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一段故事,充满五味,通常一种非常的魔力,让我如痴如醉,我像一位盲人,用手指触摸他们,阅读他们,就感到生命的完整,而不是虚无的现在和渺茫的未来。我忽而摸到一段时间,正好有四年。

——是那场大学,我一开始以为是永远,直到2010年6月才感到太短暂的大学。毕业季,记得我当时无限感慨地作别最后的烂漫,向着埋葬我真心,目睹我寂寥的四年说一声再见,这一声再见里,充满着纠结与凝噎。我开始认真地分析起人生来的时候,满眼尽是渺茫,我甚至不知离开母校我要去往何处,我实在亦是无处可去。在毕业季那场心酸的炎热里,我就住在济南的一间狭小闷湿的合租屋,与几个同学一起,在承载了青春的这片土地上看它最后一眼。为了这一眼,我每天来回挤1小时的公交,下午回来全身都要热得湿透;吃着路边小摊的饭菜,羊汤、饼、小笼包、朝鲜面是我的最爱,阴雨天走在楼下摆满小摊的巷道,天边的白亮地面的水洼脚上的拖鞋手里的伞,是一幅给人生留白的水墨画面。

8月,我认为我已经无法负担看这一眼的代价,我已经不挤公交好几个星期了,因为我逃离了第一份工作。此时无论“学成于斯报效于斯”的思想,还是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警言,都无法留下我这颗自甘堕落的心,——我要离去,回归我的故乡。是的,你说对四年的控诉也好,对人生的赌气也罢,总之我要离去,去往我的故乡。

一段故事,充满五味,就像一顿晚餐,而我这次是应邀赴宴。父母要我考虑考虑,我却毅然决然,出于什么心理呢?做给我的人生看,还是垂头丧气地逃离?我说不清。在迷茫的年纪里,没有任何理由担得起抉择的沉重。在人们不解的眼神中,自有我深埋的秘密,我之所以忍受着误会,是因为那太多的难言之隐。我在人生的河流中如草芥,向来逆来顺受;我在维护无谓的尊严时,却有着异常的倔强,我甚至不惜编造劣质的谎言,欺骗每一个尚不知我的秘密的人们。

然而是愈描愈黑。

我背负集体的不解,走进一个大门——牛场,一个神奇的地方。我的进入社会,世故经验,以及孤独沉想,冷静灵魂,都发源于此,积淀于此。算一下,此行竟有一年之长,真是白驹过隙不舍昼夜,我丝毫未使准备的时候,青春再次流产,孕育青春的这个地方,实在有太多的故事。

故事的开端,常常最是平淡;故事的结尾,又常常充满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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