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西域记

记苏丹第318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对周围沉寂的群山来说,一如既往,早上迎着旭日东升,傍晚目送嗜血般的夕阳西下。于我们一行十几个人来说,是艰难漫长的一天,从早到晚都在毒日的特别关照下砥砺前行。

驴的叫声非常难听,音拉的长长地,像小孩的哭声,又比之响亮,一扬一顿两个节奏,带着撕破空气的扯锯声。在不远处的半山腰上,一声声此起彼伏的馿叫声中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朦胧的开始收拾准备。

尽管白天四十多度的高温,因高原山区昼间湿度大,早晨还是非常凉快、甚至有点冷。如果非洲的气候能定格在早上一刻也不失为一处佳境。

洗漱完吃了一碗面条,身子才热乎起来。点燃一根烟贪婪的吸着,忘情间晨光就像两指间的香烟一样在不觉中悄悄溜走,等发现它是那么令人惬意的时侯已变成回忆。

铁面判官

日出初如盘盂,悬挂东方,红如火罐,其色令人畏惧,不,应该是令一切生物都畏惧。此时的它表现出较高的修养——愠而不怒,让人心生暖意;八点过后朝气褪却,它便露出狰狞的面孔——凶残暴躁,吞噬一切。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无论娇弱持强,它都不会区别对待,一律怒其而视。说它是无情吧,倒也很公道。对于它瞬间翻脸无情的个性,大家早已习惯,从没人和它计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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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绪,迎着太阳的方向开始出发,目的是去三十公里外的地方基本勘察。车辆浩浩荡荡地开出,卷起漫天尘土,迅速淹没了车队,在无风的干热天下久久不能散去。空调吸进的空气吹进驾驶室带着浓浓的微尘,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明显,使人呼吸很不舒适。颠簸十几分钟后心情随着恶劣的路况一点点变坏。一路上以5--10公里车速低速行驶,不一会发动机就过热,水温表已到红色警示位置。无奈只好关掉空调,摇下窗户任由热浪贯穿。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灰尘布满周遭,眼镜看起来就像被一层雾挡着似得,虽带着护罩从脖子到鼻子捂着,仍然感觉吸进很多灰粉。而这紧紧是开始,重点在路况上。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我走过不少地方,西北戈壁,内蒙草原,黄土高原,糟糕的路况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但这般又长又忐忑的路还是第一次。说是路,其实是沿着有车辆压过的痕迹行驶,没有超过十米稍平点的地方。好点的虽有坑洼,没有石头;差的各种怪石遍布,占九成以上。我们的车子刚进行到十公里左右时被一块锋利的大石划爆了三条胎,又走了一两公里另一辆车也爆了一条胎。在这种荒山野岭不与外界通人烟的地方,任何故障只能靠自己排除。最近的繁华区也有百十公里,有没有修车的还两说。

车子在密密麻麻如搓衣板的石头上吃力的奔磕着,人坐在车里如过筛子似得,前后左右摇摆。每个轮胎碰压上石头,震感都会传到座椅上,经常一瞬间密集同时来袭,不是胳膊就是头或者腿撞在车门、车顶、仪表台上,不带消停的。九点多已经三十多度了,温度还在持续飙升。大小车辆在蜿蜒崎岖多险的山路缓缓蠕动着,比走路快不了多少。骑着毛驴的小孩远远的把我们甩在身后,远处有两个男孩在我们前方的路上快速搬起零落地上的石头扔向草堆里。车子从他跟前经过时,他举反手像我们敬礼,露出憨厚的笑容。我对他竖起拇指一晃。受到大人的表扬小孩显得很满足的样子,在风尘中望着我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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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尽苦来

前文说过,非洲一年只分两季——雨季、旱季。 九月初雨季就已结束了,接着是长达多半年的旱季,对生活在这里的人畜来说都是极大的考验,虽然每年都历经,但每次无异于奢天度日。

从远处看整个迈拉山区现在还是绿色的,雨季充分的水量浇筑下多少发挥着作用;往近看各种草已经枯黄或者正接近枯色,因它的根系在地表,不易储存水份。我们所路过了三条河道,前两条枯竭已久只剩干沙,最后一条虽然有水,可怜水道细如织带,最宽处也不过两米,看样子用不了多时就会竭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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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与世隔绝的群山沟壑,简易的道路都不通,自然不会有信号,更别提网络了。我们车与车的通讯靠“MOTOROLA”电台呼叫,下了车靠喊或手势比划。方圆百里只有我们住处附近的临时信号塔下几十平米大的地方有点网络信号,不但不稳定,还限时开放,与外界联络靠碰运气。除了我和少数几人偶尔去蹭蹭网,其他人有几个月没有接触过互联网了。思想在不觉中一点点禁锢,但他们没有觉察到。我从有些人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呆滞, 倒不是很要紧,回到国内多彩缤纷的现代社会回回炉很快就会满血复活。

红高粱,稻草屋

距离我们出发地约三公里的一处斜坡上种植着成片的高粱,与周围的杂草以及凌乱的灌树形成明显反差。细瘦笔直的高粱整齐的立在田间,冠状的穗子像头戴盔甲的战士,在风中抖擞精神,威而不发。高耸的秸粱杆下只能时隐时现看见劳作的人头蹿动。有几杆斜搭拉在路上,像是对我们弯腰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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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斜坡望去,在高粱地后面有一处小部落,目测也就几十户人家,类似国内人口稀疏地的“庄”或“堡”。房子是由一个个独立的草屋簇拥在一起。屋顶是圆锥型,尖头在上,一周草墙在圆盖下罩着,结构利于雨季的排水和通风。这么热的天不知在里面会不会很闷?而一间茅草屋就是他们世代生活的“家”。多的一家十余口人就挤在一间草舍里,腿脚能否伸开不曾得知。非洲的蚊虫品类甚多,有拳头般大的,大多如有虱子般小的,还有一些眼睛很难发现的,毒性很强。有一种小如蚂蚁俗称为“萤视虫”的毒虫,我曾被它叮过两次,胳膊上肿起一掌厚的大包,又疼又痒,抹上药后半个月才下去,至今仍心有余悸。想想这些虫子常年伴随他们屋里屋外、铺上铺下,啧啧啧……!

途中在半山腰上零星看到一两间草屋,想来也没多少人生活在这里,可一路上时不时有人或毛驴出现。狗尾草、芨芨草在绵绵的清风撲娑下如浪潮涌动,一波接一波,较之麦浪看着更让人舒服。一人高的草丛里婆婆娑娑总有人头涌动,鬼魅怪诞令人难以想象,难不成住在草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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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四起

路边丛林灌木杂草繁密,根本看不到植被后面有什么。我在想,此时如果遭遇伏击,一个都跑不掉吧,你根本不知道带着尾音的子弹从哪个方向飞出来,躲都没处躲~

毕竟不是旅游,说真的,这种环境下出门不可能有好心情,一路上不断有持枪的黑人神色凝重的从面前经过,衣服五花八门的,搞不清楚是政府军还是反政府武装。五十步、百步之隔的地面散落着大量弹壳:有12.7毫的重机壳,有7.6豪的AK47壳;有的锈迹斑斑,有的金光闪闪。甚至未击发的。可以想象是在狼狈逃跑中遗落在此。看样子这片区域大大小小经历了不少残酷的火拼。就在刚才还听到零星的枪声响起,根据声音判断超不出一公里范围。所以说坐在车里不但要强忍不适,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周围异常。幸而前后有“卢旺达”护卫队跟随,多少能安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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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三十公里的路有多远?在我的印象里很近,上高速也就二十分钟,普通般道路一个小时的车程足够。今天开了四个小时,骨头要散架的感觉,胃肠都快被甩出的似得。平时到饭点也没饿感,今天早早就颠饿了。预计一时半会赶不回去,我们也有所准备:一口锅、一个支架、一罐油,提前配好的肉菜,米饭大饼,点起火就开炒了。不一会就有头裹丝巾的妇女带着三个黑瘦小孩走过来双手捧在胸前。大人看着还好点,小孩子轮廓明显,眼窝凹陷,属于严重营养不良和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下的摧残而致。尽管我们食物定量有限,还是匀些给她们。这种现象在整个非洲大陆并不少见,多到顾及不暇。而外界给予的援助毕竟有限,要想摆脱现状只能靠他们自己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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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发展在没有进入到政治自主和民主自主时,于民众来说是悲哀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纵观人类历史规律,但凡一个国家内部存在两极或多极相违的社会情态,无有不致乱者。再看看整个阿拉伯世界,从他们先知“默罕默德”之后,衍化成“逊尼派”和“什叶派”的争战已经持续了千年之久,而两极下的内部矛盾也不间断。这本身就不是健康的政治体系,没有纷乱才是怪事!不知道他们的高层和民族有识之士有没有意识到这个尖锐的问题?我想、绝大多数人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能考虑温饱和生存,他们还抱着复古的心态和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而不是试着去拥抱未来。只不过我们从理论的高度进行系列整合后的理性思维来看待,会得出一连串只属于文明社会的种种结论。

十几人围在大黑锅周围不顾斯文的吃起来,我特意拍了一张照给他们看,诶,他们也被自己的狼狈相惊到了,又觉得很有纪念意义,纷纷拿出相机互拍。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心态变化也是很快的,就比如在这种地方,还讲究什么,能讲究什么?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侃小康

饭后我从车里抱出前几日在“格洛”小镇买的西瓜,他们一个个眼睛放光的盯着看。这是什么,这是极度奢侈的东西,此刻它的意义远比西瓜本身大的多。酷暑下我们都有点脱水,喝的肚子撑了还是觉得渴,西瓜入口尤感甘甜无比。远处七八小孩直直的望着我们,神情复杂。的确,在他们眼前这样吃喝有点不合适。哎!偶过一次,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家围坐一起聊会天,我问对面的哥们:“喂,你说咱这样的生活在非洲算不算小康?”这一个问题直接将聊天氛围推向高潮。

“何止小康,简直是牛逼加幸福加小康加嘚瑟兹拉带闪电……。”你一句他一句滔滔不绝的胡扯起来,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无形的枷锁……

一群妇女赶着毛驴驮着打成捆的长草从眼前经过,驴从我们身边慌张走过,步态匆匆,可能对我们种肤色的外来人有所警觉,也可能在它们眼里对汽车这种巨大的甲壳虫比较畏惧吧。悠然吃草的驴见了我们都羞涩的把头埋进草里不敢直视,可爱至极。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畜早已习惯了天地自然之态,从心里抵触一切现代化的侵蚀。她们的眼神很单纯,透着人类本性的善良和无知。在这片山区我见到了不同其他地方的本地人——没有贪婪和贫穷带给他们的罪恶感。非洲人普遍较懒,这话只说对一半。在我看来女性还是很勤快的,无论田间劳作还是山下割草都是妇女和小孩的身影,少见男的外出干活。真让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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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将草堆整齐的结成小捆,几小捆扎成一大捆,驴背两侧各一捆,不用人跟着,一趟趟毛驴排成一线很老成的走回去。我猜想是干什么呢,起初以为是给驴吃的,这想法很快就否决了。驴要吃草遍地都是,根本不用费劲打草。唯一的可能就是用这些来编制草屋,因为搭一间茅屋需要大量的干草。雨季草长得充分高壮,旱季到了开始变枯,而这个时候还未完全干枯,割用来正合适。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上天的礼物

我在一座山顶崖边发现了几珠半米高天然芦荟,旁边还有一颗壮硕的仙人掌,双手叉腰、横目四射,孤傲的直立石间守卫它的阵地。我从腰侧拿出老“兰博”送我的军刀走到芦荟前,拦腰割下一棵,鲜亮饱满透明的胶体拉着长丝往下滴,让人垂涎三尺。不认识的怕有毒,往远站开。不顾众人口拦,我割了一小块凑到嘴边浅尝一口,初感无味,后觉微苦。原来芦荟不是甜的啊!?芦荟吃用皆可,既然不好吃那就用吧,反正不能浪费。烈日干晒下皮肤严重缺水,正好用来补水修复。我把芦荟厚厚的皮削掉,将晶莹剔透的果肉切成片,往脸上脖子上涂擦了好多层,只觉阵阵冰爽,粘稠的晶体很快就被吸收干了,脸上就像做了拉皮似得紧绷。这种感觉太让人享受了!国内某知名品牌的芦荟胶可远远达不到这般效果噢!我估摸着本地人还不知道它的好处所在,不然不会长到这么高还安全存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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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 非常道

通常来讲无论在哪里工作,快要结束时都会越来越舒服,因为前面的“难”已经过了,后面轻车熟路顺手顺脚。今年的情况却完全反着来:前半年在该国东部平原地区日子过得挺惬意;后半年进山了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从直升机降落在这深山腹地的那一刻苦日子就开始了。

七月初七到达这里,看日子貌似还不错,再回头细看这两个数字七七——气气,也就不难想象了。最初两个月事事开头难,挺过半个月渐渐地适应了,那时候想着纵然条件简陋,未来的四个月也不过如此了。现在回想起四个月前的想法都觉得好笑。与现在相比,之前认为的艰难还是很幸福滴。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只能认清并接受现实。

柳暗花明又一村

接着将视线拉回三十公里外吧。午饭过后我们开始实际工作,峡谷沟壑只能徒步过去,测距仪显示A山——B山直线距离两千米,我们七拐八绕忽上忽下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林间荆棘满布,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带刺的草,足有几公分长扎到裤腿都是。我们走到一块面光的大石上稍作歇息,刚坐下就听到有脚踩碎石发出的咯吱声,心下一紧望过去,只见几十步外一个头裹旧花色丝巾,身着黑色连衣裙的中年妇女走过来,胳膊肘上挎一草篮。对这里经常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我们已见怪不怪了,惯性的猜想她靠近我们的目的无非讨要吃的罢了。然而令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食物紧缺的当地人竟然主动给我们送吃的。她走过来没有说话,只微露浅笑,而后打开盖在草篮上的布条。我探了头看去——

“我靠(口头禅),是秋葵和西红柿。”

一群人都凑过来看,却没人去拿,大家都两目相视交换眼神,当时的想法主要有两点:一是猜想那个妇女的目的,是诚心送给我们吃吗?毕竟这一年来只有我们给他们东西,何曾从他们手中拿过东西;二是肯定了她的善举,但犹豫该不该拿,对我们来说可吃可不吃,于她们是关乎生存之口粮,若不接受吧,辜负人家一片好心,难免尴尬。虽然语言没法交流,她似乎看出了我们的顾虑,又将篮子往每个人身边送了送示意拿着。我先伸手拿了一颗鲜红的西红柿,紧接着好几只手伸进去摸了一样出来。她站在那不等我们吃完又把篮子送到每个人胸前过了一遍,确定没人表示再拿的意思,她盖好布条准备离开。我好像想起什么来手往口袋摸摸,只有20磅,遂放进她的篮筐里,她没拒绝,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便进了草从而去。世上的好人、善良的人,不论事、只论心。

也许在大家看来这只是一幕小插曲而已,之所以用大篇幅来描述,是因为在那种特殊境地下,遇到这么一个另类的人,触动了我对人性进一步的思考。有种原生态的感觉幼年时懂,越长大越模糊。说不清被什么蒙蔽了双眼、浑浊了心灵。也说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怎样对待大自然 它就怎么回馈你

现在写这篇文章时已经23点了,国内应该天刚擦亮吧。一天坐久了腰背不适,遂起身去室外抽根烟,推开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瞬间清醒不少。抬头仰望星空,不禁被美到了,漫天璀璨星斗披罩头顶,如大地之衣。突然发觉很久没看过星星了,而它一直静悄悄地出现、消失,不像日月那般张扬。现在看来工业不发达的好处还是很多嘛,最起码天色很纯,还你一片浩瀚的星海。

今一天所见所感甚为丰富,各种场景如一片片幻灯在脑海里播映,有字幕、有声音,栩栩生辉。如此难得的经历若不以文字记录,终将会在岁月里渐渐失去色彩,所以乏倦之余仍点灯挥墨再回一遍。

往后的几天时间都将重复走这条充满坎坷让人揪心又无奈的崇山夹道,想到这些,我连话都懒得说了—— 低头看了看左手腕的运动手环,2018.10.18,22250步。看到日期让人忘却一时的疲惫。时间告诉我还有52天就可以回国了,过完这充实的一周就剩一个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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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过往十个多月的点滴可以用“精彩纷呈”四个字来形容,就像做梦一样。有时都不大肯定是自己经历过的,如同好莱坞大片。兴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的、我们的故事会也出现在大银幕上——

12月11日,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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