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甲：那我们开始采访吧。

乙：开始吧。

甲：关于此次判决，您的看法是？

乙：如果罪犯不把死刑当惩罚，而是解脱，          那死刑的目的达到了吗？

甲：……

                              一.

        当李天山接到通知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视。前来通知李天山回部队的，是一脸阴沉的连长秘书和三个卫兵。李天山问道：“不是才休假几天嘛，怎么又回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连长秘书长顺手准备点烟，被李天山挡住，没好气的说到，“反正明天上午九点，全体集合。A级召集令。”李天山明白了，看来休假是休不了了。

      “不能多住几天嘛？”妻子刚听说李天山要返回部队时，只有一些浮于表面的惊讶，但就算是这种惊讶，也只停留了几秒钟，就继续叠衣服，沉默了一阵，从嘴巴里吐出“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几个字。妻子放好衣服后转身进入了厨房。

        李天山从相框中取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他和妻子，大女儿，弟弟李博山一起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仿佛妻子和弟弟李博山靠得近了一些。李天山整理好军装，把照片轻轻的放进口袋里。

      这一桌晚饭十分的丰盛，甚至比过年还要丰盛。一家子三口静静地散座在客厅里，灯光很昏暗，只有一盏灯，一闪一闪地打在李天山的脸上。电视一直在闪,李天山顺手准备关掉，但她妻子拉了他一下，"女儿还在看呢。”李天山暧昧地看着妻子手中的女儿，轻轻地扶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半年能回来吗？"“我尽力在你预产期之前回来。"李天山努力的笑了一下,“等我回来。明天让博山送我吧。”妻子点点头，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李天山轻轻地将妻子放回床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便出门上了举弟李博山的车。”这次又去哪几？”李博山启动了车子。李天山缓缓吸了口烟，"北朝鲜。不知道去多久。照顾好我的妻子。”李博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到那边给家里打个电报。”李天山只是靠在靠背上，眼睛无神。

        班长看到李天山，跑过来，笑着帮李天山下行李。“就差你嘞小伙子，这是搬家还是咋的，媳妇儿给你装的？快生了吧？隔几天我喊我媳妇儿给你老婆寄点小孩子穿的。”班长一边帮忙一边笑着说到。李天山笑了笑，"班长太客气了吧。”"歪客气 客气啥嘛,”班长道，"去不了多久,我们只是过去把牺牲的弟兄们运回来，没事得。你还是老床位,收拾一下东西啊,别带多了嗷，我先去帮一下其他兄弟。”李博山目送着李天山远去的背影，眼里有些少许的祈祷与兴奋。李博山拿起手里正在响着的手机，"宝见醒了?我刚送我哥到部队了。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回来，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呢。还有两三个月就出生啦，再坚持一下嘛。”

      今天是来北朝鲜的第三个月，一切还是那么平静。当闪光弹一颗颗炸亮天空的时候，卫兵才醒悟过来，我们被偷袭了。李天山跟着班长在山头跟敌人厮杀了三个小时，在朝霞的照映下,敌的且装甲车压过了第二条防线，李天山和班长只有一种强有力的无助感。李天山突然感觉自己被刺刀刺中，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李天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有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班长拍了一下李天山，李长山一下子回过神，“又在想老婆了？”班长问道，李天山点点头，又摇了瑶头，又望着这个密闲的铁窗望了好半天。李天山缓缓地来到了墙边,在墙上刻下了第十一条杆。"我们已经来了四个月了。”李天山自言自语道。班长拿着李天山的那份午饭走了过来，碰了一下李天山："吃点东西吧，你一天天的,吃那么点东西。”李天山笑了笑，从包里把那张合照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班长你看，这是我的妻子，这里我大女儿，我家老二马上也要出生了。”李天山脸上洋溢着笑容， “妻子是我的精神支柱，我高二那年认识她的。她那时候高一。我那时候遭遇了校园暴力嘛，在贴吧认识了正在发神的她。后来我和她成功走入了殿堂。”

      班长看着天山脸上的笑容，也笑了。班长缓缓地说："我妻子也是军人，她在隔壁二班当班长。"班长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下来,显露出了一种不应该对活人的笑容,"本来我准备和她在参加完此次任务就一同退役转业的。但是敌人偷袭导致了她牺牲。”班长转着手中的筷子，小心的靠在墙角，眼睛渐渐的湿润了。"她父母死得早，她爸在矿山工作,有很严重的肺尘病,她母亲有先天的的哮喘。她15岁的时候,父母就亡故了。我爸一直不同意我和她结婚,于是我和她私奔，一起报名参了军。"班长的泪水渐渐流满了脸颊，从包里取出一张合照递给了李天山，"这是我们大学时的合照。”两位班长非常般配啊啊，李天山说到。“当时她在高中的时候救过我很多次，我有一次差点掉出窗户，是她把我拉回来的，但是我竟然帮不了她。”

        班长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口的卫兵说：“我要见典狱长，我想清楚了。”没人知道他跟典狱长聊了些什么，但是李天山知道，典狱长亲自送班长回来的，中午的时候去，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第二天清晨,李天山和班长被叫到典狱长还办公室室，典狱长长正躺在老板椅上，一脸玩味儿的看看他两:"两位可以离开，但是只能走一个，走的那位要杀掉另外一个,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十分钟选好。”典狱长指了一下桌子子上的左轮，就从门走了出去。李天山一脸疑惑的问班长："班长,他为什么要放走我们?我们是不是进坑了？”班长摇摇头，说："他是我师兄，我和他之前一同在较底工大校队练过球。”"班长，我怀疑你背判了国家。”"自信点。我确实背叛了国家”班长看了看李天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昨天我告诉了他我军的部署……”十分钟之后，李天山一脸杀气的从办公空走了出来。

        典狱长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递给他一封等和一张机票，让他回国之后再看信件。李天山就井这被遣返回国,妻子抱着一个孩子到机场见他。李天山和妻子紧紧地抱在一起，但李天山没有注意到妻子脸上一种不可描述述的紧张。大女儿问妻子：“妈妈，爸爸他不是死了嘛。”李天山一脸疑惑，妻子连忙解释到：“新闻上说你们都阵亡了。”李天山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跟着妻子回家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变,仿佛李天山从未离开过。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吃晚饭,李天山想去牵着妻子的手，妻子迟疑了一阵，就把手放了上去，但身体明显的靠近李博山。饭局开始了，突然"碰一”的一声，让李天山全身紧绷。他开始环顾四固，发现原来是他大女儿手里拿着气球,手上一直在磨擦气球,眼睛一直在看着他。李天山试图将让他女儿停下,但他女儿一直不理会李天山的鹊告,最后李无山忍无可忍一手羽破了女儿的气球。如没女儿直接喊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死在战场上了嘛？我妈早就跟博山叔叔在一起了。你干嘛回来！我没有你这个爸爸！”

      李天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李天山看着地上散乱的酒瓶，缓缓地打开典狱长给他的信，"……不知道你是否忘记我，我是你班长的师兄，我听师弟说你的妻子侠要生了，希望母于平安…之前其实并不是我要逼你杀死班长，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十分抱歉。我知道你肯定以为班长叛国了，其实他并没有告诉我国家机密……现在我刚走了你们，我肯定上军事法庭了，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李天山摸了一下额头，靠在床边。他突然跳了起来，喝了一口水就往外冲刺。一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了跨江大桥的桥头，拿着手枪对着额头。没等李天山反应过来，他就被一个警察扣在地上了。

      "做好笔录了么？我签个字。”李天山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警员,"多久能判我死刑?"警员 A 摆摆手"您是我们的英雄,您守护了我们国家.""然后你们保护我妻子?"李天山看着警员A。”您先喝口水，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警员 A额头已经有汗水了，他慢慢的退出接待室。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接待室里面的只有一把泡在血泊里的手枪和不只所措的人群。

甲：我个人认为世界上无处不正义，正义从不缺席。

乙：我不反驳正义从不缺席这句话，因为迟到的正义非正义。

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