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28回,元春端午节所赐的礼物,独有宝玉跟宝钗是一样的。黛玉和迎春、探春、惜春是一样的。书中就元春端午节赐礼这件事写道:
薛宝钗因往日母亲对王夫人曾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等语,所以总远着宝玉。昨日见元春所赐的东西,独他和宝玉一样,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
这段话说宝钗因为母亲和王夫人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的话,为了避嫌,就总远着宝玉,昨天元春赐给宝钗的东西,因为和宝玉的一样,暗示意味明显,所以她觉得没意思,更要避嫌了,但其实我们知道随后宝钗就把元春赐的红麝串戴在手上了。宝钗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好像并不一致。
除了宝钗心里觉得“元春赐礼独宝玉和她一样这件事没意思”,行动上“羞拢红麝串”言行不一致。
还有宝钗似乎心里想的是“金锁要配玉这事是母亲跟王夫人说的,和自己无关”她自己的态度是要避嫌的,但实际行为上宝钗把金锁戴在了脖子上,还拿金锁和通灵宝玉对比过了,借莺儿之口说出了“金锁上的字和通灵玉上的字是一对”的话。
不仅如此,宝钗还想着“打个络子把玉络”,《红楼梦》第36回写道:
正说着,只听外头说道:“怎么这样静悄悄的!”二人回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宝钗来了。宝玉忙让坐。宝钗坐了,因问莺儿“打什么呢?”一面问,一面向他手里去瞧,才打了半截。宝钗笑道:“这有什么趣儿,倒不如打个络子把玉络上呢。”一句话提醒了宝玉,便拍手笑道:“倒是姐姐说得是,我就忘了。只是配个什么颜色才好?”宝钗道:“若用杂色断然使不得,大红又犯了色,黄的又不起眼,黑的又过暗。等我想个法儿:把那金线拿来,配着黑珠儿线,一根一根的拈上,打成络子,这才好看。”
宝钗说要把玉络上,还说大红犯了色,黛玉是绛珠仙子,绛就是红色,黑的过暗,黛玉的黛就是青黑色的意思,其他杂色更不行,是不是指“黛玉不配宝玉,其他女儿更不行”呢,只有宝钗的金锁,金色比较配呢?
更有甚者,《红楼梦》第62回,宝玉、宝琴、平儿、邢袖烟4人同一天过生日,大家聚会射覆的时候,宝钗覆的是一个宝字:
底下宝玉可巧和宝钗对了点子。宝钗覆了一个“宝”字,宝玉想了一想,便知是宝钗作戏指自己所佩通灵玉而言,便笑道:“姐姐拿我作雅谑,我却射着了。说出来姐姐别恼,就是姐姐的讳`钗'字就是了。”众人道:“怎么解?”宝玉道:“他说`宝',底下自然是`玉'了。我射`钗'字,旧诗曾有`敲断玉钗红烛冷',岂不射着了。”
宝钗射覆时想的还是宝玉的通灵玉,可见她并没有因为母亲提的“金锁配玉”之说,就开始避嫌。相反,她是常常会想到宝玉身上戴着的通灵玉的,打络子、玩游戏都会想到呢。
还有宝玉挨打那一次,因为袭人透露宝玉挨打可能和薛蟠告密有关,薛姨妈母女晚间为这事和薛蟠吵了一场。薛蟠在气头上说了一番这样的话:
“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闹,我早知道你的心了。从先妈和我说,你这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你留了心,见宝玉有那劳什骨子,你自然如今行动护着他。”
这话一出,宝钗破防了,整整哭了一夜。“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宝钗的肺管子,可见这一点真的是她的心病。
至于宝钗“总远着宝玉”吗?那就更不是了。书上有太多宝钗频繁找宝玉的证据了。
《红楼梦》第21回,宝玉清晨起床没有梳洗就跑到黛玉房中去了。袭人为此很生气,这时宝钗忽然就来了怡红院。注意这个时间点是清晨,黛玉湘云都还没有起床,宝钗的蘅芜苑离怡红院其实挺远的,比怡红院和潇湘馆的距离远多了,但宝钗竟然早早起来梳洗打扮好了,大老远地一大清早就跑到宝玉房中来了,问了一句“宝兄弟哪去”了?然后听了袭人的抱怨,开始套问袭人“家乡年纪”等语。
《红楼梦》第26回,黛玉听见贾政叫宝玉去了一天也没回来,心里担心宝玉会不会被父亲斥责了,就去怡红院问问情况。没想到宝钗在她前面就已经进去了。她去的时候院子门关着,于是就敲门。结果碰到晴雯正生薛宝钗的气“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
这两句很短,但信息量不少。说明薛宝钗跑怡红院是“有事没事”的去,而且绝不止一次两次,否则晴雯也不能这样说话,而且气头上的话往往最真。宝钗不但经常去怡红院找宝玉,每次去还都“坐”到很晚,害得伺候的丫鬟们“三更半夜”了还不能休息。晴雯生气说出来的是站在晴雯的立场上看到的,也许还有晴雯不在场的时候,宝钗也来过,那薛宝钗来怡红院的次数就更频繁了。
《红楼梦》第30回:
宝玉见关着门,便以手扣门,里面诸人只顾笑,那里听见。叫了半日,拍的门山响,里面方听见了,估谅着宝玉这会子再不回来的。袭人笑道:“谁这会子叫门,没人开去。” 宝玉道:“是我。”麝月道:“是宝姑娘的声音。”
我们看麝月的反应很有意思,她第一反应就是宝钗来了,是“宝姑娘的声音”,是不是宝钗来怡红院太频繁了,麝月简直都条件发射了,大雨天这不合适的时机,也只有宝钗可能会来吧。
接下来,是晴雯的反应:
晴雯道:“胡说!宝姑娘这会子做什么来。”
晴雯的意思是可能有两层,一层是下大雨,实在不适合串门,第二层意思恐怕更多,因为现在宝玉不在家,宝玉此刻正在外面敲门嘛,宝玉不在宝钗是不会来的,来了宝钗找谁呢。
最后是袭人的反应:
袭人道:“让我隔着门缝儿瞧瞧,可开就开,要不可开,叫他淋着去。”
袭人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是宝钗就开门,不是就让人在外淋雨”呢?说明,袭人也觉得这时候有可能是宝钗来了。
可见,袭人、麝月、晴雯几乎都默认了宝钗来怡红院找宝玉是很频繁的。
《红楼梦》第35回:
正说着,只听外头说道:“怎么这样静悄悄的!”二人回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宝钗来了。宝玉忙让坐。宝钗坐了,因问莺儿“打什么呢?”一面问,一面向他手里去瞧,才打了半截。
袭人叫莺儿去怡红院打络子,宝钗随后也跟去了。
《红楼梦》第36回:
却说王夫人等这里吃毕西瓜,又说了一回闲话,各自方散去。宝钗与黛玉等回至园中,宝钗因约黛玉往藕香榭去,黛玉回说立刻要洗澡,便各自散了。宝钗独自行来,顺路进了怡红院,意欲寻宝玉谈讲以解午倦。不想一入院来,鸦雀无闻,一并连两只仙鹤在芭蕉下都睡着了。宝钗便顺着游廊来至房中,只见外间床上横三竖四,都是丫头们睡觉。转过什锦槅子,来至宝玉的房内。
黛玉和宝钗在王夫人那里吃西瓜,吃完之后出来,宝钗约黛玉一起去藕香榭找惜春玩,黛玉说要回去洗澡,就自己先回潇湘馆了。宝钗见黛玉走了,一个人也不去找惜春了,接着就往怡红院来了,打算找宝玉“讲谈以解午倦”。这是不是在故意避开黛玉,制造单独跟宝玉相处的时间呢?
而且,这是一个十分炎热的中午,黛玉流了汗都忍不住要回去洗澡了,两只仙鹤“在芭蕉下都睡着了”,“外间床上横三竖四,都是丫头们睡觉”,宝钗竟穿房入室,一直到主人的卧室,袭人都吓了一跳,看着表弟睡着了也不走,也不避嫌,袭人离开了宝钗也没走,独自坐在了宝玉的床上,给宝玉绣肚兜。
我们捋一下宝钗去找宝玉的时间点,还是清晨、晚上比较多,可能是因为这两个时间点外面人少吧,不会给太多人看见,也能更好地避开黛玉。
综上,宝钗并没有真正在行动上远着宝玉,相反是经常来怡红院找宝玉的。《红楼梦》中曹公还用“不写之写”的写作手法,写过一次宝钗真的需要避嫌不能去看宝玉的时候,她还是去了,但黛玉却没有去。
红楼梦第33回“手足耽耽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这一回写道:
贾母一面说话,一面又记挂宝玉,忙进来看时,只见今日这顿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也抱着哭个不了。王夫人与凤姐等解劝了一会,方渐渐的止住。早有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宝玉,凤姐便骂道:“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 还要搀着走!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众人听说连忙进去,果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抬放凳上,随着贾母王夫人等进去,送至贾母房中。
贾政见贾母气未全消,不敢自便,也跟了进去。看看宝玉,果然打重了。再看看王夫人,儿这会子你倘或有个好歹,丢下我,叫我靠那一个!“数落一场,又哭”不争气的儿“。贾政听了,也就灰心,自悔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先劝贾母,贾母含泪说道:”你不出去,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于心不足,还要眼看着他死了才去不成!“贾政听说,方退了出来。此时薛姨妈同宝钗、香菱、袭人、史湘云也都在这里。
宝玉被贾政下狠手打了一顿后,被抬到了贾母房中,这时,曹公特意写了一句“此时薛姨妈同宝钗、香菱、袭人,史湘云也都在这里。”薛姨妈、宝钗、香菱都跑来了,史湘云小时候在贾府住过很长时间,和宝玉有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亲情,此刻在,还能理解。但薛姨妈一家子女眷都在,其实是不合适的,因为前文写了宝玉被打的很惨:“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汗巾子解开了,从屁股到小腿都被打破了,又是青、又是紫,“绿纱小衣皆是血渍”了,这场面未出阁的姑娘都不方便看了,围在这里反而是添乱,因为接下来,估计要把宝玉的衣服全褪去,下半身一丝不挂才方便清洗上药。
众人都忙着照顾宝玉,袭人插不下手找焙茗打听宝玉挨打原因后回来,看到:
只见众人都替宝玉疗治。调停完备,贾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内去”。众人答应,七手八脚,忙把宝玉送入怡红院内自己床上卧好。又乱了半日,众人渐渐散去,袭人方进前来经心服侍。
也就是说,宝玉被打后,整个疗治过程中,宝钗都是在场的。虽然也可以说宝钗是担心宝玉,但是不是也得看看场合合不合适呢?宝玉要是知道宝钗看到自己下半身脱衣、清洗、擦药的样子,会不会很尴尬?
很妙的是,众人散去后,第一个来怡红院看宝玉的又是宝钗,袭人都“穿不及中衣,便拿了一床袷纱被替宝玉盖了”,说明这会子宝玉还是不方便见人的,但宝钗来得太快了、太急了。
曹公特意写了宝玉疗治的场面有哪些人在,但我们可以注意到,这里面没有黛玉,黛玉此刻不在这里,黛玉难道没听说宝玉挨打吗?难道不担心宝玉吗?贾府上上下下几乎全惊动了,连年迈耳聋的老婆子都知道“金钏跳井”了,“金钏跳井”是宝玉挨打的导火索,两件事是连在一块的。黛玉肯定知道宝玉挨打了,也肯定非常担心,恐怕听到宝玉被打得很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哭了,不然黛玉去看望宝玉的时候,怎么会“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两个眼睛都哭肿了。
《红楼梦》第34回写道:
袭人抽身回来,心内着实感激宝钗。进来见宝玉沉思默默似睡非睡的模样,因而退出房外,自去栉沐。宝玉默默的躺在床上,无奈臀上作痛,如针挑刀挖一般,更又热如火炙,略展转时,禁不住“嗳哟”之声。那时天色将晚,因见袭人去了,却有两三个丫鬟伺候,此时并无呼唤之事,因说道:“你们且去梳洗,等我叫时再来。”众人听了,也都退出。
这里宝玉昏昏默默,只见蒋玉菡走了进来,诉说忠顺府拿他之事,又见金钏儿进来哭说为他投井之情。宝玉半梦半醒,都不在意。忽又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人悲戚之声。宝玉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林黛玉。宝玉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黛玉,却是那个?
黛玉探望宝玉是什么时候呢,是“天色将晚”的时候,是宝玉挨打,宝钗连续在贾母处、在怡红院两次看宝玉离开之后了,也是宝玉被“众人疗治、调停完备”好了之后了,还是宝玉“见袭人去了,却有两三个丫鬟伺候,此时并无呼唤之事,因让丫头们去梳洗,等我叫时再来”的时候,就是“众人也都退出”的四下无人的时候。更有甚者,听见凤姐的声音,黛玉就赶紧回去了。说是怕被取笑,其实也有避嫌的意思。
从这一个细节可以看到,宝钗是连实在该避嫌的时候,都没有避嫌远着宝玉啊。
更有意思的是,宝钗还经常打断宝黛的独处。比如宝玉给黛玉讲耗子精偷香玉的故事时,宝钗神不知、鬼不觉地“撞来”打断了。再比如,湘云来贾府做客,宝玉和宝钗一起去贾母处会客湘云,被黛玉看见了吃醋闹小脾气,黛玉生闷气离开,宝玉赶去哄黛玉的时候,又是宝钗跑来把正哄黛玉的宝玉拉走了。
而在《红楼梦》第27回中,却写:薛宝钗去潇湘馆找黛玉,看见贾宝玉先去了,薛宝钗的心理描写是“林黛玉素习猜忌,好弄小性,自己如果跟了去,一则宝玉不方便,二则林黛玉猜忌,不如自己回来的妙。”
宝钗的这个心理活动是“我不愿打扰宝黛独处,让黛玉猜忌使性子”,可实际行为上宝钗打断宝黛独处的时候也不少。
以上种种,宝钗哪有总“远着宝玉”呢,她是始终惦记着通灵玉,频繁去怡红院找宝玉,该避嫌时也不避嫌,还总打断宝黛独处。
宝钗不但不是“总远着宝玉”,甚至到最后,连“最爱在女孩堆里混”的宝玉本人都厌烦宝钗的“频繁来找”了。最典型的是:袭人说宝钗劝宝玉专注于仕途经济,宝玉直接抬脚就走,基本的礼貌、体面都不顾了。
还有一次,宝钗在王夫人面前背刺林黛玉后,在贾母屋里,宝玉陪着黛玉时,宝钗来了,宝玉直接赶宝钗走,让她去和贾母抹骨牌去。
用当事人“宝玉”的反应,反过来说明,宝钗确实“频繁来找”宝玉,有时候还很让宝玉反感,宝玉想和黛玉独处时,还得找借口支开宝钗。如果,宝钗真的总远着宝玉,宝玉怎么会感知不到呢,怎么会舍得“抬脚就走”、“赶人陪贾母抹骨牌”去呢,毕竟,人家是客人难得来找你一次嘛。
除此之外,曹公真正的神来之笔是:他写了一个真正“总远着宝玉”的人。而且,只经过1、2次,宝玉就感知到了这个人总远着他。
真正远着宝玉的有一个人,就是鸳鸯。我们看作者是怎么写鸳鸯“远着宝玉”的:
《红楼梦》第46回:
三人唬了一跳,回身一看,不是别个,正是宝玉走来。袭人先笑道:“叫我好找,你那里来?”宝玉笑道:“我从四妹妹那里出来,迎头看见你来了,我就知道是找我去的,我就藏了起来哄你。 看你В着头过去了,进了院子就出来了,逢人就问。我在那里好笑,只等你到了跟前唬你一跳的, 后来见你也藏藏躲躲的,我就知道也是要哄人了。我探头往前看了一看,却是他两个,所以我就绕到你身后。你出去,我就躲在你躲的那里了。”平儿笑道:“咱门再往后找找去,只怕还找出两个人来也未可知。”宝玉笑道:“这可再没了。”鸳鸯已知话俱被宝玉听了,只伏在石头上装睡。
袭人、平儿、鸳鸯三人说的话都被宝玉听见了,袭人也开了玩笑,说要把鸳鸯许配宝玉,鸳鸯见到宝玉,就装睡了。
《红楼梦》第70回:
因又年近岁逼,诸务猬集不算外,又有林之孝开了一个人名单子来,共有八个二十五岁的单身小厮应该娶妻成房,等里面有该放的丫头们好求指配。凤姐看了,先来问贾母和王夫人。大家商议,虽有几个应该发配的,奈各人皆有原故:第一个鸳鸯发誓不去。自那日之后,一向未和宝玉说话,也不盛妆浓饰。众人见他志坚,也不好相强。第二个琥珀,又有病,这次不能了。彩云因近日和贾环分崩,也染了无医之症。只有凤姐儿和李纨房中粗使的大丫鬟出去了,其余年纪未足。令他们外头自娶去了。
此处提到:第一个鸳鸯发誓不去。自那日之后,一向未和宝玉说话,也不盛妆浓饰。
鸳鸯不和宝玉说话就是避嫌。
宝玉是心知肚明,鸳鸯有意躲着他,最明显的一次就是袭人为母守孝,留在了怡红院看家,鸳鸯也为母守孝,两人就在一起做个伴,宝玉本想回怡红院,但知道鸳鸯在之后,就决定不打扰她们两人了,因为宝玉知道,自己进了怡红院,鸳鸯就要离开了。
鸳鸯这种做法才是真正的远着宝玉,而且鸳鸯是被贾赦强要、贾赦推测鸳鸯想嫁宝玉的情况下,被迫发誓说自己并不想嫁宝玉之后,为了避嫌就主动远着宝玉了。鸳鸯完全是无辜的受害者,就算鸳鸯发誓之后照常和宝玉来往,贾府里的人估计也不会说鸳鸯的闲话的。但鸳鸯就是开始避嫌了。装睡的装睡,不说话的不说话,恨不得连面都不要见了,这是真正的避嫌,远着宝玉。
宝钗可是和宝玉有着“金玉良缘”的舆论压力的,而且还有宝钗的金锁、宝玉的玉,天天戴在身上呢,宝钗和宝玉还是亲戚关系,更应该严格的避嫌才是,但宝钗何曾不见宝玉、不跟宝玉说话、装睡了?相反,她经常往宝玉的怡红院跑,也经常和宝玉说话、见面,盯着宝玉的玉,宝玉挨打送药看望特别殷勤,丝毫不避嫌,还打点拉拢宝玉的周围人。这哪有一点“远着宝玉“的样子呢?
作者:晓晓,“晓晓读写训练营”创始人,百万爆款写作课讲师,知乎特邀写作课讲师,得到、喜马拉雅、中信书院等头部平台签约作者;半生痴爱《红楼梦》,笔耕不辍读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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