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和画,一个美丽的约会

题诗集《时光的味道》(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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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繁星的交往一直局限于网上,但这就足够了,她热情如火,娴情如水。她人美,爱美,以至于“我躺在病床,无法起床/披散头发,素颜无妆我拒绝朋友探往”。繁星同时也在通过她的笑声和歌声制造着美。她家的阳台上有四时不谢之花。她喜欢旅游赏景,上班的路上也不忘给自己拍张美照。所有这些对美的追求,后来都揉进了她的诗里,使得她的诗歌有色彩,有芳香,有乐感。

更重要的是,她嫁了一个画家的丈夫。她自己的绘画技艺也不低,绝不亚于她写诗的水平,“写诗的人说,还是你的画最好/画画的人说,还是你的诗歌最好。”她擅长画中国画:“豪气碾墨/铺展,七尺生宣/墨色勾勒/焦,浓,重,淡,清/江山万里/容我,气度恢弘/十里荷塘/任我,游刃有余。/大笔挥洒,斗转星移/弃人性之弱点/鼠目寸光,小家碧玉/直笔中锋,积墨,破墨,泼墨——”满诗行的绘画术语,丝毫不见生硬做作,诗意豪情在一勾一勒中尽情抒发。

在中国画里,繁星最喜欢画荷,那些荷花开在诗里也是“连叶无穷碧,荷花别样红”。她的《墨荷》写道:“用爱意碾墨之间/一盏绿荷,几朵红莲/在水墨色香里泼洒/积淀成/风姿绰约的墨荷/从此,你定格在我的世界/心灵的金鲤,一尾尾/从一管笔墨里跃出水面。”这是一幅动感的水墨画,带给读者无限的美的享受。

繁星近照

爱美之心让繁星对“花”情有独钟。在《时光的味道》里,迎春花、紫云英、蒲公英、紫荆花、凌霄花都是她的抒情物,这犹如一张张花卉工笔画。繁星写花,不仅仅是对静物进行素描和刻画,还时刻注意将要表达的内容凝聚于现实可感的场景空间或涌动的心象世界内。她写苦楝树:“如果不是真恋我/你就不要撩拨我”;写桂花:“零落成泥/成群结队的闺蜜簇拥在一起”;写桃花:“凝聚了整整一季相思/满脸羞红”;写紫云英:“嫦娥,为天庭下凡的痴情人/播种一颗颗紫色的星星”。层次丰富、血肉丰满的百卉群像,让繁星诗歌成为一册有情感、有色彩、有音韵的“花卉大全”。

事实上,作诗和绘画确实有共通之处,从古至今,身兼诗人、书法家、画家的不乏其人。这里,我并不是一定要将繁星与古之王维、今之牛汉等诗坛大家相提并论,但毋庸讳言,繁星是朝这方面努力了,有意无意地将对绘画的敏悟带入了诗歌。她的很多的诗性灵感都来自绘画,色彩的烘托、环境的渲染、结构的铺排等都可以感觉到绘画给她带来的影响,可以感觉到,以画入诗既开阔了她的视觉空间,也强化了她的审美空间。

繁星作

繁星善于描绘色彩、捕捉场景、刻画生动的形象,始终以画家的手笔和诗人的敏锐描绘自然界中壮丽丰富的色彩和图景。在《纯溪小镇》、《故乡》、《又到油菜花开的季节》等诗作中,通过心灵的感受表现自然界的多姿多彩,不同的色彩传感着不同的情思,绚烂的画面尽情展现。她的诗,有的浓墨重彩,立体质感,有的水乳交融、酣畅淋漓,但都同样表现出一种悠长深重的韵味。在诗作《窗外》中,金桂、樱花、白玉兰、腊梅,各自守候自己的花期,花开花落,季节变迁,画面更迭,一幅幅美图映入眼帘,让繁星触景生情,发出了“停靠一棵花树休憩/梦想/用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一世,爱自己想爱的人”的感叹。

繁星是地地道道的湘妹子,她爱她的故乡。湘江、橘子洲头、岳麓书院……这些值得骄傲的家乡景色依次入诗,成为诗歌中的素描。她对景象的捕捉能力充分展示出一个画家的图象感,同时也增强了比喻的真切性和形象性,在《湘江,湘江!》中写道:“湘江,湘江/美丽的仙女,婉转千里/来到我的家乡/伟人的故里,美丽的长沙/湘江,湘江你在这儿停留,在这儿梳妆/在这儿与梅兰竹菊盛开的桔洲相依/在这儿与枫叶红遍的麓山相偎”。湘江成了人见人爱的仙女,诗人情感的着眼点,在于内心深处的一种挚爱、一种自豪情怀。

繁星作

繁星有个幸福的家庭。这种幸福感流淌于她在描绘丈夫、女儿等的诗行里,有甜蜜的爱情、纯正的天伦之乐,同时也包含在对未能享受这份幸福而逝去的父亲的思念里。她想象父亲“坐在雕花架子床的那头抽烟/吐着烟圈”;她写丈夫:“放下手中的画笔/顶着正午的骄阳/为我上街/去买我最喜欢吃的栀子花”;她写女儿“池塘边婀娜多姿的柔柳//是多情阿旭的小手/暖暖地缠绕着我的颈脖/痒痒地搔搔我的额头。”那种细节,是生活中常见的,却很能真切地契合人物特征。繁星还写她的闺蜜、同学、诗友、网友……一幅幅立体生动、富有感染力的人物画像,体现着繁星的人性之爱、之暖。

繁星作

繁星在营造空间境域的同时,具象场景的切换也给人带来视觉上强烈的冲击效果和时间的流动感。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中,春天微风、夏天浓绿、秋天白果、冬天瑞雪,一个个精美、诗意浓郁而衔接自如的画面,囊括了诗人四季的情感,“爱心美好都给你”,表达了诗人对抒情主人公的纯真爱心和美好祝愿。时空的流动感和幻灯式的画面转换,在繁星的很多作品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展示,成为脍炙人口的“诗画走廊”。繁星施展以画化诗的手笔,引领我们走进了一个女性诗画家所特有的细腻、甜润、委婉、纯情、唯美的精神王国。

“我,只是这个世界/一名匆匆的过客/从此,与江山一道隐姓埋名/驰骋于纸上江湖,纵情于咫尺生宣。”看来繁星是注定要把诗和画“天仙配”了,期待她笔下的这对情人开出更多的花,结出更多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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