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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树笑道:“下次打电话找你!”
张兰却已然背去身,淡淡地“嗯”了下,抛下一句“再见”,匆匆地回去了。
就这样,两人分别,各回各家。
等赵小树到家时,已经八点多了,小树父母正焦急地坐在饭桌旁,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映得二人脸色黑压压的。小树妈一见赵小树进来,二话不说,先气冲冲地赶过来,一把拽到灯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小树被骂得抬不起头,磕磕绊绊地解释原由,说了半天,小树妈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赵小树就宅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电脑。期间朱一杰又约他来打游戏。赵小树闲得无聊,与他昏天黑地杀了几日,恰遇上他爸休假,一家人就出游到城郊古镇,逛逛吃吃,计划玩上几日。
那时暑期过半,青砖灰瓦的古镇上游客如云,举目望去,多是些带孩子的大人。古镇老板见是旺季,马上决定趁热打铁,将镇外的野溪打造成了一片“水上乐园”:在高山白云下,围一个人工池子,从野溪中引水,树起五颜六色的充气滑梯,大人票价一百,小孩五十。
赵小树眼馋,求他父母带着他去。小树妈却严辞拒绝:“花这冤枉钱!”
小树爸冷眼旁观,闷着头,也不说话。可真等他路过“水上乐园”时,眼神却被粘住了,站住半晌,突然开口道:“挺好玩的,咱那时可没这地儿。”
小树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拉下了脸,骂道:“好玩什么,你钱很多是吧?”
二人小吵无果,小树妈气呼呼地回了酒店,小树和他爸则如愿以偿,兴冲冲地买上了票。哪想这野溪的水,是从山顶流下的,冰冽刺骨。赵小树在水里泡了半日,一头扎进空调房中,猛打十二个大喷嚏,当晚就头沉发热,感冒病倒。
小树父母大吵一架,第二天只得花大费用包车入城,再去医院开上药,回家休养。
就这么昏昏沉沉,一休休了一周,等赵小树病好了,再一瞧日子,早就临近开学。
临开学前两日,赵小树想再约张兰出来,偷偷给她手机去了电话,结果提示关机。他不甘心,再三犹豫,又给她家座机去了电话。
电话里“嘟,嘟”几声,是张兰妈接了电话。
“小树啊,张兰她已经去学校宿舍了。”张兰妈在电话那头回应。
赵小树失落地放下话筒,听见他妈在隔壁一劲儿地催促,喊他去买文具,整理新书,垂着头呆立半天,不想挪出半步。
开学没一个月,小树爸出了趟远差;再回来时,带着一家搬出了城中村,租进六中附近的一所老旧小区里。离开了城中村,自然就离张兰更远了,赵小树再也没回去过。
虽然见不了面,但赵小树没有放弃。每逢周六日,他常趁他爸在沙发上呼呼午睡,偷着解锁他的手机,与张兰用短信聊天,再十分谨慎地删掉。
他常是揣住手机,躬身往小屋里跑,像猫叼着鱼一般,生怕发出丁点动静。直到爬上床,听着客厅里一起一落的呼噜声,他才算放心,全身松弛下来,仰躺着举起手机,一眨不眨地打起字来。
他告诉张兰,六中的环境是多么严酷,开学第二日就是入学考试,身边的同学都考了接近满分,期末还要年级大排名,洗牌分班。
“啊,这也太惨了吧!”张兰在短信里惊叹。
与赵小树恰恰相反,张兰在思泉中学的生活堪称悠然。他们住进了小套房般的宿舍,每日很早放学,赶着去打羽毛球、网球,参与各类“社团”活动。
她告诉赵小树,自己第一次考试就没及格,不过结交了好多新朋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