佛早恋真的会毁了人的一生似的。他不知道的是,年轻人所谓的喜欢,是想藏也藏不住的,想拦也拦不住的。
他更不知道的是,年轻人有一种心理,叫逆反心理。所有的心理加在一起,就跟化学反应似的,想谈恋爱的更想谈了,不想谈的也想叛逆一下,谈个恋爱尝尝鲜。
于是这就成了你追我赶式的青春。
那时候的我们,渴望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三点一线日日被监视的生活,我们想要过遵循内心的生活,但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
拉扯与挣扎仿佛是常态。
这些情绪都是青春里的阴暗面,也只有面对黑夜仰望群星的时候才会浮出来,像小怪兽偷偷啮咬我们的心房。更多时候,青春是年少轻狂快意飞马,一路引吭高歌挥斥方遒,记得哪位文艺小青年还说过,“我从我单薄的青春里打马而过,穿过紫堇,穿过木棉,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
果真是,够文艺。
但确实会时常想起高中的那段时光,想起每日早操大家都是在铃声中匆忙的赶到操场,在一众黑压压的人群里定位老班的身影,祈祷他的眼镜被水雾缠上,不要看到行色匆匆却迟到了一分钟或者五十秒的自己。光线盖过教学楼的楼顶缓缓的射下来,云层在光的折射下变得透明,天空开始泛起漂亮颜色的光,我因为有轻微的色盲,怎么也分辨不清它的颜色,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时候的天空是真的漂亮。如今身在南昌的我,已是许久未见过那样的色彩,这么想着,怀念又更深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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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和阿言挥霍而去的岁月。
阿言是我高一高二的同桌,高三老班调了一次座位,两个人隔得远远的,像是被拆散的牛郎织女,但我们稍微好一点,我们可以每日写明信片小纸条解相思之苦。
我写过一些关于阿言的故事,有一回还被她抓个正着,很不巧那回我说她长得圆,她一脸杀气的找到我,不,应该说是一脸怨气地找到我,说我不够义气,握着主宰她命运的刀却没把她雕刻成大眼睛白皮肤细腰肢大长腿的模样,我当时有点心虚,后来阿言再出现在我的文字里,一定是大众情人的模样,修个指甲都可以风情万种的那种。
我和阿言上课最爱干的事情就是传纸条,写满乱七八糟八卦吐槽或是即兴小诗的纸条七拐八弯地绕过半个教室传到对方手上,再兜一圈绕回来,看到背面也被填满了字,想想就觉得有趣,又刺激又好玩。
阿言很爱写诗,她写的诗字字珠玑,读着还是汪国真顾城的味道,我看了往往哑着嘴巴不敢接,实际上是接不上,这时候往往感叹一句,兄弟太他妈有才了。
我喊阿言都是喊兄弟的,我那时候性格糙,虽然长得一副小软妹的模样,但一凶起来班上好些人还是怕我的。但阿言从不怕我,还总是在我凶起来的时候一脸护犊子的表情站在我旁边,不管我欺负谁她都给我在旁边吆喝,这叫什么,真爱。
阿言确实是真爱。和阿言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什么都想,我在外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仿佛就没什么小情绪似的,那是因为我把这些都给了阿言,而且,只给阿言。
我小家子气的时候,小文艺的时候,小忧伤的时候,我都喜欢阿言窝在一块,倒垃圾似的一咕噜把什么都倒给阿言。阿言呢,也从不嫌弃,一条一条给我理顺,就算是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阿言随便说点什么,我都觉得一切会有希望。记得初中时候流行一个段子,说毕业的时候一定要赶紧拿把刀把同桌砍了,理由是她知道的太多了。我当时在想,我砍人就不砍同桌,我得砍了阿言。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写青春就会想到阿言,写到阿言。写到阿言,就又想起当初答应她的,要把她写成天仙般的模样。你要是问我,阿言到底长得怎样,我定会告诉你,阿言长得大眼睛白皮肤细腰肢大长腿,修个指甲都能风情万种的模样。
我十八岁的青春里,若是失了阿言,定是少了些颜色的,我因为轻微的色盲,能够辨认的色彩本就不多,所以阿言是多么美好而稀有的色彩,你定是可以想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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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韩寒。
当时和我一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看一些张嘉佳张皓宸的文字,很文艺很青春,现在看来也确实是那个年纪该有的细腻和炙热,而我呢,总是和大家格格不入地举着一本韩寒的书,仿佛个遗世独立的小愤青,每天都在批判教育,社会,公务员,以斗士的姿态活了几年。但每次都是一边在心里批判一边又在咬牙奋笔,完全没有韩寒那种弃学出书的气魄。每次想到这里,自己都想念一句,“哀哉!”仿佛自己就真的受了天大的压迫,现在想想,高中的那三年,也不过人生里极短极短的一个过程,就好像季风过海时的一个小岛,你以为那是一整片大陆,在地图上看时才会发现,那只是个标着序号的小岛,连一平方厘米的位置都没有,只有在标注里才能看到。
或许以后再回头看,我们的青春放在整个人生里也只是个小小的小小的岛,但谁又能否认,这个岛也曾是一片海中的一整个世界。
十八岁以前的日子,或张扬或惨烈,或是为了一张录取通知书时常熬红了眼,或是无所畏惧自暴自弃得过且过,这些都是我们无法复制的青春。再过几年,我们离了校园,踏入社会,开始在为世间各种纷扰奔波挣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重头过一遍了。
盛年不重来,愿你拥有时珍惜,失去后的也别再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