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年父亲节有雨

前言——我的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父亲节。我高二时也只是一个书呆子,一无所知。父亲用他的衰老为我赢得高考这盘赌局,结果他更老了。如今大二的我在电脑前写出这篇文章,真心地祝愿父亲节日快乐!

很少提及父爱,文字里也很少勇敢地袒露自己对他的祝福。然而我很清楚我爱我的父亲,我为拥有这样的父亲感到自豪!

高二那年学习很紧张。特别是上一届的学哥学姐们刚高考完,我们便置身于高三的边缘了。六月的天像红彤彤的火炉,炙烤着充满着ABC和XYZ的头颅。每一个人都是虔诚的信教徒,为了大学梦奋力拼搏。

傍晚下起了雨,教室的气温多少降了一些。我聚精会神地做着数学模拟题。自习室很安静,沙沙的摩擦声和嗒嗒的降雨声编织着我们的梦。

“木杉,有人找!”第一排的小孟走到我桌前。

“嗯?”我回过神来,便疑惑着走出教室。教室门口没人,我转头向右,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楼道有些暗,可我仍能看出那是我的父亲。我急忙上前:“爸,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没事,学习呢,忙不?我送点钱给你……”父亲很憨地说道。

父亲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我便不知所措起来。但我仍反应道:“爸,我不缺钱。我才回来几天啊?你放心吧!”可父亲仍坚持在我衣袋里戳了三百块钱。

“爸,这次我考了班里第二。”我吱唔着。

“哈哈,好儿子,吃好点,多花点钱没事!对了,这是你落在家里的一本书!”父亲黝黑的脸颊咧着笑,用暴露筋骨的手臂把书很认真地递给我。

我一看,其实这本习册早做完了,没有多大用处。我佯装着说:“哎,正发愁呢,可算找到了!”

父亲又是一阵憨笑,用泥土味道的手指蹭了几下腮帮的胡茬:“那你回吧,好好学,我走了!”

我随父亲向台阶走去。灯明处,我呆了:父亲的衣服全是湿的,灰色的背心紧贴着厚实的脊背,谢了顶的头搭着几绺苍发。我急了,嚷道:“爸,怎么没带伞呢?雨还大呢!”

“没事,雨不大。我骑摩托,快!你回吧!”父亲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爸,你等等,我回宿舍给你拿雨衣。”我忍着泪跑回宿舍。雨渐渐地又大了。可当我提着雨衣追到校门口时,看门的大爷告诉我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走了。

回到教室,我心里仍不能平静。父亲的确老了。课间小孟来问我那是谁。我笑着说:“那是我爸!”

“哦,你爸啊?我看见他裤腿都是泥,可能摔跤了!他都不好意思进教室,只把脖子探了进来!”

我怔了。

后面的刘玲倾过身来说:“你爸?今天正好是父亲节,祝福你爸了没?”

我仍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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