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亍頔
二 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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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你们成绩好怎么了？不还是连高中都没读吗？都去读技校、去打工了。而我就要读高中，我成绩不好怎么啦？但我读的是高中。”柴小柒，站在土屋的窗台前思虑着。这是她做的人生中的第个选择。15岁的年纪，第一次把选择权握在了自己手中。
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柴氏家族独树一帜，一直靠手艺闻名，柴小柒的太爷爷是个雕刻匠人，到爷爷手下更是徒弟无数。但柴小柒从来不曾见过家族的兴旺，她只知道爷爷的手艺传给了那些她从不曾见过的徒弟们。从她记事起爷爷就已不在人世。到父辈柴氏家族雕刻匠艺没落，爷爷这一分枝子女转而紧握书香之气，成了教人育人的新一代。而爷爷弟弟那一分枝的后辈，依旧传承着雕刻匠艺。
然而，命运是多变的。匠艺没有给他们带来富足，知识没有带他们脱离贫穷。柴小柒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是受人尊敬的教书先生，下过海，失败了，从此一蹶不振，总是抱怨命运的不公。在这样环境下成长的柴小柒，从小公举一度沦为自卑的小丑，她不敢多说话，不敢跟人打招呼，见着为人老师的姑妈姑父、长姐长兄她都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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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母亲在灶台生火做饭，父亲在庭院来回踱步。柴小柒勇敢的把心中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根本无法理解女儿的所思。自顾的劝说道：“你又不是那种学习成绩很好的人，一科成绩都没及格过，读什么高中？读高中也考不上大学，还是上个技校吧，学电脑更实用，有一门手艺将来好找工作。”
柴小柒胆怯的小声反驳道：“我就不，我就要读高中。我要考大学。”她反驳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似乎只是她自己的一个心声，从不曾说出口。
可父亲却听到了，火冒三丈的训斥着：“简直异想天开。就你这成绩还想考大学？你爸爸我，当年成绩那么好都没考上大学，复读了那么多年，每次都是差个0.5分、1分。你又拿什么去考大学？”转而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看啊，咱们家又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家，爸爸没有这个钱给你浪费在读高中上，而且读高中有什么用呢？你爸爸读的书还不多吗？反反复复复读了3年，都没考上。读的这些书起到什么作用了吗？现在还不是一样这么穷？根本就没有用的东西，去读它干什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去读个技校，专攻一个技术多好。至少将来你能用到它，还是有用的东西。”
“别拿你跟我比，你是你，我是我。你失败了，就代表我一定会失败吗？读书没用，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去读书？别拿你的失败以偏概全强加到我身上。我跟你不一样，我有我的路要走。”一听到父亲说读书没用，柴小柒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从不敢大声跟大人说话的她，终于面红耳赤、激动的开始反驳了起来。
她决定了的事情，就要努力去争取，这是她自卑的骨子里唯一残留的一点美好品德。
“你有你的路要走？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路吗？大言不惭。柴雨涣的爸爸年青的时候还想当作家呢！现在呢？怎样了？当作家了吗？天天在外面游荡，家都养不起。这就是最好的例子。自己要走的路，都是鬼话。”柴父也很极端的传输着自己的思想。如果前面说的读高中毫无用处，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那否定梦想又是为什么呢？
柴小柒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苟同柴父的言论。她在听完这段否定梦想的言论后，沉默了。柴父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柴小柒则在暗暗的赞叹着：“哇塞，柴雨涣的爸爸居然有过这个高尚的梦想。完全看不出来耶！”从此她就在心里高看了一眼这个被世人踩在脚底下的矮个男子。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懂得了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
她对父亲极端的否定所有，感到厌恶。最后只小声的嘀咕了句：“真搞笑，自己读了书不好好用，失败后反而怪读书没用。读书真没用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读高中考大学是最高尚的选择？”
再小的嘀咕声，柴父也听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绿。这一轮父女口舌之战，以不快告终。还好柴母及时从厨房出来，把柴小柒拉开了，不然柴父定会狠狠的揍她一顿。
3
在柴小柒的印象中，至此父亲再也不曾管过她，不承担她的学费，也不管她的生活费。但是柴小柒不知道的是，柴父联系了他高中时的老师，县中的校长，柴小柒才得以顺利的进入县中读高中。县中的前身就是小柒父亲当年读的高中，曾在全县有着数一数二的辉煌历史，很多银行行长、国家官员都是从这里考入的大学。但现如今也没落了，柴小柒就是这个辉煌县中里的最后一届学生。
小柒能顺利的达成人生中第一次的自主选择，还是得益于善良、明理的母亲。柴母️也是知识分子，初中时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最终选择了学技艺而没读高中。之后，就自己考了代课老师，教幼儿园、小学，然后就认识了风流倜傥的柴父，结婚有了柴小柒和柴子焰，除了不读高中不是出自她自己的选择，剩下的一生中所有选择都源于她自己。所以柴母才会支持小柒的选择。
深夜父母的房间里死神般宁静，柴父在女儿心中被看作毫无用处，伤透了心。柴母也不知道安慰什么，因为他们的人生路确实是走得太失败了。彼此躺着，睁大眼睛，都不得安眠。
突然，柴母打破宁静，说道：“让她去读高中吧！”
“读技校都还缺着钱。高中一读就是三年，哪来的钱？大学铁定是考不上的，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和钱？”
“她选的那个高中，学的不是小语种吗？正好也是你上个学的高中，你去找你的老师打听一下情况。如果上那个小语种的班，会不会跟读技校也没什么区别。”
“三年的学费呢？”
“学费总会有办法的。不让她去读，也是没钱。你前段时间买马中奖的钱，先给她交上第一年的学费，反正也存不上钱，还不如让去读，把钱花在她读书上，至少比乱花了强吧。”
“那第二年、第三年呢？”
“第二年，往后再想办法嘛！”柴母是个很看得开的人，有钱没钱她都能过，这一点儿，长大后的柴小柒很像她。
“行！你想办法，我也不管了。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你们选择的方案，责任你们来担。”柴父说完，转身、自顾自的带着火气睡去了。
第二天，柴父就联系上他的老师。后来得知，柴小柒选择的高中跟省师范合作引进了一个小语种班，可以用该语种代替外语参加高考。对初中三年英语没学好的学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不考大学，以小语种为名，两年后学校也可以将学员送至省师范学习，直接考大专。而且广、深地区发展工业，小语种翻译正是难寻的时候。这个时候选择小语种，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最后，柴父权衡之后，也就默认了小柒的选择。反正他不再承担责任，俨然一副你们的选择与我无关的模样。
就这样，柴小柒第一轮自主选择权大战，以成功告捷。只待开学之日欢天喜地闯校园。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