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雨

应该还是昨天那场雨吧!在和云调了一夜情后,又在大雾的掩护下羞羞答答地回来了。

依然稀稀拉拉的格调,不大不密也不急,就那么无序无趣地嘀嗒着,偶尔的一阵风,也会摇落不知何时落在枝头看够风景的雨滴,好似发脾气似的往地上一通乱砸,也有砸到窗户上的,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让人以为是夏雨提前来到了。

不想出门,就这样呆坐在大大的飘窗上。脚边是那盆奋发的长寿花,十几头花柱上开满了红红火火小而激情的花,红花中间是那棵被我曾经珍视呵护的所谓百合,如今它的麦穗已经全部露了出来,根根麦芒抖擞地刺向空中,不知是显摆它的高冷,还是嘲弄我的无知。

没有心情去理会它或则自己的情绪,我默然转头,去看窗外的雨,以及那雨中摇曳的树枝和飘落的花瓣。

此时没有风,远处的雨如同街头那种线型的时明时暗霓虹灯一截一截地从高空中滚落下来,没有一丝犹豫地冲向地面。近处窗台上,有几滴被风强迫而来的雨珠,它们无奈地在玻璃上蹒跚着,弯弯曲曲地向下爬行。有的原来相近的两滴走着走着分开了,有的原本有点距离的却在某一处合二为一成更大的一股,更快地完成它们的行程。是玻璃脏而不平吗?还是那本就是它们的宿命?

起风了,很小,只是轻轻地摇动了那些小个子的灌木和已经长得让人生出缠绕情绪的垂柳长臂。灌木还好,就是调皮的孩子一样,左右摇摆地晃动着,那美女长发般柳枝可就两样了,轻柔地在空中画着弧线,看久了,似乎真得能感受到春的圆润来的。至于早开的连翘和姿容正盛的桃花,则在风雨中飘落,在地上铺成一片不规则的地毯,凄美又努力地展示它们最后的娇容。

关着窗,街头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只有邻家阳台养的鹩哥冷不丁会尖着嗓子来一句“你好”,才会让我记起自己的所在,记起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可无谓地把时间都消耗在这无绪的发呆中。

看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我离开窗台,开始一天的家务劳动。所谓的发呆和情绪,偶尔放出来透透气就好,过日子还是要继续油盐酱醋的琐碎和平庸的。

窗外的雨依然下着,窗内的我挥动着拖把。雨有雨的节奏,我有我的生活,能够在某个时刻邂逅一下已经很不错了,一如那些知心而天各一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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