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在梁堂村的姥姥家长大。
六十年前姥姥家的房子是两间堂屋,有20多平米。门间是吃饭和会客的地方,东间的背面是一张大床,床东头前面是个凳子,上面是个箱子,箱子上面是一个煤油灯。床上的北墙上有一张画,画上有有个兔子。每当我早上起来就能看到它,而且还能听到姥姥拉风厢做饭的声音。姥姥做好饭后再给我穿衣服,从记事到小学一年级都是这样的,所以小时对城头村没有任何印象。
六十年前的农村没有电灯,更没有电视,晚上小孩在一起“斗鸡”,“打石”,捉迷藏。“斗鸡”就是一条腿蜷起来,用手抬着,两人相互碰撞,谁的腿先松下来,谁就输了。
“打石”是用一块石头,面是方的,约两公分厚,六七个排在一起,相距三十公分,然后人现在3-5米的一条直线外,用同样的石头看谁打倒的多。
捉迷藏这个游戏大家都知道,就是一个人躲起来,其他人去寻找,看谁能找到。伙伴们常在没有月亮的晚上玩这个游戏,因为天黑看不清“斗鸡”和“打石”。
1956年秋的一个大早上,姥姥和妗子就张罗上徐州城里的事。因和贾汪区一个教书的老师说好的到徐州照相。当时农村没有照相馆和汽车,上(方言“去”的意思)徐州市里要步行到大庙(距离约10公里的乡镇),当时从尖山村后经吴邵山口到大庙火车站,一路很辛苦,但心里很高兴,因为必定是第一次出远门,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到徐州市里下车后,看到有人站在天桥上向我们招手。到时天桥是木头的,出站后姥姥等人上厕所,让我在外面照看学会和行里(表弟),后来学会也要去,我就拉着不让去到时的想法是“你是男的,不能去女厕所。”
我们在火车站不远的地方住在一家旅社,地面是用石头铺的。到时农村没有冰棒,我也没见过,在徐州市里3分钱一个,很好吃,我吃了两个。然后还要吃,姥姥很生气,说了一句话,原话我记不清了,大意是不能吃太多,吃多不好。
现在姥姥已经去世多年,回想起当年的往事,想起姥姥在世时对我的关怀和照顾,很是怀念,有时候潸然泪下,衷心地望姥姥在九泉之下安息。
六十多年过去了,因为老照片的缘故,这些儿时的记忆至今仍历历在目,就像在眼前。
我的父亲 姚明 写于2019年