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比起去年似乎更熱了,走在陽光下,汗總在不知不覺中流淌,和眼淚一樣,曬乾了就變成了鹽,咸的鹽,在陽光下綻開,人的身體還真是神奇。
這樣的季節,還是在房間吹空調啃西瓜比較好吧,然後用密密麻麻的線條把書上本子上寫滿,可是不,儘管到了不同的地方,終究是躲不過一瓶啤酒熱情的折磨,可忘不可忘掉的故事啊,在酒精的背後呼喚,傻逼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傻逼,喝你麻痹。
誠實的人兒從不掩飾,不用懷疑也不用擔心,相冊里每一張像片都記錄著時間,有些瞬間每天都在重復,像生活中平常的每一天,有些成為永恆,因為有些日子越來越近了,而有些人好像越來越遠了,時光流轉就在一瞬間的回憶里,也不過才一年的光陰,很多,很多,正從我的世界,一分一秒的離開。
我不曾珍惜,我不再擁有。
許多經歷。
這樣,我開始回想。
三個月前的這個時候,我從樓上下來走到街邊想要找些吃的,因為住的地方位置還不錯,可是廚房保溫箱里就只剩些下午的饅頭了,我又不能偷著拿饅頭吧,儘管最後我還是偷吃了一個,但鍋里沒有粥了,我也不能再煮一些,儘管現在每天都在做飯讓我覺得有趣也無聊,我也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好吃懶做的男人吧。那晚樓下不遠處還有家亮著燈的小店,一對年長的夫婦很熱情給我一些吃的在夜裡,就要收攤的時候。
他們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我就吃著點頭,或者笑著回應,一笑起來稍不留意那些被嚼碎的食物就會掉下來,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山裡的夜還是比較涼,抬頭在那裡的夜空能看到點點星光,從遠處的山谷里吹來的風帶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在經過山林的時候還順便讓它們沙沙的響,那樣的夜真的很美麗,很美麗,美麗這個詞,依稀。
依稀,在回憶的谷底,去年的四月,在北方的大山裡。
在公路上走,穿過樹林與村莊,也是那樣的夜晚,美麗,很美麗的夜晚,乾枯的河道上,被月光照亮的那座橋,很美麗。
只是後來那座橋還在月光下靜靜躺著,躺著。
孤零零的躺在那裡,只是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月,橫在河道上的那座被月光照亮的橋啊,再也沒有人經過了。
我想一定是最近沒有時間再去看書,血液里流淌著清澈透明的心臟在跳動我都聽不見了,連完整的斷句都不行了。
這個月走的這些新地方,在一些莫名其妙的開始之前,就已經作出了決定,隨性而為,又誠惶誠恐。
一群人,兩個人或者是一個人,至於要走向哪裡,你又不是唯一的知情者。
我沒有秘密,秘密都死了,它死在生活里最平常的一天,和我那盆在春天沒來得及盛放的花一同埋葬。
這些像很多平常的事情一樣,只有走到盡頭才能想明白開頭,但我可以肯定那個早晨醒來之前我是做了一場夢的,可是當我醒來卻又忘得一乾二淨。
夢境的神秘之處就在於做夢的時候你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夢就是現實,現實就是夢,兩個不同的世界,誰講的清楚呢?夢中你見到她或者他,或者那些根本認不得叫不上名字的人,他們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一切荒誕也正常。
日出日落,歲月如梭,早晨醒來,刷牙洗臉,尿尿衝澡。然後對著鏡子把一晚上長出來的鬍鬚剃掉,就像在每一篇文章每一天都發生的那樣,還是不習慣吃早餐,看公曆看農歷,倒計時。
……
有時候在家裡會打開電視老老實實坐著,看著新聞聯播里的大好形勢,我們都在歌頌著唱著跳著,我們沒有反抗沒有說話,我們都是俗人,我們承認我們的平凡,我們不裝逼。
她去了香港,他從北京回來了。
希望傳言不是真的,別用謊言掩蓋謊言。
悶熱的天氣讓人懶洋洋,妹妹每天都在長大,開始記得一些事情。
如果只是為了能在陽光下更好的生活,那麼也簡單,無奈我們總在找尋永恆的幸福,永恆這個詞是多麼可怕啊,無奈啊無奈,生命如此短促,做個孩子多好,像天空中變幻的雲彩。
只是有些人已經開始工作,Copy父母的一生。
所以當我看到身邊那些埋頭奮進的人,心中總是充滿敬畏,想象他們慢慢走向一條路的盡頭然後無所畏懼的跳入黑暗,在最深的黑暗裡看到你我從未見過的光明,那種感覺應該挺不錯吧,那種堅定的信仰,像每天清晨在圖書館六樓看見睡眼惺忪的耀一樣,陽光總是緩緩的走過來,灑在他臉上,被遠處掠過湖面的風吹動的長裙啊,在他眼底飄揚,他痴痴地看著,期待著。
那裙子的主人此刻正站在陽光中。
來回往復,腳步輕盈。
嘴唇開合,震耳欲聾。
笑…
只是此刻的我有些擔憂在心頭,今年閏了個六月,祈禱。
來時晴,去時雨。
驀然興起,悄然離去…
像天邊忽明忽暗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