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维度下的厚重,太喜欢卡尔维诺了。
多维的空间和时间中的一个个城市。从厚重的城墙下走过的一瞬间,好像到了城内,又似乎永远无法进入。城市如棋子,而模糊的未来和消失的过去就好像是行走的每一步计较,包含了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蒸腾而起的烟雾,也许来自绵延的城市,也许来自忽必烈玛瑙的烟嘴,一样的变幻莫测,一样的无法言喻。
城市
“城市也由欲望和恐惧造成。尽管二者之间只有秘密的交流、荒谬的规律和虚假的比例,尽管每种事物隐藏着另一种事物…城市也认为自己是心思和机缘的造物,可是两者都支不起城墙。你喜欢一个城,不在于它有七种或七十种奇景,只在于它对你的问题所提示的答案。或者在于它迫你回答的问题,像底比斯通过斯芬克斯之口提问一样..”
在看着书的时候,时常感到过分宏大的维度带来对自己渺小的恐惧,和被大师的思维所带动的,对世界的又一次反复思考。不停的惊叹和沉思,忽必烈和马可波罗的每一段交锋,都像是曾经或者未来的自己向世界发出的,弱小又坚毅的探寻,像是蚂蚁用自己的触角努力的记住自己走过的凹槽,为此甚至不得不删除之前的记忆。
最恐慌的是连绵,永远走不出去的像是梦魇般掉落的巨大噩梦,走过纸片一样的城墙,则再也无法挣脱。
最奇妙的是死亡,它对我的吸引比大多数城市都来得大。生者的地下有一座和生前完全相同的城市,那里没有平静喜乐,每一次的更改都是深思熟虑,每一次空间的扩张都是恐慌,每一个人都带着死者的面具。到了最后往往会颠倒,像是沙漏,生者铺天盖地的像死者那里涌去,到最后一粒沙奔涌到底部的时候,是翻转的继续,还是破裂的洒落?是无痕迹的灭亡可怕,还是轮回式的无法抽离?
最奇妙的是星空。星象与占卜,占卜出的可怕是自己的错误还是真实的世界,我们自以为是的,拼命的想要靠近的天上的世界,难道真的如此美好平和?为什么映射出的罪恶更加扎眼?是否所谓的幻想,也藏着翻转的对立和脏污?光与影的伴生,生与死的转换,维度的厚重感压得人喘不过气。
交谈
人的记忆是在倒退着行走。
"你是为了回到你的过去而旅行吗?"可汗要问他的话也可以换成:"你是为了找回你的未来而旅行吗?" 马可的回答则是:别的地方是一块反面的镜子。旅行者能够看到他自己所拥有的是何等的少,而他所未曾拥有和永远不会拥有的是何等的多。
我在失去他。马可波罗拒绝描述威尼斯。所有的城市形态都有一个起点,他是一切城市最初的形态,无论是经过山涧悬崖的睡袋的风,至高支架的望远镜上的一束光斑,水流之神的浴盆里的花瓣还是黄铜齿轮咬合的精密,从没有威尼斯,但每一处都有威尼斯。也许我正在失去它。
马可和忽必烈的每一次比划和言谈,每一次无声的共享思考和回答,都在震动着世界。
时间带来的最伟大的东西是变化,因为变化被铭记,因为变化被忘却。静代表永恒和死亡,动代表舍弃与更换,像是希特勒终身追寻的死亡之岛,静谧温暖而安静。
生者与死者狂欢,对立却不永恒
存在的记忆是否真的存在,消失的记忆是否存在过
被人们记忆的往往为了固守而被大地忘却
被人们忘却的又往往因为矛盾而消失
所以的棋子走到最后都回归一片虚无
太真实的因真实而难以存在
所有的城市都像是固定元素的重新排列组合
城市的形态千变万化
藏着最隐秘的欲望和恐惧
城市的形态如此单一
甚至没有他肮脏的幻想和宏伟的思考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