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的李奶奶(一)

                                                                       (一)



                                                                      (一)

        昨日下午,天空瓦蓝瓦蓝的,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地特别舒坦。在小区西边狭长的沿河绿化带边,偶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满头银发在微风地吹拂下,像柔滑的白色织锦。特别是老奶奶和蔼的笑容,瞬间能融化人心头的冰冷。看着这位老奶奶和善的面容,我倏忽间忆起童年时常惦记的村后李奶奶。

        我的故乡是在苏北一个小县城的自然村。童年时因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我在家里特别不受待见。老爹老娘整天吵闹打架,每天鸡飞狗跳地没个安生。我一有空就自个串出门去了,让自己出去透口气,不然真给憋死了。在我们一大家子里,小闺女根本就是爷爷不疼,奶奶不爱。姑姑们看见我们就翻白眼,一脸的鄙视的那种。大家每次看见我们去家里玩,都会比较讨厌我们。大人们总会找各种借口,让我们自个主动回家,省的眼不见心不烦的。人儿虽小,也是懂得察言观色了,知趣地自己离去。除了逢年过节跟大人来下,基本就断了再去的念想。

        又一次爹妈打架后,我吓得全身哆嗦,一口气逃了出来。一晃明艳艳的太阳已经西斜了,我一个人漫不经心地在村里晃着,真希望立马有个安静的地方,来安放下因惊吓而砰砰狂跳的心。在村后的主干道的岔路边,我看见一些开得茂盛地粉色蔷薇花,从一处篱笆墙上探出一排小脑袋。还是这家人家比较会过日子,他们天天能看着繁盛的蔷薇花,心情肯定不错吧。。。。。。

        瞅着开得满是娇艳的粉蔷薇,我随意走了过来。仔细看看,我却发现这户人家以前没见过。这村子我也呆了五六个年头,我疑惑地看向院子大门内。正巧有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正迎着夕阳晚照,撒把谷子喂鸡呢!院子有几只频频点头啄米的花公鸡,和不时“疙瘩”地叫地芦花鸡,边吃着粮食还闲不住嘴。老奶奶慈祥地看着正着急啄米的鸡宝贝呢。

        老奶奶偶然一撇瞅见我了,直伸手朝我打招呼,示意我到院里来。那神情平静地有点像我娘经常朝拜的观音菩萨。我竟一时有点心里抽搐,眼眶一热,心头涌动起想哭的念头。这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究竟有多久没有接受过这样善意的爱了。虽然不太熟悉,但我还是小心地来到奶奶开满鲜花的小院,绕开了那只栓着趴卧在地上迷住眼休息的大黑狗。细长的竹篱笆上绕了好大一圈开得热闹的小蔷薇,我怎么看都看不够,生活原来还可以这样美好。

        老奶奶让我坐在院子的矮小竹马扎上,自个踩着三寸金莲慢慢地回屋去了。老奶奶担心我会走开,一边颤巍巍地走着,还回头嘱咐我有好东西给我看。像我这样一个乡间的小丫头,没谁会正眼瞧你,人家只会喜欢半大小子。虽然没人喜欢我,我也没觉得自己缺啥。只是对于有些人,我会刻意地避开她们,特别是那些对我特别不友好的人。可是这位老奶奶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温暖的眼神呢,我莫名觉得她像我姥姥。因为这世上除了我姥姥可没谁再对我好过,哪怕一个温暖的眼神也会觉得不可多得。

        当我正做在小马扎上,左手搓着右手,翻看着自己染地凤仙花的红指甲时,听见老奶奶的脚步声轻轻,哦老奶奶又出来了。“小妮,吃点麻花吧”,老奶奶顺手给我一整只大麻花,焦黄焦黄地颜色,闻着就觉得很是焦脆,“俺闺女给买的,我也吃不完。谁来都尝尝。”  老奶奶又微笑起来,看着仿佛就像她自己亲孙女似得。看地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觉得无功不受禄,心里很是不安。老奶奶似乎看懂我的心思,对我轻声说:“吃吧,小妮。我知道你是谁家的娃,脸上都长着呢,跟你家大人一个模子刻里似得。咱一个大庄子就一个李家大姓,往上数都是一个老祖疙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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