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一场闹剧,你终要选择面对自己的内心 ——《三人行》观影感——夜色如水

海子说:今夜我不想人类,我只想你。

今夜,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什么都不想时,思绪最是如水般流淌。

这段时间,工作后的闲余时间,晚上,基本是与书和文字相伴,看看书,写点东西。最多在小区里带着女儿跑跑步,打会儿羽毛球,几乎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其实本来我娱乐活动也很少,话说回来,像我们这种刻板的工作性质的人,生活基本上是比较单调的。

所以,今夜无事走在路上时,夏夜的凉风吹来,头发在风中摩挲着脸颊,顿时感到身体无比的轻盈。于是,漫天乱飞的想法就一股脑儿袭来。

因为孩子上课,我和孩子爸爸临时决定抓紧时间看了场电影。临时买票,要在孩子下课前看完,放映时间最合适的就是赵薇钟汉良古天乐演的《三人行》。一部看完了让人不舒服的片子。

片子在一种超写实(片中手术场景任凭摄影镜头直勾勾地展现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又戏剧化的情景中上演。一个压力山大的医生,一个压力山大的警察,一个玩世不恭的罪犯,他们在一起能上演什么人间喜剧?医生要尽力救人,拼尽全力,累死累活,还得不到理解。警察要抓住罪犯,拼尽全力,斗智斗勇,却斗不过这个高智商的罪犯。犯人玩世不恭,抢劫作案,滥杀无辜,被警察抓住审讯时误中了枪弹。于是三人就碰到一起了,上演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故事。最后,犯罪团伙选择在医院作案,在一个珍视生命、挽救生命的场所,谋划一起漠视生命、滥杀无辜的罪案,让三方在此展开一场杀人、救人、被杀的故事。枪林弹雨中,死伤无数,枪声、尖叫声、哭喊声、各种混乱的声音此起彼伏,此时影片突然所有的人声都静音,只默默地响起轻快诙谐讽刺的音乐,唱着笑中含悲的歌词,伴随着一声声巨大而沉闷的枪响,“知之为知之 在乎不在乎……袖手旁观者,你我是也……”于是我就不止一次地诅咒,这个亡命之徒、这个亡命之徒、这个亡命之徒……人生就是一场闹剧……

但不论人生是一场怎样的闹剧,无论它怎样上演,人终究要面对自己的内心。警察在决定杀掉罪犯的最后生死瞬间选择了救他;医生在犯人生死存亡的瞬间始终坚守着救死扶伤的使命;亡命之徒在警察因为救他而命悬一线的最后关头,选择了死命救警察。因为极力想救同事而选择做伪证陷害罪犯的警察,在罪犯已经不可能再醒来、真相永远不会被揭晓的情况下依旧向警局坦白了真相;医生无论面对多少生死,无论面对多少误解,依然选择尽最大的努力救人而不是自保,最后,她终于学会不把自己逼得太紧,露出了整个影片中唯一的一次笑脸;亡命之徒终是因为杀孽太深罪孽太重而成了植物人,但他能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终能被人性善的一面唤醒良心发现,这也算是善缘了!

唉,看了这样一场让人不舒服电影,越发觉得能享受和平的生命,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走出电影院,夏夜的天黑得晚,西天还有一抹晚霞,晕染着暗暗的橙红色,透过厚厚的云朵。准备顺道去一家烘焙店买点东西,结果关门了,却看到一家宠物医院的橱窗内,正上演着有爱的画面。一个年轻的理发师正在给一只白富美的狗狗理发,理发师专注的神情,狗狗乖巧的配合,堪称完美,我忍不住拍下这一幕。狗狗白色的毛毛洒落一地,如圣诞节的雪,给橱窗平添一份节日般的浪漫。身后的上方密密的树影透出点点亮光,也如雪花般映在橱窗上,使得画面看上去温暖至极。

孩子爸爸一个人去接孩子,我先回家,走在路上凉爽的风吹来一下没了累意。于是顺便看看衣服,常去的一家已经关门了,估计过周末去了。在隔壁一家试了三四条裙子,也不合适。上另一家隔壁,匆匆看了几眼,店主要关门了,着急回家,劝我明天再来。可我没有专门逛的时间,即使离家门口不远,也就是路过顺便逛逛而已。

于是往家走,这段时间的闷热让今晚的风显得格外凉爽舒心,当然还因为今晚的电影。路上人已不多,一位中年妇女的帽子被风吹下,我在身后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接住,但太远还是没接住。帽子很漂亮,酒红色的透明纱质,大大的帽檐,看着很惬意。前面高挑的女孩子一袭长裙,半透明黑色纱质若隐若现苗条的小腿,很飘逸。还有一位服装店的老板,一位魁梧的男士,却总是穿着黑色的裙式的衣服,还有女式的皮鞋。发现他是服装店老板后我因好奇去过他的店一次,终于克服不了心理障碍只看了看没有试。说实话他的衣服有些款式不错,却再也没去过了。

这人特立独行但却很怡然自得。于是又想起电影,影片中的三人都是非常执着的人。亡命之徒自不必说,戴着手铐躺在医院里还要和同伙并肩作战。警察和医生为了身上的责任几度精神都要崩溃。他玩世不恭,却智商很高,把警察和医生玩得团团转。他脑部在审讯时中了一颗弹,但没伤到要害部位,所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因为要逃跑和继续作案,他拒绝做手术。警察在医院监视着他,要他交待同伙的行踪,医生极力劝解他要在六个小时内立刻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他是亡命之徒啊,他哪肯手术?不仅不手术,他还要和外面潜逃的同伙里应外合策划在医院作案。我都恨得牙痒痒。

当警察为了救误开枪打中这个亡命之徒的同事而选择了陷害他做伪证时,其实早已被这个亡命之徒识破并反间了一计。并嘲讽警察说:你做伪证是因为害怕,因为恐惧,是恐惧让你选择这样去做,而我就不怕咯,哈哈哈……确实,他有一点坚信的,虽然他嘴上对警察说“你当这么多年的警察,什么时候见过贼爱兄弟不爱黄金的?”但他坚信他的同伙不会背信弃义为多分赃款而舍弃被抓的他,他的同伙也坚信他是兄弟而纷纷前来冒死救他。他们只有一个信念,没有其他,所以他们为救他一个不惜到医院和警察展开一场殊死搏斗,不惜团伙死伤大半,也不管伤及无辜。

而这个警察,一个苦大仇深的角色,身上担负着保护公众安全的责任,他要把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却遇上了一个高智商的对手,屡遭失败,但终不放弃。犯罪团队为报复警察到处杀人爆炸,影片中他不断和他的上司在电话中说着“Sorry Sir!Sorry Sir!Sorry Sir!Sorry Sir!……”最后终于把罪犯拿获,自己的队伍也死伤惨重。他也终于在影片的最后依然向自己的上司说了“Sorry Sir!”上司说:“医院来电话说那个罪犯再也不会醒来,你可不要胡说。”是啊,他不需要面对谁,他是为了救同事,也是为了救民众,最后他还不惜自己的生命救了那个罪犯,案件也终是成功破获并把罪犯全部拿获归案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说出他做伪证的动机和行为呢?这个行为并没有产生后果啊?——他要面对的只是他的内心!

再看看赵薇演的佟医生,完全是现在医生这个职业的写照。她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医生,不惜自己的医术受到质疑,甚至不惜自己的安全,也不放过每一个为病人尽最大努力挽救的机会。她是脑科医生,最擅长的是开颅手术。影片中每一次的手术画面都超级写实极其血腥,血肉模糊,看得人默默恐惧,但医生露出的眼睛却始终严肃而镇定。每一次查房更是人间百态,手术成功的,保住了命的,但人的意识已不能恢复正常人,变得跟儿童般天真,要不就是生命体征虽稳定但成了植物人,还有手术失败的,瘫痪在床,对着医生辱骂的。当这个瘫痪的患者受不了刺激骂她是庸医还对她吐口水,她仍是严肃而镇定地对他说:“你这么年轻,为了你后面大半辈子的生命,如果不选择搏一搏,你甘心吗?我冒险是为了帮你,你却不知道!”但一次终于在手术台上她没能治得了一个病人失明的眼睛,因为病人的生命体征一直在下降,再继续冒死施救就会危及生命,同事们一个劲地劝她停下,再不停下病人真的就会死去。她实在迫不得已停止了手术,但走下手术台的她却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经验丰富的医生同事劝她:“尽力了就好!”她却悲愤地说:“很多人都会说尽力、尽力、尽力,但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尽力??”

然后想到很多我们尽力去做的事情,还有不得已停下的、放下的,也有终究是放不下的。然后很多画面在风中闪过……

最后在要走进小区的一刹那,脑子里的画面瞬间转到给女儿上课前吃的香菇状包子上,真是惟妙惟肖。能把肉馅儿包子做成一朵绝对可以假乱真的香菇,那也是一种执着的、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

走进小区,还有孩子在院里玩耍,还有人在走路锻炼,还有一个孩子骑在一个老人的脖子上。老人在前面走得很慢,我出于工作习惯,担心老人和孩子跌倒,走过身边时格外关注了一下,发现孩子竟然用双手捂着老人的眼睛。我立刻制止,问孩子多大了,老人是奶奶还是姥姥,不能这样捂着老人的眼睛。老人说她是带孩子的阿姨,这阿姨带孩子真不错,又上演了非常温馨的一个画面。

在这夜色如水里,我怎么看这些都像是看着一幕幕上演的画面?竟还把这些琐碎的零散的画面都记录下来,彼此之间也没啥关联。这段时间一直喜欢看哲学相关的书,在《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那本书里做了个测试,我在肉体、灵魂和心智这三个我们生命的不同形态中,我最终留下的是心智。在电脑上看了一部《飞跃疯人院》的电影,里面最难搞的“疯子”最后被切除了脑蛋白成了没有意识的人,也是一部看完了让人不舒服的电影。还有前段时间看的《彗星来的前一夜》,每一次都随机进到另一个平行空间中去,却遇见确定的人和事,只是不是真的是那个人和那件事,让人混沌不清却也豁然开朗。然后也写些文字,都是严肃的,不像今天这样。

今天就是闲闲地走着,久违了这种毫无目的地在夜里走走的时刻。遇上一种观影后压抑的心情,还有凉风吹来骤然清爽的惬意,还有如电影般上演的一些常人常事,然后把这些毫不搭干的随机的事和心情写在一起,乱七八糟,竟也觉得轻松。看来我们不仅终还是要面对自己的内心,也要学会在这繁重的城市里卸下行囊轻装上阵。

就如影片中的佟医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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