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是一种展新的渴望,日落有点谈谈的愁怅。
我喜欢日出。
在内地观日出只能登山而望。有人说,要海拨三千米以的高山才能看到日出。上大三时,在峨眉山金顶第一次看到过日出,海拨高度3079米。海上观日相对容易,但生在四川珙县,没有天天守着海边看日出的福气。因不易得而倍感珍贵。因此,对海上日出情有独钟。
但是,海上日出也不是临近海边就能看得见的,日出的时间非常短暂,要拍到一张好的日出作品更是要看运气。
那年8月底,也是这个季节,到三亚去度假,在胜意海景国际酒店住了三天,特地选了一个窗临大海的房间,但机缘未到,每天与太阳约会时,她已经在头顶上了,始终未见到她从海的尽头翩翩飘来的倩影。次二年3月,闻说洱海日美,兴致往观,结果连雨三天,只见苍山雾,不见洱海日,扫兴而归。
几天前的晚上,登上北欧著名的泰坦尼克--诗丽雅号豪华游轮,从芬兰赫尔辛基到瑞典斯德哥尔摩,这是拍摄波罗的海日出的难得机会。但弄错了时差,在游轮的甲板上苦苦吹了两个小时的寒风,才依稀看见东方出现一丝橘红色的希望。在祈盼已久的兴奋中,对着初升的太阳不停地变换角度,改变参数,一阵猛拍,直到相机的电池全部耗尽。品尝苦等两小时的收获,不禁大跌眼镜,竟然找不出一张令人十分满意的照片。
从斯德哥尔摩到挪威奥斯陆,海面上空五彩缤纷的晚霞,再次点燃追逐旭日的渴望。清晨,与团友何生、姚生相约,沿着酒店背后的山路,向着心中默认的东方,踏着夸父追日的反方向,穿行在挪威的原始森林中,寻找日出的地方。太阳即将升起,仍然在森林中探索。三岔口,三人出现了三种方向选择。妥协的代价使我们第三次来到同一座青羊雕塑面前,我们不得不承认已经迷失了方向,进退均不知何往。自诩为精英,从未想到过迷路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因为短时间离开,就在酒店附近,所以都未带手机。幸好当我们不顾一切地走上一条穿越森林的公路时,巧遇一辆待客的公交车,当司机得知我们需要帮助后,不用任何回报,不要任何索取,一个善良的微笑,就将迷失者送到了能走上正途的地方。
从奥斯陆飞到冰岛雷克雅维克时,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驱车前往冰岛南部冰湖,途中刮起了十级大风,无法前行,只有就近寻找避风港。一夜骤风,辗转难眠。半醒半梦,已是晨曦。但机缘巧合,终于在地球的最北端,见到了奇异美丽的海上日出。
苍穹浩渺,天空像悬挂在宇宙的一块紫红色的晶莹剔透的佩玉,色泽由近而浅,由远而深。刚刚离开海面的太阳,像一玫镶嵌在佩玉中的夜明珠,通体透亮,云彩像一条轻柔的红色纱巾,围绕在她的颈项上,两只海鸥翱翔比翼,陪伴在她的身旁。紫红色的天空下,大西洋的海面静静地泛着点点黄色的光芒……
风停后的世界似乎格外安宁,树静,浪平。海鸥、彩云和初升的太阳静静地端详着全人类。人类的心灵也随之安静下来,构成人与世界的和谐。
这是虚拟的图画还是现实的天堂?
原来,世界少了喧嚣与纷扰、掠夺与贪婪,少了猜疑与忌恨、战争与饥饿,是这样的详和、美丽。
按下快门,让时间永远定格在详和、美丽的瞬间,让世界永远保持详和、美丽的原生态,也让心随世界的安宁慢慢平静下来,回归人之初的本性。
人本善良,心无波澜。心灵的平静,本是一种人性的美丽。心灵的浮躁,淹没了人性的美丽。世界不安宁是因为人心不平静。少一丝浮躁,多一点平静,让浮躁的心灵重现平静,平静的心灵永远平静,让万物都回归自然,我们就共同拥有详和、美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