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午夜，我又梦见你，你穿着纯棉白T淡蓝的牛仔裤，白色带着蓝色杠杠的运动鞋，骑着单车，清爽的短发随风飘扬。像极了洗发水广告的男主角！

你笑着，灿烂的笑容露出纯白的牙齿还有那两个深深的酒窝，我一直以为酒窝是女生的专利，没有想到有酒窝的男生那么俊逸。

我追着你的单车，拼命的喊着你，拼劲吃奶的力气在心里喊着你的名字，可是喉咙像被一双手牢牢的箍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伸手想抓住你，抓住你的衣襟，让你感觉我就在你的眼前！

你犹如追风的少年，远去！

岩，你知道吗？我在这个梦魇里困了十年。多少个午夜梦回，看着漆黑黑的夜，睁着漆黑黑的眼睛却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其实我又感谢这样的梦境，只有在梦里我们才可以见面，嬉笑，大闹，一如从前。

更感谢这样的夜晚，也只有这样的夜晚，我才可以肆意的打开回忆的洪水，任由记忆把自己淹没吞噬。我犹如一个溺水的孩子在记忆的洪水里翻腾着挣扎着努力挥着手臂努力的回到岸边，不过一个浪花，又把我沉没。

也许，今生我陷入你的魔咒，无法自拔！

02

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九月，阳光透过梧桐树稀疏的叶子把光洒在校园的水泥路上。

班主任领着我来到了高二（三）班的教室，安排在你的前排。我刚放下书包，竟然发现座位没有凳子。我左右张望不知所措，高高的个子突兀的站在教师的前排。

他用直尺戳了戳我的胳膊，我回头看见他微微的笑，示意把自己的凳子给我坐。我还来不及拒绝，他已经把凳子从桌子下面挪到了我的桌位上。

他走出了教室，不一会，就手里拿着一个凳子，朝我示意。貌似让我心安理得的坐你的凳子。

那天，让我的记忆里刻下他的样子，犹如九月的阳光，柔柔地暖暖地相伴我的整个青春。

后来无数的次的聊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总是急急的否认：那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却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我惊讶，你见过我？

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个很好看的弧线，扬起俊朗的脸庞：对呀，米苏，我小学就见过你。而且记忆特别深刻，我是听着你的名字长大的。

原来他竟然是我小学班主任口中那不成器的儿子，而我却是小学班主任老师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他说，因为爸爸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教训我最常用的一句话：你看看我们班里的米苏，人家一个小丫头怎么就那么聪明，你看看你，怎么就这么笨。所以我就常常跑到你们班级去看你，看看那个聪明的丫头片子长啥样子。

然后呢然后呢？我期待的看着她，期望他说，哎呦，那个叫米苏的丫头不仅聪明还很机灵漂亮！

他想了想装着很努力回忆的样子，然后撇撇嘴：那个丫头长的真丑！

我跳起来，拿着课本噼里啪啦在他身上一通猛打，看你还说我丑，看你还说我丑！

然后他双手合十各种求饶，好啦，好啦，我们家米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谁是你家的米苏，谁是你的家的！我拿着课本又一顿乱打。

写这一段的时候嘴角不禁上扬，仿佛那个青涩的米苏和灿烂的岩在电脑屏幕上嬉笑打闹。我这个看客也看的心情荡漾，不禁欢喜。

03

高中生活是永远上不完的课，永远做不完的试题，永远看不完的各种名师指导。那种紧张压抑恐慌迷茫常常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还好有你，你是我灰暗高中生活里的一个大大惊喜，是我枯燥的数题中那莫名的心跳！

岩，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那件毛衣吗？藏青色的男士羊毛毛衣，你说这是你妈妈一针一针给你编制的，是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而你却把那样一件贵重的礼物送给了我。

记得那年冬天来的特别早，不过农历十月份，灰蒙蒙低沉的天空突然就飘起了大雪。住校的我根本来不及回家拿过冬的衣服，只好把自己缩在宽宽大大的校服里。瘦弱单薄的我冻的直发抖！

晚自习后，他提着一个黑色的方便袋站在我回宿舍的校园小路上等我。远远的看着他冻的直跺脚，估计已经在风雪里等我好一会，棉衣上落了一层洁白的雪花。

他看见缩着脑袋抱着书本的我，然后把黑色方便袋朝我手里一放，傻傻的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这是我的毛衣，我就穿过一次，你别嫌弃，虽然是男士的不太好看，你穿校服里面也看不见！我看你上课冻的直哆嗦，你别生病了啊。

我来不及推辞，他已经跑开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白色的校园小路的尽头。

那件毛衣摸着真的好舒服，细细柔柔绒绒的线，编制着简单的花纹，我说脸埋在毛衣贪婪的吸允他留下来的味道，竟然真的闻到淡淡的青草味。我想那就是他的体香吧！

时常毛衣的袖口有一段露校服在外面，看着那藏青色的柔软的线条，我就暗暗想，哪天我一定亲手编制一件毛衣送给你，送给那个风雪中给我送毛衣的少年！

后来到大学，我兴冲冲的挑选了那种细羊毛线和竹子的毛衣针，想亲手编制一件毛衣送给他，就像他当初送我一样。可是他知道后，心疼的说，傻丫头，我可不要你给我织毛衣，冬天太冷了，你不禁冻手脚本来就冰冷。可不能把你给冻坏了。

我终究没有完成我十八岁的心愿，没有给他穿上我亲手编制的毛衣，所有你我才在人群里走散的吗？

我欠你的何止一件毛衣，还有那双温暖的皮手套。

周末我们相约结伴回家，寒风中我骑车的手冻的刺痛。

他把自己手上那双黑色皮质，手背上有三条杠杠的手套摘下了，给我戴上。还不忘打击我：人家都说女孩的手是第二张面孔，你的手都冻肿了，像个面包，真是丑死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翻着白眼，要你管，我又不嫁你！

手套还残留他的温存，皮子的手套很柔软，戴上一点也不透风。真是暖和多了，可是他怎么办？

最后我们商量，每个人戴一只手套，我右手他左手，这样我们就用戴手套的那只手骑车。

道路本来又窄又滑，一只手骑车歪歪扭扭的，不一会我竟然一个打滑，人和车摔倒在地！

我从自行车摔到地上，屁股生疼生疼的，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而他，竟然笑的前俯后仰还一个劲的说，米苏，你真的太笨了，你是怎么考上高中的！

我气的顺手抓起一团雪，朝他砸去，他来不及设防，一团雪实实在在的扑在他的脸上，他的头发上，睫毛上，鼻子上，嘴巴上都是白白的雪。像个滑稽的圣诞老人！

我终于大仇得报，笑的前俯后仰直不起腰。至今想想还忍俊不酸呢！

他也不示弱，就这样我们在雪地里你来我往的打起来雪仗，他笑着我，我笑着他，冰天雪地空旷的田野上久久回荡着欢快的笑声。

不知不觉竟然天黑了，更大的麻烦竟然发现自行车的链条断了！

着可怎么办呢？离家还有五六里路呢？我着急的差点哭了。

其实你知道吗？岩，那时候我更害怕的是你丢下我不管了。可是自尊心极强的我还是装着潇洒的样子说，你先走吧！

他说好，然后头也不会的骑车走了。

不知道是害怕恐慌还是别的什么，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骑了两步，一个急刹停住，回头对我说：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

我没吭声，忍着泪水，推着车，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他也推着车跟我并排，可能感觉我生气了，就一路不停 的逗我开心，说很多他初中有趣的事情（我们初中不在一个学校），还说了为什么他从学渣到学霸的转变。

他说很久很久之前他心里有个女孩，希望有一天和那个女孩相遇的时候自己能配的上她，希望那个女孩能抬头看到优秀的自己！所以他初二就开始了拼命的学习，小学和初一落下的课程他一遍一遍的复习。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高中或者大学的时候能遇见她。

我问，那个女孩是谁，我认识吗？

他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等我们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我就告诉你。

我嘀咕，切，谁稀罕知道啊！

五六里的路，我们竟然不一会就走到家了，先经过他的村子，他说你把车放到我家吧。明天你走的时候过来骑。

然后，他又把我送到我的村子，中间大概有一里多路的样子。那时候天完全黑下来了，农村的夜晚真的可以用漆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刚下过雪的路又滑又湿加上我又视力不好，真的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和他并肩前行。

走着走着我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到，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他手的力度，太过用力，我的胳膊竟然有点疼。即使疼着也舍不得让他松开，我们都紧张的不敢说话，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脚下沙沙的踏雪声。

有种叫甜蜜的味道荡漾在寒冷的空气了，我们都贪婪的呼吸着，希望彼此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里走到天荒地老！

第二天我去他家去车，车的链条已经修好了，我们结伴上学，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欢声笑语彼此调侃的样子。

昨晚的一切仿佛是一个梦，美好又飘渺，随着太阳的温度，融化殆尽！

若干年后他告诉我，那晚他想告诉我他喜欢很久很久的女孩就是我，让他为之改变的女孩就是我，可是话到嘴巴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太知道我们都不容易，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影响我的学习，他想看到我如愿以偿走进大学的样子。他记忆力的米苏是个机灵聪明的丫头，她本来就该有美好的人生！

04

转眼到了高三，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的天数，每天班主任都会把天数减少一天，提醒同学离高考又近了一天。我的数理化也越来越吃力了，很多时候总是感觉脑子转不过来，明明知道解题思路，就是想不出该从那里下手。几次测试下来，我的成绩都不是很理想，而他却进入班级前三名。

有一天他跟我说，能不能每天晚自习结束给他讲解一下作文写作思路，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谁让你的作文那么好呢，每次都是老师的范文！

后来每天自习后，都是他给我讲解数理化。他还把我试卷的错题抄写下来做了一个错题集，然后针对错题给我加强训练。那些讨厌的数字在他的讲解下边的有趣生动活泼起来。

有时候他认真的解题，而我看着灯光下他闪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张一合的嘴巴，棱角分明的五官，还有那深深的酒窝，真好看啊！

我竟然滋生一个可笑的念头，这个男生以后要做我男朋友，我要给他生小孩，我正在想象那个小婴儿白白胖胖的样子。啪，书落在我的头上，他盯着我，米苏，你又神游去了！

我心虚的回应，没有没有，装着认真的听他讲解的样子，心里又欢乐的意淫一遍。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的笑喷了！

虽然我经常心猿意马，被美色诱惑，还好我天资聪明。在他的循循善诱教导之下，我的理科成绩也有了不少的进步。

时至今日，我都非常感激他，不是他那段时候给我讲解题目，给我做错题集。每当我疲惫的时候他总是鼓励我，我记忆力的米苏可是非常机灵聪明的哦！

他的鼓励充满魔力，总能让我满血复活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亢奋的做题，做试卷，把自己埋没在深深的书海里！

那年六月终于迎来了我们高考的日子，他每天都会早早的喊我，给我准备早餐给我带好矿泉水，嘱咐我考试要注意哪些事项，不要着急，不要紧张，就想着平时考试一样。

我们彼此鼓励，眼神充满自信和坚定！

天道酬勤，那年夏天我们都收获了彼此满意的分数，收获了彼此满意的大学！

他遵循了父母的志愿，被师范类的大学录取。而去却选择了外地的大学计算机专业！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了此生的分离，注定了结局！

那时的我们被大学录取的喜悦冲击着，总觉得未来一片美好，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的那样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05

那天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在他家吃饭，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大家都不免悲伤。面对悲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喝酒，一醉解千愁！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天哪，真是难以下咽，那股奇怪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嗓子一股辛辣的感觉。忍不住咳了好久！他替我喝下同学的敬酒，同学一阵哄笑。

岩，都毕业了，你还不表白呢！

对呀，岩，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也该释放了啊！

他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脸颊通红通红的。示意大家不要起哄！

饭后他骑车送我回家，也许是他喝酒的缘由车子扭来扭去，加上乡村小路又比较坑坑洼洼的。几次我都的差点从后座位颠掉下来。

他说：傻丫头，都不知道揽着我的腰。

我紧张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住他的衬衣的衣襟，那薄薄的一片衣裳，感觉要用一生的时光才能握住。

到了村口，我下车，挥手和他道别。

他坐在车上，脚支着地。犹犹豫豫地：米苏，我……

那晚的月光非常的皎洁，仿佛一泻千里的银子发出碎碎的白光。闪烁在他的头发上，脸庞上，身体上。感觉他像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英俊的伫立在这个宁静的夜晚！

嗯，我转身看着他。

他翕动着嘴唇：我有喜欢的人了。

心莫名的惊慌而又装着淡定的问：哦，谁呀，你喜欢哪个女孩？我认识吗？是我们班级的吗？我把我们班级的女孩名字一个一个的说了一遍。

唯独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心跳的要从嘴巴里呼了出来，好期待知道她喜欢的女孩的名字，又害怕会失望！

他走近我，眼睛直直的的盯着我，他的下巴几乎碰到了我的额头，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淡淡的酒精气息萦绕在鼻尖。

米苏，我喜欢你，很久很久就喜欢你，久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小时候趴在窗户看你的第一眼，或许爸爸在我面前经常提及你的名字的时候，或许初中暑假我们一次迎面擦肩而过，你甚至都没看我一眼。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在下次遇到你的时候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吧！当我高中再次遇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惊喜吗？老天终于听见我的祈祷了，终于让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今生只想好好的喜欢你，好好的爱你，一辈子不长，我想天天有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急切地，紧张的，焦急地等待我的回复，手握成拳头紧紧的用力着！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个小鹿在心脏的地方跳舞，舞步那么急促。仿佛一瞬间心就会从嘴巴呼出来一样！

如果是现在我会越过三厘米的距离去抱抱那个月光下的少年，去告诉他我也喜欢他，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那明朗的笑容；从他冬天送毛衣手套，那久久的温暖；从他给我补习功课开始，那思路清晰的解题。某一天某个瞬间，串联成一个青春斑斓的画面，你他有我，那是我们共同的青春。他就是个衣袂飘飘的少年！

而那时候有点清高自傲又有点傻傻的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女孩，竟然跟他说，我一周以后回复你。

后来他说那一周他觉得过了几百年那么漫长，日日夜夜的等着盼着。在患得患失里等待我给他的答案！

一周后我经过深思熟虑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愿意做他女朋友。

他仰天长叹，一颗心终于回到了心脏，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眼睛里有晶莹的水珠在滚动，他拉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不停的问：米苏，是真的吗？我没做梦吧？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是不是真的？

我忍住笑，锤着他的肩膀：我都回复你十八遍了，岩，我米苏，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柔软的唇堵住。

我惊恐的张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他轻轻的说，傻瓜，闭上眼睛。

我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一个梦幻的世界，他柔软湿润的唇抵住我的唇，温热的舌头像个精灵一样来回跳动，试探着温柔着抵达我的口腔，贪婪着吸允着每一刻的温柔。

他夺走了我的初吻，我咬破了他的唇。

看着他嘴角鲜红的血，我娇羞的捂住了脸不敢看她。

他说他要去拍照留念，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米苏夺走了他的初吻还咬破他的嘴唇，要对他负责一辈子！

我跳起来了笑着拿课本去打他，他笑着躲开。嘴里喊着：谋杀亲夫啊！

那个暑假是我们过的最快乐的暑假，我们收获了学业，收获了爱情。那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他时不时的让我掐他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岩，我真的希望那是一个梦啊，永远的不要醒来。我们就在二十岁的梦里傻傻的快乐着，笑着闹着追逐着奔跑着，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啊！

06

大学四年，我们异地恋。那时候还没有手机，电话，一切都很慢。

突然想起木心的那首《从前慢》

从前的月色变的慢

车  马  邮 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那时候我们给彼此写信，写情书。

买来彩色的信纸，慢慢的铺开，提笔：岩，我想你。……然后折叠成一个心形的样子，小心的塞进信封，投进绿色的油桶。然后就满满的等待他回复的情书。

他的信开头会写：米苏，傻丫头，我很想你！……结尾你会写，最爱傻丫头的岩。

很多时候我在书里看到傻丫头的字眼，都会愣很久。曾经一度认为傻丫头就是他对我一辈子的昵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我们大学面临毕业。

是谁说的，毕业面临着分手。我以为我们不会，我以为我们与众不同，情比金坚。

那是一段迷茫的青春，他接受了国家的分配和父母的安排到了我们初中开始了教书生涯，开始了为人师表的伟大职业。

而我毕业的时候我们镇子还没有计算机，回去就意味着失业。

当他妈妈试探的跟我说，岩的工作安排好了，开学就可以上班了，你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现实多么的迷茫，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突然就毕业了，我该干什么？

我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毕业求职的一段迷茫无助的日子，最后我去广东进了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

我们真的天各一方了！

那时候我多么希望你来广州，在沿海的城市开启属于我们的一片天空，希望归希望，心里还留着那份孤傲，既然你不提，我也不问。只是渐渐的我们都忙于各自的工作，感情也被慢慢的淡忘了。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不是真的忙，是彼此都太年轻，都不想放弃自己的刚刚起步的事业，都不知道该如何维系这份感情。都希望对方做出让步，做出牺牲成全自己。

可是我们都太了解彼此了，他既然当初大学志愿遵循了父母的安排，工作他又怎么能拒绝呢？他习惯了一切家里的安排，家里的意见，家里的看法。

而我，家里从来都没给我安排什么，什么都是一个人拿主意，又太有主见和想法了。骨子里还有那么几分清高傲骨！

然后我们就没有然后了……

兜兜转转的我们，还在是茫茫人海的世界里走散了。

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分手，那种渐行渐远的感觉，那种无话可说的感觉，我们都知道彼此不可能了！

那个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们，鸡毛蒜皮的都能叽里呱啦的聊的不眠不休的我们，也有相对无言的时刻，隔着电脑屏幕，我们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守着，等着彼此的QQ头像变成灰色。

彼此在线无话可说，不在线又彼此失落！

07

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分离，是猜疑，是失去！

优秀如我们，身边不乏追求者。

一天，他问。枫是不是在追求你。枫是我们共同的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给我写过纸条，被我拒绝了。毕业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偶尔会见面吃饭聊聊工作而已。

我否认，只是朋友吃饭而已。他不信，还把枫的QQ照片截图发给我，说枫跟其他同学说你是他女朋友。

我极力否认，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吃饭而已，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岩!

他发出一个冷笑，你要是有新的更好的选择我不拦着你，我真心的祝福你。

你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那是我们四年来的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

那几天一早就会登录QQ，看他在不在线。他的QQ在，就会欢喜，就想他也许一会就给我发消息。他的QQ不在线就会难过，想他在干嘛？

是谁说的一个人联系你有千万个理由，不联系的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联系！

那个曾经心心念念的爱人啊，就这样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

那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对着你的QQ头像自言自语：

岩，你在吗？你在干嘛？你吃饭了吗？今天有课吗？

岩，我想你了，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岩，你真的不联系你的丫头了吗？你真的忘记我们曾经的诺言了吗?你说你今生只爱丫头一个的啊，你说要丫头做你美丽的新娘的啊？岩，你都不记得了吗？

岩，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

断断续续的从同学那里传来他的消息：

他结婚了，他有儿子了，他做了中学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