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加身,谈何起舞 ——从大学学生组织看于体制内改良的徒劳无功

不知道亦不必细究闻一多是在怎样的境况下讲出“带着镣铐起舞”这句话的,单于我而言,倘若一个人困于牢笼,戴着枷锁,那么在无法突破外部囹圄的情况下,他是绝然实现不了内心的自由的……

在所谓的大学学生组织里呆了一年多,做了一年多的所谓学生干部,慢慢地才发现,一切,真的,不过说说而已——这不只是妥协与抗争的纠结,也不是纯真与世故的对立,更多的,是处于某种带着浓厚行政化色彩下体制改革的无力感。

那天,老师说要出新一期的院报了,编辑部里所有人都很高兴,准备好好地大展拳脚,也确实卯足了劲做出了一份自认为满意的报纸,结果呢,结果是领导很不高兴。为什么?或因为党政味道不够,或因为添杂了一些带“生活气息”的文字,谁知道呢!然后呢?当然是谨遵领导法旨——改咯!后来我想,至少在当下中国大陆的大学里而言,仅就一份校报院报来说,做给上面的人看与给学生看实则是对立矛盾的,并且不存在折中调和的可能性,这当然可以使彼此的利益冲突了,也可以是单纯的价值观不同,但也点到为止即可了,想来看官您肯定有着更精到的见解呢。

热水器接连给冷水的那几天,我跟舍友说,我们整栋楼写个联名信给校长吧,当然,他们只当我说说而已,我也的确是说说而已,即使我不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也隐约感觉,这是不现实的,至于不现实在哪,鬼知道呢!再过几天学生会的人拿了个问卷来调研相关情况,我哂笑道:“难不成调查了问题就会解决似的。”自然,这事本身是有官方回应的,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妥善解决,我们意不在此,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学生组织,它名义上维护学生权益,实则却不过是学校本身的一个附庸,我曾用过一句很不恰当的话比喻如我一般的学生干部——不过是学校学院的“走狗”罢了,狗摇个尾巴还有饭吃,我们究竟得到什么啊。

就我所在的组织来看,它也实行所谓公司化管理,但奖惩制度与现实社会的脱轨导致了这种制度本身恍若废话的必然性,这并不难理解,五万块奖金与一张薄薄的奖状,两者本身就是不具备可比性的。同时,组织内在很多活动举办上也尝试多种创新与改良,但我仍敢于断言,创新是不存在的,而改良最终也只能以悲剧收场,历史是冷酷且吝啬的,纵然当下这种改良蹦跶得多厉害,最终也只能换来短短二字——“失败”。很多人只知创新,殊不知另一词“革新”,唯有革命先行,才有创新为继,而作为一个学生组织本身,是不具备革去教育行政化之命的力量的。

文行至此,我想有必要声明一下,我并无意去吐槽自己的母校,每个学校都有着各自的瑕疵,但我仍深爱着它,也正是这种深爱,使我对其内学生组织的发展忧心忡忡,更何况这有着极大的普遍性,看似平常却又莫名诡异……

“于体制内改良”,我不管这样讲敏感不敏感,准确不准确,但它真真是不可能成功的。一大堆锁链加身,手脚被约束还好,只怕连嘴巴也被堵塞住,说个话都不能了,对此我本人有着深深的无力与殇痛,亦不知何去何从,但转而想到,或许能说说问题本身也聊胜于无了,罢了,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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