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年朋友去常州工作,恐怕我至今都不会去常州。
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感谢朋友的。其实,在我的心里常州就和镇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常州的经济比镇江发达。
记得那年,一位朋友在镇江发展得不是很好。所以最终去常州发展了。她走的那天,天空正下着小雨,我和她的另外两位朋友送她去车站。我们都没有撑雨伞,春天的细雨落在脸上,一点都没有寒意,就象蒲公英落在无风的水面上一样。一路之上,我很少説话,因为心里有一点儿离别的伤感。是的,城市无法选择我们,但是我们却可以选择城市,并不是这一个城市不好,而是我们在这一个城市找不到适合生存的理由。朋友就是这样,也许这个城市已经不适合她,为了心里的那一份希望,她选择了离开。
车子开动的那一刻,她在车窗里向我们挥手。我忽然发现,小雨停止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説:一路顺风。
那一天,我正在和一个外地来的客户谈话,她给我打来了电话,希望我去常州去玩,我答应了。我知道,那一个城市对于她来説,还有一些陌生。我也知道,现在的她很希望看到亲友。
第二天上午,我买了去常州的车票,临上车前,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説会在她租房子的小区等我。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想,很多人为了生存,而背井离乡,她们总是幻想在陌生的地方有属于她们的一片天地,其实,每一个地方都一样,要想成功都不容易的。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老师,戴着眼镜。我和他很自然地攀谈起来。
对于人生和工作,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説曾经有人劝他下海经商,但是他拒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
忽然手机响了,是她打来的。
我告诉她我正在车上。
老师问:是你朋友打的?
我説:是啊,她刚去常州工作不久。
老师説:有一些人就是天上的云,漂浮不定,结果永远不可能获得成功,但是另外一些人就象树,从小到大,虽然经历风雨,但是一旦长大了,就能扎根大地。
我説:你説得很对,不过很多年轻人不这么想。
老师説他经常跟学生讲一些适应社会的知识。
我説你这样的老师不错。
镇江到常州的车程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终于到站了,我在车站拨通了她的手机,问清楚了她所在的小区的名字,然后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
有人説,你到了陌生的城市,如果认不清路的话,直接打的,就是得花钱。看来这种説法不错。
出租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她已经站在小区的门口等我。
尼玛,你就不能到车站来接我啊?搞得自己跟公主一样。
发现她的身上有一点灰尘。不由感觉奇怪。
跟着她走进了她租的房间。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她説是和别人合租的。正説着话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女孩,年龄和她差不多。手里拿着东西。原来是去超市买东西的。
房间里很干净,她説她们刚搬过来,之所以没有去车站接你,是因为她和合租的女孩正在整理房间。
那个女孩説:到哪里去吃饭?
朋友説:去超市那边,饭好也便宜。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不远处的超市。先在超市逛了一圈,然后走进一家快餐店。
我们点的菜大概70元钱的样子,因为她来常州不久,估计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我説我付账吧!她説:这不行,你从镇江来看我,怎么能让你付账,这次就简单点了,等我以后有钱了,请你吃大餐。
那就给她一点面子吧。
吃完饭,我们又在超市里逛,我买了一些东西。朋友问我,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我笑着説:带回镇江。
她説:有病,镇江没有超市啊。
我説:我喜欢。
到了她租的房间后,我将买的东西放下,对她説:这是我买给你的。
她説:不要,你带回镇江吧!
我説:你不知道我是个懒人啊,等你以后有钱了,再回报也不迟。
我记得当时我去的季节是春末,温度适宜。
我们在房间里待了一会,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
她説,要不再出去逛逛,然后直接送你去车站。
我説好啊。
出了门。外面阳光灿烂。走在街道上,不时有路人的目光看我们。
哇塞,一个男人带着两个美女逛街,能不吸引目光吗?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裙,上身穿白色的短袖,长发飘然,散发着女人独有的气息。那个女孩则穿着吊带裙,整个手臂个肩膀背部都露在外面,白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白了。
到了车站的时候,她为我买了车票,本来我是准备自己的买的,不过她説,就让我有点面子吧。哇塞,美女开口,我就听她的吧。
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在车站转了转。
忽然走过来一个小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捧着书,走到我们面前,怯生生地问我们买不买书。
小女孩的个子不高,1米5几的样子,不过看上去很瘦弱,好像是营养不良。
我买了两本书,实际上那两本书都是通俗读物,不是我喜欢看的,只是看这小女孩在车站卖书挺不容易的。
她和那个女孩没有买,我知道她们现在正缺钱。
她问小女孩是哪里的,她説是云南的,是跟着村上的人一起来到这里的。
云南,好远的地方,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只是听説过那里有西双版纳州和丽江。
相对她来説,小女孩的胆子也不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竟然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挣钱。
忽然想到人生真的不容易,没有钱想办法挣钱,没有爱情想办法获得爱情,没有孩子想办法获得孩子。
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我对她説,你们回去吧!
她説,不急,反正今天我们休息,有的时间,我要把你送到车上。
我笑了笑,没有説什么。
一个老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从他的身上传出戏曲的声音,好像是黄梅戏。老人的身上一定有一个小唱机。我在农村的庙会上,和小镇上经常看到那一种小唱机,形状就象以前的收音机一样。
现在喜欢戏曲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流行歌曲独霸天下的时代,还有一些人坚守着对戏曲的喜欢,真的是难能可贵的。
老人又走了回来,不过他身上唱机里的戏曲已经变成了越剧。
这让我想起在城市的公园,活跃着一群老年人,他们经常排练一些戏曲,有的时候还免费演出。如果演出成功,大家都十分高兴。
检票了,我走向了检票口。
当我转身回望的时候,发现她和那位女孩还站在那里。
忽然心里有了一种温情,在这大千世界上,在几十亿人流里,我们相遇了,也许这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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